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怎么就这么执拗呢？一份工作而已。”

我唰地转头怒视着他。

谢嘉尔！

你这个杀人凶手，竟然想伪造我是自杀的！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他是恶魔，他没有心的，不然，他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你的意思是，路瑶是因为压力过大自杀的？”女警察问。

谢嘉尔皱着眉：“我只是怀疑，路瑶是个很要强的人，钻牛角尖也是有可能的。”

“你胡说！瑶瑶才不会自杀！”张萌哭着打断他，“警察同志，你们别被他误导！瑶瑶是个再乐观坚强不过的人，她家庭幸福、工作出色，是不可能自杀的！”

她咬牙切齿地说：“她一定是被谢嘉尔这个渣男害死的！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出证据，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你再像狗一样乱咬，就别怪我打女人了！”谢嘉尔额头青筋暴起，对张萌的指认十分不满。

“好了，死者路瑶是张萌小姐的好闺蜜，她一时情绪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女警察安抚道，“倒是你，作为路瑶的前男友兼现在的好朋友，怎么这么冷静，好像不怎么伤心？”

谢嘉尔神色黯然地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他说：“我跟路瑶在一起八年，其实，我一直都不爱她。只是她一直缠着我，说没有我就活不下去，我们才纠缠了八年。”

“我对她，根本就不是爱情，我们之间，最多就是友情，只是她以为，我们是爱人。”

“我不想伤害她，但我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在遇见我的真爱之后，我就跟她提出了分手。”

“但她一直瞒着我们分手的消息。”

“路瑶死了，我很难过，但我实在没办法像恋人一样伤心得生不如死，毕竟，我根本就不爱她。”

我听得目瞪口呆。

他说什么？

八年的感情，他说他根本不爱我路瑶？

所以大学里对我穷追猛打的是谁？

毕业后和我规划着、畅想着未来的是谁？

谢嘉尔，你不过是移情别恋了，就要将过去真实发生的点点滴滴都抹杀了吗？

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 第九章

我面色平静地跟没事人一样，只有指甲掐进肉里的刺痛感显示着我内心的怨恨。

张萌死死咬着嘴唇，瞪着谢嘉尔。

我想起她跟我说，做律师这行的，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奇葩事都碰到过。

再碰到什么事，她也不会有什么波澜。

我想如果此刻我可以以路瑶的身份站在她面前的话，我会揶揄她：“怎么样？张大律师，这世上没有最渣，只有更渣。”

她肯定会笑着反驳我，挠我的痒痒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哭丧着脸，怒上心头的样子。

谢嘉尔目前是最有嫌疑的人，警察按例要扣留他24小时。

警察还通知了我的爸爸妈妈，但他们没有在电话里说我死了，只是说有事情需要他们二老过来一趟。

张萌帮他们订了高铁票，起身打算去火车站接他们。

我跟着张萌出了门。

她站在警察局门口的大槐树下，双手插兜，仰着头，眼泪顺着她的太阳穴流进耳朵。

“瑶瑶，你说你，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

“不过你眼光向来不好，找了我这样的朋友也是走了狗屎运了。”

“你放心，瑶瑶，叔叔阿姨，我会照顾好的。”

“如果被我查到，你的死真的跟谢嘉尔有关，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侧身靠在一辆警车旁。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