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里只有一辆代步小车,平时都是夏兰在用。
所以风晋只能打车。
此时刚刚入夏,汾河边一片绿意盎然,正是游玩的好时节。
风晋逼着夏兰去找邓健,心情自然很不错。
只希望王侦探能拍到点有用的东西。
他撑起小鱼网,丢了根火腿肠当饵,慢慢沉到水里。
夏溪和两个孩子满怀期待地等在旁边。
“姐夫,这样真能捞到鱼?”夏溪问道。
风晋笑笑,“鱼这东西没什么脑子,只要看到食物,无论被捞多少次都会上当。”
“那可真够傻的。”
“确实。所以你可不敢学它们,要吃一堑长一智。”
夏溪撇撇嘴,“我才不傻呢,有些东西得有命吃才行。”
风晋不禁侧目,“可以啊,比你姐强。”
“我姐咋了?你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昨天晚上我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没什么,她和孩子们都很好,特别好……”
见风晋不肯说,夏溪也不再多问,大不了回去问她姐。
夏兰开上车来到邓健的会所。
这个会所隐藏在一个公寓小区里,很少有人知道。
邓健只有在接待那些特殊的人时才会过来。
夏兰开门见山,“给我一百五十万现金,越快越好。”
邓健慢悠悠喝了口茶,“你要这么多现金干什么?”
夏兰深吸一口气,“风晋昨晚回来了,我要把他打发走。”
邓健皱眉,“他不配。”
“你又不差这点钱,我怕他对小眠不利。”
“他这是找死!你不用管了,我让人收拾他。”
“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夏兰赶紧制止,“等离婚判决下来再说。”
邓健略作思忖,“也行,到时我让他双倍吐出来!”
他给财务打了个电话,立刻取一百五十万现金送过来。
夏兰顿时轻松了许多,“谢谢干爹。”
邓健抬眸,“今天怎么穿的这么随便?”
夏兰立刻提起裤腿,露出里面的黑丝袜,“谁说的,裤里丝哦。”
邓健眼睛一亮,喝了口茶起身走进里屋。
夏兰心领神会跟了进去。
一百五十万,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她使出浑身解数迎合邓健,绝对是风晋从未体验过的场面。
好在风晋看不到,否则必会抽出长刀,跟他们喋命。
此时他正沉浸在捉鱼的快乐中。
一条条小鱼活蹦乱跳地被放进水桶里,两个孩子兴奋地抓着玩儿。
这种野生的小鱼长不大,但繁殖能力很强,对生态其实是种破坏,所以可以随便捞。
夏兰出门后给夏溪发了个微信,让她每隔半小时就给她拍张照片。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还是充当起照相师,不断拍下风晋和两个孩子欢乐瞬间。
不知不觉间一上午便过去,大家都有些饿了。
风晋带他们简单吃了个快餐。
不是他抠门,而是要赶出时间差。
拎着小鱼回到家,夏兰果然还没回来。
孩子们把鱼倒进小盆里,兴奋地死活不睡觉。
风晋打了个哈切,“不行,我要午休一下,你们跟小姨玩儿吧。”
他确实困,昨晚一宿没睡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要趁机把主卧的摄像头装上。
夏溪没想那么多,“姐夫你去睡吧,早上起那么早肯定很困。”
“那就麻烦你了。”风晋客气了一句。
他一进卧室就悄悄把门反锁上。
有了两次经验,安装起来自然快了许多,这次他只用十几分钟就搞定。
他刚歇了一小会儿手机便响起,夏兰让他下趟楼。
风晋跟夏溪说了声,来到地下车库。
夏兰打开后备箱,拎出包裹严实的袋子,“拿上钱,赶紧滚!”
风晋掂了掂,三四十斤肯定是有的,“那可不行。”
夏兰顿时炸毛,“你特么什么意思,自己说的话不作数?”
风晋悠然点上烟抽了一口,“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夏兰气笑了,“我用得着骗你?”
“那谁知道,你不是一直在骗我?你在我这里,早就是失信人了!”
“你还想怎么样?”
“我得确保能顺利存进银行卡里才行。”
“那你去存啊!”
“存哪儿,我的银行卡?”风晋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那不正中你们的下怀?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或者敲诈勒索罪,让我猜猜你们准备用哪招。”
“没完了是吧!”夏兰有些心虚地大吼一声。
风晋淡定地将袋子放回她的后备箱,“给我一天时间,我想想怎么弄。”
“不行!”夏兰只想让他赶紧离远远的。
“这可由不得你。”风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你无耻!”
“我无耻?笑话!你是不是忘了遮掩一下脖子上的小草莓?”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的法定丈夫,你说有没有关系?这可是我老婆辛苦卖身挣来的钱,我当然要保护好。”
夏兰盯着他咬牙切齿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太没用?就知道拿那点死工资,我凭什么要跟你这个废物过一辈子!”
“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是不是很痛快?”风晋冷笑,“不过我还好奇,你为什么要忍这么久?”
“按照小栖的年龄算,你六年前就已出轨,而我们的房子是三年前买的。你不但跟我在出租房里憋屈了三年,还在新房里又委屈了三年。”
“让我猜猜,是那个时候邓健不肯管你还是必须要给他生出儿子才行?夏兰,你可真够贱的!”
“住口!”夏兰的胸口急剧起伏,眼睛都瞪出了泪花。
“这就绷不住了?”风晋嗤笑,“这么多年都忍了,不过是多等一天而已,莫非邓健给你下了命令?”
“不要再说了!”夏兰顿时蹲在地上,捂着脸微微抽泣。
“你哭给谁看呢!”风晋丝毫不同情,“你若是六年前提出来,我不但不会怪你还会成全你。我恨的是欺骗,欺骗你懂吗!”
说完他狠狠把烟头丢在地上,发泄似的用脚踩。
风晋并非觉得结了婚就必须一辈子。
若是感情破裂,完全可以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但是私下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把自己当傻子愚弄算什么?
夏兰整理了一下情绪站起身,“行,我再给你一天时间。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我已经警告过你,邓健的手段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风晋冷笑,“那就让他放马过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说气话。钱我先放后备箱里,明天你拿走,从此两清。”
“不怕被偷?”
“你知道有摄像头还问!”
“呵,幼稚!”
风晋背着手先走了,留下夏兰一个人凌乱。
她回到车上翻下化妆镜,想看看小草莓种在哪儿。
谁知她脖子上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
“风晋!”
夏兰气得大吼一声,抱着方向盘嚎啕大哭。
满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