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说得不错,来,先走三个,再慢慢喝。”
“老板开了口,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三百,也得照喝不误!”
“对对对,老大发了话,就是刀山火海也照闯不误!”
听到众人拍马屁的话,许文庆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冷笑连连。
忽然,欧阳锦华问道:“文庆同志,你这位老板身边的管家说说,咱们讲得对不对?”
许文庆满脸笑容:“这个肯定了,能在潘市长这样的领.导身边,这是咱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老板,文庆同志的话,讲出的可是我的心声啊!”
又是一轮碰杯,茅台见底,许文庆开了最后一瓶就走了出去,不多时又提着两瓶茅台进来,然而心情极好的几人,正喝得兴起,谁都没有发现,其中一瓶已经打开。
对于酒精考验的一群人来说,两瓶茅台也就是漱漱口,许文庆见时机成熟,拿起那瓶开过的茅台,先给潘向文斟满,手握着瓶子情真意切的说道:“潘市长,感谢你这些年来的提拔照顾,今天我想敬你三杯!”
潘向文哈哈一笑,拍了拍许文庆的肩膀说道:“文庆,还是挺有觉悟的嘛,好,咱们就走三个!”
“老板,等等。”欧阳锦华也端起酒杯,“要走咱们一起走,大家说对不对?”
“是啊!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文庆你可不能这样。”汪东平笑道。
听着这些话,许文庆心里冷笑连连:“既然你们都想死,那就大家一起上路!”
喝下第一杯后,李美新皱起眉头,她感觉这茅台的味道有些不对,但这种时候,也不好发言,而汪东平也觉得味道有些怪,看了一眼欧阳锦华,见对方没有什么异样。
紧接着又干了第二杯,这时候李美新就借口上厕所,玩尿遁。汪东平也意识到不对,第三杯酒含在嘴里,借着喝汤吐了出来。
许文庆端起第三杯酒要喝下去的时候,那道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犹豫着放下杯子,随后走了出去:“喂,小蕊!”
“爸爸,既然都已经是这样了,我选择接受,你千万别做傻事知道吗?”
“孩子,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丈夫,但有些事情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就算是死又能怎么样?”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中年女子的声音:“许文庆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我告诉你,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科长,想和副厅级实权干.部斗,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你现在立即收手还来得及,不然咱们就离婚!”
“你这个女表子养的贱货,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权力就够了,还把自家亲生女儿拖下水,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下不去手,现在你已经死了。不过很快你就会接受惩罚,女表子你逍遥不下去了!”
许文庆说完挂了手机,随后往女儿许蕊的微信上发了一条短信:小蕊,照顾好自己,不管是对是错,爸爸唯一能做到的就只能是这样。坚强的活下去,孩子!
……
等待的日子是种煎熬,特别是知道自己即将成为阶下囚的时间,更是度日如年。田斌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抽得嘴巴都麻了,都没有停下来。
他有些后悔了,但这个时候突然接到大哥的电话。
“斌啊!今天我和你嫂子到镇卫生院检查,我悄悄塞给医生一百块红包问是男是女,你猜是什么结果?”
这还用问,肯定是男孩了,不然大哥怎么会高兴得像个孩子,田斌假装也很兴奋:“是男孩?”
“对了,就是个带把的,咱们老田家又要添丁了!”
田斌紧握手机,说了几句高兴话后,出门打车走到租的豪华套间,换下昨天买的名牌衣服,将金卡扔到垃圾桶,走向食药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来到下午三点半。
田斌耐心几乎要被磨光,桌上的手机忽然传来一条短信提示音,是沈悦萱发的。
他点开一看,上面写着:田斌,我刚才得到确切消息,交口市分管医疗、卫生的副市长潘向文,以及卫生.局局.长欧阳锦华等人喝酒中毒身亡……
轰!田斌明白这条消息的重要性,眼神中露出深深震惊的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就在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三男一女,其中为首一名四十左右的男子问道:“谁是田斌!”
办公室里吗,所有人都齐齐看向才提拔不久的田副科长。
听到这声音,田斌看都不看来人,急忙将手机里的信息删除。
然而,为首的男子似乎猜到了,急忙说道:“田斌,现在我以纪检委的名义,命令你放下手机!”
这种时候田斌怎么可能去听他的,删除信息后,啪的一声将手机摔了个粉碎,又用脚踩在上面来回碾了几下。他知道这个消息的严重性,绝对不能让沈悦萱受到半点牵连!
“大胆!”
再大的声音有什么用?田斌沉默的看向几人。
为首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冰冷的眼神和严肃的表情就让人知道,这种人极难应付。
男子看了一眼地上摔成碎片的手机,掏出证件在田斌面前一晃,语气森然道:“我们是省纪检委四室的,田斌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随后他又命令身边的女人道:“小黄,把手机碎片收好,送到技术科恢复!”
田斌沉默着被带走,随后上了一辆黑色奥迪车后座,被两名男子夹在中间。
孙婉恬站在窗前,看着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的小车,长长舒了口气,然后下一秒,她接到电话后,一张脸变得惨白……
奥迪车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车厢内沉默的气氛让人感觉十分压抑,忽然,为首男子的手机响起。
男子接通电话,听到那头讲的话后,脱口而出:“什么!”
随后他下意识的看了周围几人一眼,调整好情绪,沉声说道:“我知道了,回去再说吧!”
不久后,车停到一家规模不小的酒店门口,田斌被围在中间,进入电梯来到三楼一个普通单间。
房内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盏照射灯,桌子后面并排放着两把靠背椅,对面还有一把单独的椅子。
男子指了指不远处孤零零的椅子,说道:“坐吧!”
田斌走过去坐下,他知道从此刻起,尽量什么都别说,如果对方问起合同的事情,就说不知道,或者就让他们去查。
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最多也就是先关着,而此刻孙婉恬那边已经没有办法去操作别的,田斌觉得脖子上的枷锁忽然间就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