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的吗?”
他这么快,就有了个这么漂亮的娘子了?
“嗯,但是你得答应我,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福伯。”
“为什么不能告诉福伯?”
阿晏蹙着眉头,纠结道。
当初他磕伤脑袋,差点淹死在江里,还是福伯将他捡回家救活的。
他是恩人,更是他的家人!
他想告诉福伯,他现在的家人除了他,还多了个漂亮的娘子。
苏绾玥蹙眉,隐露不悦,“福伯没跟你说,让你要听娘子的话吗?”
阿晏手足无措道:“说了,他说如果以后不听娘子的话,娘子就会不要我了。”
苏绾玥努力憋住嘴角的笑意,忍不住逗他。
“所以你要不要听,娘子我的话?”
阿晏松开紧蹙的眉头,笑道:“要,那我谁也不告诉。”
“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
“那我们拉勾。”
苏绾玥伸出小手指,伸到阿晏的面前,潋滟的双眸,定定地的望着他。
阿晏立刻伸出小手指,与苏绾玥的紧紧交缠到一起。
“以后姐姐就是,我的娘子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一刻的画面,仿佛被定格了。
阿晏璀璨如寒星般的双眸里,满是坚定与认真。
而苏绾玥垂下浓密的睫羽,却掩去眼底一抹复杂神色。
带着惯常的吩咐语气,“山洞内凉气重,你赶紧穿好衣服吧。”
还有两次才能解毒,他可不能病倒了。
但是在阿晏听来,就是娘子在关心他,他欣喜的将人再次抱进自己怀里。
“娘子,我不冷,你看,我还很热呢!”
苏绾玥感受到他健硕滚烫的身体,想起刚才两人抵死的缠绵,还有自己无休止的索取,耳根都烧红了。
但是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将这里收拾一下,过一刻钟再出来。”
“好的,娘子!”
苏绾玥穿衣服的手指微顿,侧眸看他,见他神情专注而又柔软,不免轻叹一声。
“记住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能叫我娘子,平日里只能叫我姐姐,知道吗?”
阿晏不解:“为什么?”
苏绾玥冷眼睨着他,“我们的关系暂时要保密,你要是在外人面前叫我娘子,那不暴露了吗?”
“还有以后,不要问为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晏静默了片刻,重重点头,“嗯,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阿晏听娘子的话。”
劫匪挑的这段山路,极为偏僻,再加上因为常有劫匪出没,所以很少会有人敢来。
所以芳嬷嬷和小桃,看守着三名被绑的劫匪,倒也没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等苏绾玥穿好衣服,忍着酸痛的身体出来时,芳嬷嬷和小桃立刻迎上前去。
看到苏绾玥已经解了毒,恢复如初,心中即欣喜又心疼。
“郡主!”
芳嬷嬷的眼眶逐渐泛红,“您什么时候认识那个阿晏的?”
“他可有鲁莽?”
“可有伤到您?”
苏绾玥神情淡漠,彷佛刚才与一名陌生男子,在山洞里翻云覆雨的人,不是她一般。
“没有。”
“嬷嬷不用担心,之前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他虽然傻,但是性子单纯,不会有麻烦。”
“再说刚才,我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他还算是听话。”
芳嬷嬷听到这话,才稍稍放下心来。
苏绾玥随后叮嘱道:“虽说我与他,只是一场露水情缘。”
“但是免得以后,再有人拿今日之事来作伐,万不可暴露我的真实身份。”
“你们以后,尤其是在他面前,就叫我小姐吧。”
芳嬷嬷和小桃相视一眼,郡主这样防备,刚才一同共度云雨的傻子,未免显得有些,过于冷酷无情了。
但是她们现在的处境,举步维艰。
碧云寺里,现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但是听闻被送进去的,皇女或者世家小姐们,即使身份再贵重,也要日日劳作,且每日只有粗茶淡饭。
送进去的贵女,被磋磨至死的不计其数。
可见那里面,必然也是犹如,龙潭虎穴般的艰险。
郡主现在已经没了家族的庇佑,谨慎点总归是好的。
所以她们,万不可再行差踏错了。
再说那样一个傻子,能与郡主欢好,也算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也不算欺负了他!
两人忙躬身应道:“是,小姐。”
苏绾玥从马车里,拿出刚才刺破手掌的金簪,莲步轻移到三名劫匪面前。
春寒料峭,周围都是崎岖的山路,三名劫匪都被阿晏,绑了个结结实实,扔在路边的空地上,冻得瑟瑟发抖。
苏绾玥看着劫匪们手上,绑着的绳结,愣了一瞬,他好像很快捆绑。
劫匪们不但没有挣脱开,而且绳结还越来越紧。
芳嬷嬷似看出她的疑惑,压低声音道:“小姐,这种绳结叫做双套结,越挣扎绑的越紧,一般都是军队里的士兵用的绑人方法。”
苏绾玥微微凝眉,“估计是他从山林来往的猎户那,学来的吧。”
毕竟前世,她遇到阿晏的时候,他就是这副五岁稚童的痴傻模样。
与福伯两人相依为命的,生活在碧云寺山脚下的小院里。
苏绾玥蹲下身,拿出中间带头大哥嘴里塞着的布巾,金簪锋利的一头,挑起他的下巴,声音冷冽的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男子不屑的撇过头去,“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是出卖雇主的事情……”
“啊!”
金簪狠狠刺进男子的心脏位置,只差一寸,就让他再也开不了口了。
男子疼得不停抽气,满头大汗的怒视着,眼前眉眼阴怒横生的苏绾玥。
“恶女你……啊!”
这次苏绾玥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戾气。
眼都不眨的直接将金簪,狠狠插进他的心脏。
鲜血喷涌而出,溅出几滴染红了她的眉眼,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不等吓得呆愣住的芳嬷嬷与小桃,递上手帕,她已经神色平静地,抬起衣袖自顾自擦掉了。
芳嬷嬷还好,大宅院里腌臜的事情看得多了,死个人都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
她惊诧的是,杀人的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