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是地盘,不是生意。
她和宋诚安一起出现在时惟樾面前,是公然承认林家包庇前阳城少帅。
她不会拉整个林家陪葬。
宋诚安想要将她送出去,是想让她为了救他去当别人的妓女。
她不是货物,也不会为男人昏头。
宋诚安靠不住,不是她想要,她就无需再为他费心费力。
留着宋诚安,本身就是隐患。不费心费力,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林清拎得清事情轻重缓急。
十几年交情付诸流水,是很残忍,也是现实。
如果可以,林清也也想要宋诚安活着。可他将她的性命、她父母的性命置身事外,注定不是一路人。
阳城被攻下时,父母正巧外出走货,不在阳城。
城门警戒,他们暂时回不来。
他们不知情,回来后在临城少帅的怒火下被牵连,林家满门都是死。
比起自己的阿爸阿妈,宋诚安没这么重要。
程管事闻声赶来。
他敲门:“小姐,小姐,您在吗?”
“进。”
程管事开门进来。
宋诚安藏进林公馆,只有程管事知道。
看见屋内这一幕,他立刻紧张的关上房门:“小姐,这……”
“程伯,劳烦您亲自去清理宋诚安房间的痕迹。”
林清也抹去泪水,深吸口气才站起身,“我让您办的事,办得如何?”
“办好了。老爷夫人不在家,部分资产动不了。能动的钱,全部都存到了汇丰银行,少部分换成金条。”程管事说。
“做得好。”
林清也余光看了眼地上没了气息的宋诚安,嘴唇颤了下,最后还是恢复平稳。
她自言自语,“你只要愿意等,我就有把握将你送出城,你何苦要这样做,平白折损我们的情谊。”
程管事在林公馆做事多年,是个精明人。
他说:“小姐为少帅……宋先生做足了打算,愿意为他携全家一同离开阳城,没想到造化弄人。”
“都过去了,现在有个棘手的难题。”
“什么难题?”
“阳城都是临城少帅时惟樾的兵。现在全城警戒,我开了枪,要不了多久就有人过来查。”
程管事一下急了:“小姐,这可怎么办?”
林清也说:“您按我的吩咐先去清理痕迹,做好后待在后院。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来。如果我出事,您等平息后出城接我父母,去北边。”
时惟樾再只手遮天,也只能遮住南边的天。
北边不在他的管辖之内。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程管事面色惶恐。
“我在赌。”
林清也目光澄澄,“宋诚安死在这里,时少帅是信我投诚,还是信我窝藏前阳城督军之子。”
“时家可是南边最大的军阀!”
程管事看着林清也长大,待她也如自己孩子一般,千百个不愿意。
他说,“时少帅冷血无情,又杀人如麻,那些凶残暴戾的军阀分什么青红皂白!这可赌不了!”
“已经没办法了。”
外面都是兵,都是临城少帅的眼线,一只苍蝇都飞不了。
把宋诚安赶出去,不行。
林清也是女人,力气不如宋诚安,只能选择一击毙命的方式。
宋诚安急切,她多犹豫一会,就安抚不住。
动静大点,让林公馆上下几十名佣人都知晓此事,纸迟早包不住火。
只能赌一把。
林清也说:“程伯,你去处理痕迹,主楼留下几个佣人即可。”
程管事点点头。
他眼含热泪:“小姐,您小心。”
“会的。”
程管事便走了。
一刻钟后,一队军官冲进林公馆。
军队训练有素,将主楼大厅团团包围住。
所有人都配了枪,长长的刺刀磨得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