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卡尔拉住乔晚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从来都巧言善辩的舌头在这一刻仿佛僵直了一般,捋了半天,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抱歉。
乔晚也是大脑空白:“没事……”
在两个人都有点晃神的状态下,看着乔晚飘忽的眼神,阿卡尔却突然觉得没有那么混乱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在不稳定期却忽然失去理智,但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做出的下意识行为才是真正代表了内心的想法。
他是有点喜欢乔晚的。
白天清醒时会因为好朋友裴青喜欢乔晚,而刻意去压抑想法,不去想这些。
有一句古话叫朋友妻不可欺。
但是乔晚现在并没有成为裴青的妻主。
况且在这个提倡一个雌性同多个雄性在一起的时代,乔晚迟早会有其他的雄性。
小雌性这么可爱,假若精神海未来恢复,觉醒了精神力,她身边的人会少吗。
况且,乔晚不知道监护人的含义,那么从小便在正常环境下长大的裴青不知道吗。
监护人除了需要保护雌性的安全,也是雌性在开始正式考虑婚姻之后,首当其冲的备选。
许多的监护人最后都与自己保护的雌性踏入了婚姻。
……再说,现在小雌性根本都还没有开爱情的窍,裴青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意。
阿卡尔并不觉得自己是乘虚而入。
他只是行使监护人的职责,陪在乔晚的身边而已。
想到这里,他忽然坦然了不少。
“今天可能是因为不稳定期混乱,让我失去意识失控了,没有刚刚的记忆,明天我会去检查一下的,没有伤到你吧?”阿卡尔松开乔晚的手腕,露出歉意的表情,“你看见我的兽形了,不是什么很威猛的动物,有点失望吧?”
乔晚想起热乎乎软软的大狐狸,摇摇头:“没有没有,很可爱的!”
没有人会不喜欢毛茸茸!
知道阿卡尔没有兽形时候的记忆,乔晚陡然松了一大口气。
摸动物,和摸一个由漂亮男人变成的动物,完全是两个概念。
她才跟阿卡尔认识多久,这也太冒犯了!
不对,就算认识很久也不能乱摸!
意识到阿卡尔今天是不受控变成兽形的,乔晚那一点不好意思也褪去了,担忧道:“你的身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她的目光满是关切。
阿卡尔用精神力扫了一下身体各处。
没有什么异常。
不仅没有异常,这次变成兽形竟然很快就恢复了意识。
不过距离阿卡尔的不稳定期也才过去没有多久,或许是因为他上次被什么影响了,才会导致这次短暂的混乱?
又或者,是因为乔晚……
不,乔晚的精神海还是受创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觉醒精神力,应该不可能……
他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放心,雄性们都是皮糙肉厚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我明天肯定会去检查一下的,毕竟你在家里,我不可能放任异常的事情发生。”阿卡尔笑道。
乔晚点头。
头脑彻底清醒过来,她又感觉现在两个人的状况有点不妥。
她和阿卡尔穿着都非常单薄,刚刚还在地上打滚过,两个人的头发乱糟糟,衣服穿着也并不整齐。
没有开灯,只能借着冷色的人工月光,认真才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而且刚刚还看到了阿卡尔的胸肌……
乔晚一个激灵:“我,我有点困了!”
这一次,阿卡尔没有再拦着小雌性离开。
他站在楼梯下,看着小姑娘慌乱地跑走,噔噔噔上了楼,却又在关上门之后觉得有点不好,又开了个门缝,小声说了一句晚安才彻底阖上门缝。
阿卡尔在原地站定。
兽人敏锐的视力让他即使在夜晚也能将这些尽收眼底,要不是他将房间的隔音做的不错,甚至或许还能听见乔晚的声音。
原来这是喜欢啊。
他抓住左胸的衣服,忍不住笑了一下。
*
乔晚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睡了一下午,刚刚又经历了那些事,不会那么快有睡意。
可她不过是在床上打了两个滚,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
这还是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做梦。
乔晚梦到了穿越之前的事情。
其实她也不是从小就被所有人和动物嫌弃的。
小时候的乔晚,粉雕玉琢的可爱的很,是爸爸妈妈的掌中宝,是被爱浇灌成长的花朵。
那个时候,所有人对她都是友好的。
可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厌恶,憎恨,成了她生活的底色。
乔晚懵懵懂懂的,什么也没有做,就失去了所有的爱。
“不要讨厌我。”
“我没有嫉妒,我没有做什么,不要讨厌我。”
“求求你们了……不要走……”
蜷缩在被窝之中的姑娘哭的抽抽搭搭。
在梦中,她跌跌撞撞,追不上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不停地摔倒,不停地受伤。
在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人朝她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
那是裴青的脸。
腿上的伤口也被人轻柔吹了吹。
是笑眯眯的阿卡尔。
好些人出现在乔晚的面前。
星舰上的医生,曾经因为好奇而特意绕过来看她的士兵们,雌性保护协会的那个姐姐。
身前身后都不是空无一人了。
“……晚晚。”
有谁在喊她。
“晚晚,别哭了。”
一连轻声呼唤了好一会,满脸泪痕的小雌性才从睡梦之中挣扎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床旁的人。
“阿卡尔……”
“我在。”
阿卡尔伸手,用指腹擦去乔晚眼角欲落下的眼泪:“本来想喊你吃早餐的,但是敲了很久的门你都没有回应,我就冒昧进来了,抱歉。”
乔晚晕乎乎:“没事……”
刚刚好像做了个又不好又好的梦……
只是里面的内容一睁眼就忘了,乔晚将脸整个埋进被子里深呼吸了一下,很快打起精神:“我睡的太沉了,没有听见,不好意思。”
阿卡尔给乔晚拧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小雌性擦脸。
他没有多去过问小雌性为什么会在梦里哭成这样,之前在裴青简短的叙述之中,乔晚的过往应该是非常不好的。
狐狸眼青年的眼睛一暗,或许以后有空的时候,下次军方再有打击违法实验室的行动时,他或许可以参加一下。
乔晚很快彻底清醒过来,洗漱完,和阿卡尔一起下楼,吃掉了青年做的那份不怎么美味的早餐。
她咬着面包片,心里诞生了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