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打猎。”沐昭昭说完转身就走。
两个人用一个餐具,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虽说以前也经常跟兄弟们一起野外生存训练,但那个时候大多是压缩饼干或者野味,还真没有和谁一起共用过餐具,沐昭昭这会儿根本忘记了自己在现代的洁癖。
“.……”宁晏清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放下了想去拉她的手,心里弱弱的说了一句,我只是手断了,腿没断。
这个时候的沐昭昭要是知道宁晏清的心声,估计会咆哮:你知不知道你的肋骨都戳到肺里了,要不是老娘你早去喝孟婆汤了,还腿没断,我看你气都断了!
沐昭昭担心宁晏清一个人在屋子里不安全,便在木屋四周不远处随便猎了两只野鸡便返回去了,不得不说,这古代的森林,没有人类的破坏,野味还真是多。
回去的时候,顺手在森林里采了些蘑菇,哎,没有锅,不然这纯天然的小鸡炖蘑菇,啧啧啧,想想就美味,等以后一定找个机会再来一次。
宁晏清见沐昭昭回来,迎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见没有伤口,没有血迹,只是衣服下摆稍显凌乱,“昭昭,没有碰到危险吧?”
“没事,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沐昭昭说完,便把野鸡和蘑菇放在棚子里,“我昨晚休息时间太少,我去休息一会,有事叫我,你伤没好,不能动武。”
没办法,毕竟杀手有可能还在森林里,晚上必须要警醒一点,昨晚就睡了两三个小时,还不能睡太沉,这会儿白天宁晏清守着,那她就可以多休息一下,必须保证最好的状态,杀手随时会来,而她是主要战斗力。
森林环境清幽,一阵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在回应清风的触碰。
不知道是这样的声音让人感到放松,还是外面的宁晏清让人安心,沐昭昭躺下后便沉沉睡去。
——
“速开城门!”
一骑绝尘,浑身浴血,直奔燕雪关。
后面紧跟着两名士兵,分别举着带着沐字和楚字的军旗。
“速开城门!沐家军回城,速开城门!”士兵见城门迟迟不开,再次喊道。
离士兵约2里地左右,跟着沐家军的将士们,再往后,是乌泱泱的漠北士兵。
“沐家军通敌叛国,叛军杀无赦。”城墙上,一个带着精铁头盔的将军挺着肚子大声说道,说完两指并拢向城外一挥,随即一阵箭雨袭来,肚子上、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挥动颤动。
“将军,燕雪关大门紧闭,我已亮出信物,城门不肯打开,并说我们是叛军。一靠近城墙便对着我们射箭。”士兵骑着马往队伍方向飞奔过来,背上带着箭矢,口吐鲜血。
马背上的女子目眦欲裂,通红的眼眶死死瞪着城门的方向,我沐家军一心报国,为何楚国如此对我沐家军?
随即她紧握长枪,策马转身,“沐家军听令,后队变前锋,准备应敌!”
燕雪关杀声震天。
马蹄声、嘶吼声、哀嚎声混杂着刀剑碰撞的声音,几乎冲破云霄,连燕雪关长年雾蒙蒙的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
握着长枪的女子一马当先,一枪刺穿敌人的胸膛,回抽反手划破敌人的脖子,眼前已被杀出了血雾,战马不知何时已经倒地。
她飞身踢倒一名鞑子士兵,借力跃上一匹战马,左手从靴子里抽出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摸掉马背上鞑子士兵的脖子,回手放回靴子里,扯住鞑子扔向左边,顺势长枪横劈,四五名鞑子士兵捂着脖子倒地。
她机械的挥动双臂,银色盔甲下的衣服已看不清到底是原本的红色还是被血浸染的红色。
所有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绝望,但也看到了决心,孤注一掷的决心。
“我要多砍几个鞑子,我的爹娘在燕雪关内。”
“我孤身一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杀——”
撤退的号角响起,漠北人停止了攻击。
一名将军缓缓骑着马上前,上半身前倾,右手扶着马头,轻佻地看着女将军,“沐将军,沐大小姐,投降,并成为我们漠北皇子的妾室,那么我们就放过你及你身后的士兵。”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后面一众士兵跟着一起哈哈大笑,仿佛已看到了沐家军跪地求饶的模样。
他不仅想要打胜仗,还想要羞辱不败神话沐家军。
回应他的是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以及沐家军的怒吼。
“沐家军誓死不降!”
“休要辱我沐家军。”
漠北将军被带着杀气的匕首吓到脖子一缩,顺手扯过旁边的士兵往他身前一挡,匕首穿透士兵的铠甲,深深嵌入胸膛里。
漠北将军似乎被这一幕吓到,随即打马转身,发出颤抖的破音,“杀,生死不论!”
漠北军队发起总攻,乌泱泱的黑色铁甲往城门口压过来,仿佛能把这染满鲜血的大地踏破。
握着长枪的女子感觉自己已经挥不动长枪了,她一枪下去已不能穿透敌军的心脏从后背穿出,那人倒地,低头看着自己心脏,鲜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周围的护卫越来越少,脚下的尸体越堆越高。
她已经累得站不住了,反手用那柄跟随她驰骋沙场的长枪抵住自己的后背,借着长枪如傲视寒梅般屹立在风雪中。
借着长枪的力道,她始终坚挺的站在战场上,机械的用手中的大刀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咻!”一枚箭矢带着破空声飞向她的心脏,她想躲开,却没有力气躲开。
“啪!”箭矢刺破了她的护心镜。
“咻!咻!”两只利箭一前一后再次向她袭来。
她挥动大刀用尽力气,挡开第一支利箭,却再也躲不开第二支箭。
她低头看着中箭的心脏,左手抬起捂住伤口,血液顺着手指,流向手腕上的那枚桃花玉饰。
她抬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我沐家军誓死不降!”声音划破天际。
她仰头望天,把那枚桃花玉饰紧紧贴在胸口,眼角似有眼泪滑落。
远处雪雾翻滚,一袭墨色身影,骑着马向她奔来,她看着远方的身影,嘴唇动了动。
——
“昭昭,昭昭,你怎么了?”在沐昭昭想听清楚那名女子说什么的时候,便被宁晏清叫醒。
原来宁晏清在外面看到沐昭昭睡着后大汗淋漓,眼角还有泪水滑落,便叫醒了她。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沐昭昭坐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
这个梦在她13岁落水得了肺炎后做过一次,现如今又再次做了同一个梦,为什么?是有什么提示吗?
连穿越这么诡异的事都能遇到,无神论者的沐昭昭觉得“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这句话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