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穿书后,早死恶女反被觊觎不停

  

盛夏晌午已过,日头渐消。

街上本是热闹拥挤,小贩争相吆喝,现在却无人敢言,都战战兢兢看着那路中间被数十人按住的奴隶。

旁边小孩凑热闹,啃糖葫芦棍子吮甜味,口齿不清问旁边老人:“好多人呀。”

声音引得婢子回眸,老人一把捂住他漏风的嘴,压低声音连连警告:“小声点!长乐公主在管教下人,若是叫公主瞧见你细皮嫩肉的,小心把你抓走做人皮鼓!”

小孩吓得一抖。

长乐公主的跋扈名头不小,尽管早有耳闻,这会亲眼见她当街杖责马奴,还是颇为震惊。

那碗口粗的棍棒着实可怕,不知道马奴能捱上几下。

柔光细纱笼着马车,里头绰约娇嫩的人在议论声中坐不住了。楚昭昭白着张小脸往外看,长乐公主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街上棍棒挟着风声打下来,她就是隔得远也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一下下打得她心里发慌。

偏偏还有婢女凑近问道:“殿下,那冲撞您的奴隶二十大板已经打完,可还要再加?”

等等,奴隶板子长乐公主,这几个词一下串联起来,叫楚昭昭回想起有个和她同名角色的书。

她看书囫囵吞枣,只记得那书里反派叫晏乌。他原是晏家人,晏氏被屠满门后他沦为奴隶,任人折辱发卖。

谁都没想过,低贱成奴的人身份竟不简单,摇身一变爬到万人之上。成为摄政王那日,他狠戾一把火将仇人烧了个干净。

楚昭昭还记得书中所写的复仇画面。

牢狱中的哭嚎求饶声刺耳,晏乌就站在那,抬起剑刺进吵闹之人皮肉中。在对方极端痛苦中愉悦颔首,直至那颈项鲜血喷洒落于脚下,他才散漫勾指,提住那不敢闭眼的头颅。

他提着头往前走,一把大火烧尽数条命,烈火几乎将天幕缀亮。而晏乌白衣墨发交织翩飞,回身看来的刹那,模样好似勾命的厉鬼。

疯狗般动魄惊心。

长乐公主,正是在晏乌落难时将他踩在脚底下,将他作贱至极,然后被丢在炉子骨头烧得最大声的公主。

楚昭昭打了个冷颤。

她下车,颤巍巍腿弯和腰身皆隐藏在华贵裙衫下,她握住哆嗦手指看过去。

那人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头发凌乱散开露出半张冷白的脸。

没事,被打的那个也不一定就是反派。楚昭昭拍拍胸脯安慰自己,长乐公主一天要打那么多人的。

书上写着,那晏乌眼下一颗痣,总有人被那颗痣晃了心神。

她屏着呼吸,很小心低头,对上双杀性浓郁、猎食者般的眼睛。

血污模糊他神色,只叫人看见他眼下颗简短的,邪里邪气的小痣。

楚昭昭脸上一下就没表情了。

那张漂亮的脸惨白着一动不动,她想我天呢。

我应该是要完蛋了。

四周寂静,打板子的人也停下,都屏息等楚昭昭命令。那位以恶毒闻名的人懒散站着,看着狼狈低贱的奴隶,日光跌进她眸中,叫人探不清她在想什么。

晏乌得以喘口气。细汗似盐融进伤口中,他皮肉绽开露出里面白骨,四肢被打散般,仅有手筋脚筋连着他这块躯体。

停在他眼前的罗裙层层叠叠漾开,晃荡着主人的恶毒,晏乌面无表情咽下喉中血味。

侍女小心问道:“殿下,这马奴还打吗?”

还打,再打她现在自己跳进火炉里烧干净算了。

旁人大气都不敢出,楚昭昭咬紧牙齿,明明是她作恶,细腻脸上表情却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人已经打成这副破烂样子了,她能怎么办。

反派睚眦必报,楚昭昭自问她简单的脑子揣摩不清权谋算计,应当是逃不大脱,区别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要是现在放他走,指不定哪天晚上她就被毒死了暗杀了。留隐患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稍稍挽回些待遇,待他身份恢复她再把人送回去,指不定能让她下场好点。

谁叫那挥板子的人动手那么快,楚昭昭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低下头,眼睛湿漉漉的。

“不打了。”

她想把反派拎起来,往前走两步觉得那不够恶毒,于是抬脚抵住晏乌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那张脸生得好,便是这般刁难人的模样也吸人眼睛。

四周悄然的议论声戛然而止,那张脸沾了血渍尘灰也意料之外的锐利惊艳,抬眼望来的瞬间血腥味猛烈席来,无形的刃划过她肌肤。

楚昭昭脚尖几不可闻颤了颤。开摆的心还是有点虚:“本公主瞧这张脸还行。”

她看着凶神恶煞,实则鞋尖在底下哆嗦,吐字磕磕绊绊的,不知道自己声音颤颤:“也就脸还可以了,带回去,本公主正差一条狗。”

刺耳折辱的话不堪入耳,晏乌血淋淋的脸神色不变,只有那双挫着血气阴暗的眼紧盯着楚昭昭,落到她两片软唇里,依稀可见红软的舌上。

楚昭昭被盯得头皮发麻,脚一晃,柔顺东珠沿着晏乌喉管滑下去。

喉口发烫。他看着那洁白罗袜颤巍巍缩回裙底。

她骄矜站在那,细细抖着的眼睫却似鸽羽,一只羸弱鸟雀。

楚昭昭怕被人看出来她其实很害怕,转身不再多看他:“行了,带走吧。”

只可惜上马车的时候,有点软的腿还是没踩稳晃了下。

楚昭昭脸红,谨慎看了眼旁边有没有人笑话她。看见下人都垂头不敢说话,她才小小吐口气坐上马车。

她那一身骄奢华翠,衣袖洁白如雪,不沾一丝尘埃。

车纱撩下的最后一瞬,楚昭昭缩在帘子后面往外看。

只看见两个壮汉架起晏乌,他垂头猛地咳嗽起来,青石板上血滴干涸,红得艳丽。

才打过二十板子,换做寻常人哪还经得起折腾。

楚昭昭哪干过这种事,眼尾存着慌乱,稠密长睫紧张垂下,唰一下当晏乌的面把帘子拉死,声音抖似的:“叫人轻手轻脚眼睛放利索点,别把我新得的东西弄死了。”

晏乌撩起眼皮,目光遥遥落在她绯红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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