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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雨天不宜分手 远山来客 2140 2024-05-13 12:04

  

贺舒宜转过身,紧挨着他坚实宽硕的胸膛。

“你知道的,我要和别人联姻。”

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也是苏祺年不能忽略的事。

苏祺年脸上苦笑,她一而再的强调她要和别人联姻的事实,是生怕他会与她纠缠不清么。

“贺了了,”他干燥的喉咙艰难滚动,“你有喜欢过我吗?”

如果不喜欢,那为什么,要在提分手的时候给予他念想,为什么,要在他生病的时候匆匆赶来……

即便他的内心再不懂爱情,苏祺年也可以感受到贺舒宜跟他在一起时是欢喜的。

他想知道她内心是如何想的,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答案。

“现在问这个有什么意义?我们都分手了。”

贺舒宜仰头看他,双手从他的桎梏中抽出,垂下。

“你喜欢那个人吗?”

她不肯回答那个问题,那他就换一个问。

“和别人结婚,你……会开心吗?”

要是她开心,那他也不会继续执着,他会放手。

“这你不用管。”

贺舒宜撇开头,避开他的视线,不去看他。

他那双眼睛实在是深情,但凡多看几秒,就容易“上火”,忍不住想要亵渎。

苏祺年低下头,心脏像是灌在了一剂味道苦涩的中药汤里,时不时被人用一根筷子搅动,又胀又勒痛。

各种莫名的难受情绪全部堵在心间,五味杂陈。

顷刻间,他脑袋又重又沉,好晕。

直到眼睛陷入昏暗的那一刻,脑子里还回荡着贺舒宜那句撇清关系的话,

“这不用你管。”

贺舒宜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薄情冷血了……

可还没开始反省多久,肩上又是一重。

她思绪猛然回笼,想不通刚刚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又倒下了。

无论她如何喊,如何拍打,都无济于事。

贺舒宜没空想太多其他,急忙忙将他放到床上,湿毛巾敷在额头给他降温。

她背靠床头,乏力的叹息。

这家伙是真难伺候啊。

她左手拿着手机,右手随意放在床单上。

专注没几分钟,右手被人牵住。

是温热的。

滑动手机屏幕的指尖顿住。

贺舒宜偏头,视线从苏祺年的脸上移到被他轻轻握住的手上。

她无奈叹息摇了摇头。

……怎么连发烧了还要牵手。

她望向纯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最终还是给许英虹发了消息撒谎说要在公寓练琴,晚上不回家。

卧室里的灯光亮如白昼,适宜的空调流出一阵阵凉风,降掉夏日的闷湿燥热。

遇见苏祺年的那一天,是一个夜雨淅沥的晚上。

那时候,她刚上大四。

她不在校住宿,那天她上完晚课回公寓的路上,经过一条小巷。

学校离公寓很近,她一般都喜欢徒步出行往返。

浓墨般黑的夜晚静悄,透明白伞下,少女面容瑰丽,长发柔顺的别在脑后。

雨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她伞上,巷子宁静无人。

她路过巷口,纤挑身影本来已经越开。

偶然间听见微弱的呼吸声在雨幕中回转,余光中瞥见有个人影。

贺舒宜对声音极其敏感,脚步一个急刹,顿住。

她倒回几步,侧头,才发现自己方才听到的声音不是错觉。

苏祺年靠在石墙上,全身湿透,额角有血迹流出。

有人站在他面前,他能察觉到,即便整个人虚弱无力,他也极力睁开眼。

被沾湿的睫毛密而长,他垂眸,入目的是一双纯白无瑕的鞋子,上面没有一点污渍。

他目光一寸一寸往上移,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看不清来人的长相。

嘴里不断呢喃,

“帮我……”

不知道喊了多久,他看到身前的人半蹲下来,雨伞往他那头倾斜,脸上不再感受到水珠滴落。

他也似乎耗费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皮不堪重负,沉沉合上。

贺舒宜停下脚步完全是因为好奇。

同时,她胆子也比寻常人要大。

他附近的水泥地上坑坑洼洼,水洼里的水融合着他身上其他伤口流下的血。

一身黑衣,脸色苍白,半边脸都沾着血水。

奄奄一息。

眼睛合上的那一刻还在不停的求她救他。

贺舒宜动了恻隐之心。

也不是她有多乐于助人。

她救他,有两个原因。

一,她小时候体弱多病,三番两头就生病,次数多且难治,无论怎么提高身体免疫力都没用。

家中长辈们也不知道从哪找了个算命老头,说是她命中多祸患,每逢遇到需要帮助的人都要伸以援手,积善以集福,才能抵消。

她妈妈也是个迷信的,听后就真按那算命说的做,每回带她出去,遇到有困难的人都要帮助一下才安心。

但也是自从她多做助人之事后,身体还真渐渐好了起来,好多年都不再生过病。

二,贺舒宜看到苏祺年那张脸后,见死不救觉得可惜。

没错,她是个三观和原则跟着五官走的人。

反正,她也是随手一救,能不能活过来全看他意志。

至于最后嘛,他当然是抢救过来了。

还住了半个月的院,出院前贺舒宜去探望,告诉他好了就可以离开。

苏祺年小心揪住她衣摆,一双黑眸水光盈泛,

“能不能暂时收留我?”

贺舒宜居高临下的望向他,她派人去调查过,什么也没查出来,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人打得半死在巷子里。

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贺舒宜收留他了。

公寓里有一间客房,他便住在那。

谁也不知道,她的私人公寓里藏着一个捡来的年轻男性。

贺舒宜曾经问过苏祺年要如何报答她,

他一板一眼,认真说,

“我是你救的,我整条命都是你的,你想如何就如何。”

贺舒宜哂笑一声,不以为然。

至于他们为什么成了男女朋友关系,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可能是日渐相处,心动了吧。

她也搞不懂为什么。

好像他们之间,荒谬但又是水到渠成的事。

相识相知半年,相恋相爱半年。

相处的过程中,她也发现苏祺年人前人后两个样。

表面又乖又顺,暗面又凶又狠。

只可惜,这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短暂的情感,倒也没有让她难舍难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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