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陛下,臣今日刚上任,就遇上麾下金镜卫崔大奎行贿。”
“对方足足拿出一万两银票给臣,没等臣拒绝,崔大奎就匆匆而去。”
裴七夜没在啰嗦,将行贿受贿的事情抖了出来。
还很贴心,将责任全撇到崔大奎身上。
同时,他不忘在心里说……
‘我可没说谎,那货自己不拿走银票,我又没说要收,系统这不算恶行吧!’
【……】
“什么?”
听到裴七夜的话,女帝顿时又皱起秀眉。
贿赂上官,一出手就是一万两。
悬镜司已经腐败至此了吗?
不止李长歌吃惊,在场所有人都吃惊。
一万两白银啊!
要知道,在场官位最高的上官霜,一年俸禄也才五百两白银。
区区一个七品金镜卫,出手就是一万两。
任谁听了,都感到震惊。
不过,最震惊的事情,是裴七夜竟把这事抖到女帝面前。
这么多钱,自己留着花,不香吗?
果然,这人就是个疯子,不可用常理度之。
一时间,上官霜等人看裴七夜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钱呢?”
女帝眉头紧锁,开口问道。
不能你说行贿就行贿。
正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抓双。
空口白话可不行!
“捐了!”
裴七夜无奈的回道。
“啥?”
李长歌感觉,今天的震惊比往常一年都多。
好你个裴七夜,专门来我这搞反转的呗?
上一刻,以为对方是个谄媚小人,转头就给你变成苦口婆心的劝谏忠臣。
接下来说有人行贿,本来还想借此事发泄一下。
结果,转头人家说把钱捐了!
“捐给谁了?没有朕的旨意,你裴七夜哪来胆量,随意处置行贿赃款?”
李长歌终于找到发飙的机会,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只要裴七夜说不出个所以然,她马上让对方由宠臣变成死臣。
“陛下,你听我狡……解释!”
眼看对方脸色阴沉下来,裴七夜连忙自救。
“好,你说,朕听着。”
李长歌眯起眼睛,语气虽然有所缓和,但却透露出一丝杀意。
“南方发生水灾,洛都崇明门外,聚集有数千难民。”
“臣本想来见陛下,禀报受贿之事,但听闻镇国公的千金,在崇明门外设粥棚施粥。”
“当时,臣一想,这种收揽人心的机会,必须让陛下来才行。”
“于是擅做主张,跑去崇明门外,将一万两银票全给了国公府千金姜嫣然。”
“臣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对外说,此次施粥行善之事,乃陛下下令做的。”
裴七夜一口气,将事情交代出来。
而后,眼巴巴看着对方。
我都用你的名义做好事了,你就不能处罚我了。
“胡闹,朕什么时候下令……”
“咳咳~”
李长歌本想发脾气,训斥裴七夜假传圣旨。
谁知,房间中却响起一声轻咳。
“咦?”
裴七夜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屏风位置。
咳嗽声,从那后面传出来。
谁这么大胆,在女帝发飙时,还敢出声。
不知道忍一忍吗?
这下,恐怕女帝更要怒火中烧了!
希望,不要烧到自己。
在裴七夜忐忑不安的心情中……
“好了,此事朕已明了,你且退下吧!”
女帝不仅没发火,反而连此前的火气都消了。
什么情况?
裴七夜不明所以。
但,事情交代完,他也不想多留。
连忙抱拳行礼,而后快速倒着离开御书房。
出了房外大殿,一溜烟跑出皇宫。
女帝情绪不稳定,太难伺候。
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等裴七夜离开,国师清静从屏风后缓步而出。
“国师,刚刚为何提醒朕放过此人,他没有旨意就处置赃款,还来胡说一通,实在太过大胆妄为,朕觉得应该好好教训一顿才是。”
李长歌看向清静,等待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
“陛下,此子你是从何处找来?”
清静收起了一开始见面的笑容,并没有回答女帝问题,反而问道。
“朕不是说过,他原是朕的看门侍卫,朕登基后,为了让朝中不安分之人放松警惕,才将其提拔为悬镜司掌镜使。”
“如此,也好让那些人觉得,朕是个贪恋美色的昏庸之辈。”
李长歌将提拔裴七夜的原因,再次解释一遍。
“贫道是想问,此子在成为你护卫前,在何处做事,又有何背景?”
清静面色严肃的继续问道。
“呃……”
李长歌一时噎住,回答不上来。
无他,皆因她对裴七夜也不熟悉。
“陛下,国师,裴七夜我倒是了解一二。”
这时候,上官霜站出来解围。
身为御前司司尊,对下面的人自然要有所了解。
否则,让女帝接触到别有用心之辈,可就麻烦了!
“哦,具体说说。”
李长歌看向她,吩咐道。
上官霜瞥了眼,正在记录的起居郎。
“素娘,你且下去。”
李长歌会意,挥挥手,命起居郎女官先退出书房。
毕竟,接下来三人所说之事,很可能涉及秘密。
因此,不适合记录在案。
“是!”
名为素娘的起居郎女官,起身行礼,而后退出书房。
“启禀陛下,据绣衣局所给的资料,裴七夜乃军武世家子弟,父亲为先皇侍卫,因长相出众,常立于殿前听调。”
“三个月前,裴七夜父亲因病去世,御前司因其背景干净,又对大周忠心耿耿,就让他补了父亲的缺,成为殿前侍卫。”
“可惜,裴七夜家贫,无钱贿赂上官,因而被调离殿前,到了陛下门外值守。”
上官霜一五一十,将裴七夜的身份背景介绍出来。
至于她口中的绣衣局,则属于大周最秘密的间谍机关。
相较于摆在明面,让所有人都看得见的悬镜司,绣衣局更加神秘,职权也更加大。
由于绣衣局只忠于皇帝本人,且一直处于暗中。
朝廷还没有谁,能将手伸进其内部。
因此,绣衣局调查出的东西非常可靠。
“如此简单吗?”
国师清静听完裴七夜的履历,顿时皱起眉头。
“国师,为何你对裴七夜身份这般好奇?”
李长歌十分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
“陛下,此子非常不简单,贫道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他到底是何人教出来的?”
清静不急不缓,先给裴七夜下了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