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默半天，蓝溪故作慵懒的说道：“既然程先生不想买的话，那我就去问问别人好了。总归是要卖出去的，不然明天吃什么呢？”

语气颇为遗憾。

说完，她转身离去。

还未走几步，蓝溪的手就被一股大力拉住。

蓝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到底是男人。

她想起监狱里的姐妹对她说的话，“男人就是犯贱，你越是爱他，他就越不在乎你。当你对他不屑一顾的时候，那种征服欲才会让他们觉得乐此不彼。”

“蓝溪，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程先生，我不叫蓝溪，我是程太太。”

程辛南的手愣了片刻，随即才明白她的意思，是的，他们并没有离婚，她仍是他的合法妻子。

“少做梦！程太太的身份，是你这种女人配得上的么？你不过是一个下贱的……”程辛南似在发泄，又像是在报复。

“程先生真爱开玩笑。”蓝溪的手指轻轻的抚过他的脸，“我们这种出来卖的女人都是有花名的，比方说黑牡丹，小水仙什么的，而我的花名呀……”说到这里，蓝溪顿了顿，放柔了声音，贴在他耳边悄悄的说道：“叫程太太。”

程辛南感觉这三个字就像是一盆冷水，直直的浇在他的身上，将他涌起的所有的灼热悉数散去。

他一把将蓝溪推开，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诶呀？程先生难道不喜欢这个名字么？可是我的那些金主们都很喜欢呢！他们说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睡别人的老婆，也像是在偷情，刺激而又惊喜。”蓝溪见他停下，索性起身坐到床边，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怒意般，得意的说道。

这段话无疑加重了程辛南的愤怒，胸中的疼痛如潮水般剧烈。

她现在才明白，蓝溪就是回来报复他的，她狠狠的朝他扇了一巴掌，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程先生，这次的服务您还满意么？如果满意的话，一共一百四。看在你是熟人的份上，就给你打七折吧。”蓝溪接着出来朝他要钱。

“滚出去。”程辛南的神经绷的很紧，再禁不起任何刺激，“趁着我还有几分耐心，不然我会直接把你从上面扔下去！”

一次一百四？这就是她口中的讨生活么？那还真是下作！

蓝溪像是没有听见般，径自走到茶几边，从上面的钱包里掏出两张红色的钞票，然后又塞进六十快。

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哟，这是程先生的新欢？你们真般配。”蓝溪拿钱间，不小心瞄到了苏相叶和程辛南的合照，“就是不知道，你的这位娇俏可人的小女朋友知道你睡了我，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反应呢？”

她的语气柔软，话却说得锋利，绵里藏针。

程辛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双手直接覆上她那细长的脖颈。

她的脖子雪白而又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捏碎。

5

喉咙乍被拧住，鼻中的空气愈发的稀薄。

程辛南怔住了，手中的力道也渐渐消散。

蓝溪的眸子少了以往的清澈，可在她的瞳孔深处，程辛南还是看到那一份静如死水的灰败。

她并不惧怕死亡，甚至也不在乎折磨，没有了恐惧心中自然坦荡。

床头的电话骤然响起，程辛南长臂一伸，屏幕上显示着“苏相叶”三个字。

他并不想接，在当前的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蓝溪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是那电话一声又一声的响起，似乎是在考验着这边人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