第9章
那年轻人的脸上明显僵硬了一瞬,紧接着,便是面色一沉,连忙驱赶。
“哪儿来的小骗子,保安!保安!”
他这么一喊,一群身强力壮的黑衣人立马围了过来,江暖头脑发蒙看着周围的保安,欲哭无泪。
“我说的是实话!你真有血光之灾!还有,你才是骗子呢!”
不出意外的,江暖被一群黑衣人丢了出来,连带被丢出来的,还有一个顾寒笙。
她沮丧的拍了拍发痛的屁股,随手理了理自己有些狼狈的发型,回过头朝着会场的大门恶狠狠地咒骂。
“这群粗鲁的家伙!无知!等着恶鬼找上你吧!”
说着,她转身就走,颇有骨气。
身后的顾寒笙略有几分无奈的跟上,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顾寒笙无奈道:“你太心急了。”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不然我怎么说?我说在他身上看见了阴气?”
江暖心头郁结,回头气恼的看着顾寒笙,“你也看我的笑话。”
“那也不能直接说是血光之灾,你被丢出来也纯属是因为脑子不好。”
看着江暖发红的双眼,顾寒笙却丝毫不买账,这叫江暖不由得跳脚。
“亏得我还觉得你是要帮我,你就是为了挖苦我吧?”
顾寒笙拧眉,“懒得说你。”
江暖气馁的蹲在墙根儿,“这下好了,生意又跑了,再想找到他,可难了。”
气氛沉寂了一会儿,顾寒笙冷不防开口,“他会来找你的。”
“什么?”
“名片,他收下了。”
江暖意外的看着顾寒笙,就见顾寒笙似乎十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不得不说,你那名片真是丑爆了。”
“丑……”
江暖从兜里掏出名片,看着名片上歪歪扭扭的卡通人物,破涕为笑。
这可是她一笔一划画出来的,江边那老头劝她说堂堂一道家传人,不能连个名片都没有。
可想到批量印出来又太贵,江暖干脆自己画了几百张,没想到,如今只送出去了一张。
他还收了。
看来这是心里有鬼……江暖拧了拧眉头。
“那他要多久才能找我?”
顾寒笙低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身,一边走出巷子一边道:“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当天夜里,江暖的老式直板机终于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电话响起的时候,江暖刚刚做完了兼职回来,正打算好好补一觉,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声音。
“是……江暖小姐吗?”
这声音似乎带着几分犹豫,也带着几分质疑,叫江暖的睡意立马一扫而空。
“是我!请问您哪位?”
“您好,我叫陈益阳,我是白天被你强塞了名片的那个……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真能抓鬼?”
陈益阳?这名字倒是好听,可想到白天遇到的冷遇,江暖又摆起谱来。
“你明明打电话过来,却质疑我能不能抓鬼,既然这样,看来你也不急,我正要睡觉,不如改天再说。”
“别挂电话!”
见江暖似乎生气了,陈益阳连忙开口,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几分。
“是,是这样,我现在好像被鬼缠上了,这女鬼说想要了我的命!你能不能现在来一趟我家?万分紧急!拜托了!”
看陈益阳急成这样,江暖忍不住咧开嘴,趁热打铁。
“我不白跑,先谈好价格。”
“价格都好说!只要你能解决我的问题,我给你五万块!”
“五万块!”江暖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把地址发给我!我立马过去!”
不多时,江暖就出现在城郊的一座别墅门口。
看着眼前耸立在一片黑暗之中的高大别墅,江暖莫名觉得自己要的还是少了些。
可来都来了……
拧了拧眉头,江暖才上前几步,按动了门铃,不多时,门铃就被人接起,那边传出陈益阳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
“大师,您终于来了,您再来晚些,我的小命就没了!”
“咔哒”一声,巨大的铁门自动打开,江暖抬眼看了一眼里面别墅上头笼罩的一片阴气,一言不发的朝着门内走去。
若她没猜错的话,这又是个大活,估计得加价。
一路走进去,路边影影绰绰,好不容易走进了别墅里面,可门开着,偌大的房间之内却空无一人。
江暖皱了皱眉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罗盘。
这罗盘是从离家不远的白事铺买的,不贵,但用来检测阴气还是很管用,只不过缺点是……不准罢了。
一进了别墅,那罗盘的指针顿时四处乱转。
江暖心头一颤,这罗盘的指针转动得越快,证明在这所房子里的鬼魂怨气越大。
如今这指针转动得几乎要跳出了罗盘,足以证明这房子里的鬼可是个大家伙。
还真是难为陈益阳能活这么久了。
这屋子里的阴气太重,一直盯着罗盘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江暖干脆将罗盘收了起来,凭借感知,找到阴气最重的地方。
她顺着这股阴气直奔楼上走去,楼上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一个个紧闭房门的房间。
江暖顺着那股蜿蜿蜒蜒的阴气直奔最里面的房间走去,果不其然,刚走到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从门内传来。
不好,陈益阳这小子出事了!
江暖连忙推向那扇门,可那扇门像是被从里面锁死了,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都打不开。
江暖干脆放弃了理性开门,直接一脚踹上门板,却在此时,门内传出一声尖利的惨叫。
“大师!救我!”
这声音几乎破了音,江暖拧了拧眉头,从背包里掏出一道符,一口舌尖血喷在符纸之上。
“道法自然,乾坤无极,敕!”
话音落下,那符纸顿时闪过一丝刺眼的金光。
这金光驱散了围绕在门板附近的阴气,江暖趁机一脚踹在那木门之上,门板顿时倒飞了出去。
江暖刚刚冲进了门内,却愣住了。
这屋子里陈设简单,不远处巨大的落地窗上头挂着三尺白色的窗帘,此刻那飘逸的窗帘正无风自动。
可屋子里干干净净,哪儿有陈益阳的身影?
与此同时,江暖身后的木门却“砰”的一声,紧紧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