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绝杀。
时浅十分庆幸自己刚刚快速道歉的决定,否则现在被质问的人肯定是她。
坐牢两个字相当于死刑,这个年代,只要与坐牢沾上边, 这一辈子就完了。
沈知意被吓得双腿一软,坐到地上,眼泪横流,楚楚可怜。
“逾白,算了,大喜的日子,别计较了。”
沈知意是书中女主,自有女主光环,时浅不想闹得太难看,“要不,你找人将知意送回去吧。 ”
温逾白点头, “双双,你找一个人送沈知青回去,一定将她安全送到知青点。 ”
“知道了。”
温双双瞪了一眼沈知意,这个惹祸精,朝着自己的一个小姐妹使了一个眼色,上前一把将沈知意从地上拽起来,往外扯。
沈知意被拽得踉踉跄跄,又不敢叫停,就这么当着全村人的面被强行带出温家。
沈如意被拉出婚房,那些看热闹的人也跟着离开,婚房内只剩下时浅和温逾白两人。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悔婚的想法。”时浅立马表忠心。
“嗯。”
时浅,“……”嗯是什么意思,他到底信不信?
时浅在心里胡思乱想,温逾白能将自己的遗书和遗产留给沈知意,极有可能是他们两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感情。
一时间,时浅看温逾白的眼神变了变。
时浅的眼神太明显,温逾白想忽视都不行。
“有事儿?”
时浅抱着臂,一脸严肃,“温逾白,我和你结婚是想有一个家,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她要试探一下温逾白和沈知意的关系。
“问这做什么?”温逾白皱眉。
逃避回答,这让时浅更加确信,温逾白在这个时候已经对沈知意有不知名的情愫,只是自己还没有发觉。
哼,真替原身不爽。
“没什么,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时浅已经没了知道答案的兴趣,反正一会儿温逾白离开,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瓜葛。
不,她要顶着温逾白媳妇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
温逾白, “……”媳妇好像生气了。
“你想回城,村里是不会给你开介绍信。 ”温逾白低头,看不清时浅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般,不停的煽动着,让他不禁口干舌燥起来。
听到这话,时浅被气着了, 这是在警告自己。
哼。
温逾白舔了舔牙尖,“等我下次回家,带你回城看看。”
时浅怔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真的?”
“嗯,等我下次探亲,随军申请会批下来,到时候我带你先回城里看看,你再同我一道去部队。”
时浅是自己的媳妇,温逾白是打算要和她过日子,就会想办法完成她的心愿。
她的心愿对自己来说不难,只是暂时不行。
听着这话,时浅心情复杂,没想到温逾白会这么相信了她的话,还愿意带她回城看看。
“你……你……”时浅一连说了几个“你”,说不出剩下的字,书中剧情,温逾白的任务是持续了三年,然后牺牲,根本不会有下次探亲。
“我说话算数,你先收拾,我得去送客了。”
温逾白听着外面爸妈送客声音,快速结束话题,不等时浅回答,已经走出婚房,并且帮她将房门关上。
时浅站在窗前,看着温逾白不苟言笑站在温父温母身边送客,除了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有些凶以外,真的像是结婚的样子。
他还不错吧。
时浅收回目光,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今天温逾白离开,她还得在温家生活一段时间。
温逾白侧过头,刚好看到时浅转身的侧影,依旧没有多少表情。
原身的行李挺多的。
时浅整理着满满一箱子衣服,春夏秋冬一应俱全,都挺新的,在这个普通衣服打补丁的年代,时浅的衣服已经算得上很好。
原身的亲妈当初将原身送到乡下,是真心打算将她接回去,每月都会给姨姥家递五块钱,还会时不时给她寄衣服,吃食。
不知怎的,三年前,原身的亲妈断了给姨姥家钱,衣服倒是寄了两次,去年也断了。
原身给亲妈写信,没有收到回信。
原身意识到了自己被亲妈舍弃,姨姥家的亲戚也有察觉到。姨姥家的表舅们表舅母们对原身还不错,没有苛待,只是原身自己心里无法接受,性格敏感,不会抒发,时常表现得有些口不择言,任性,将姨姥家得罪了遍。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原因,又无法改变,在姨姥离世后,主动提出搬到知青点。 那些表舅表舅母不同意,但原身坚持,只能由她。
时浅努力回忆原身亲戚的面容,好像刚刚温逾白敬酒时,他们有在场。
在时浅看来,原身的亲戚还不错,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缓和关系,毕竟,他们照顾原身八年,善良是肯定的。
意外之喜, 时浅找到原身的钱袋子,发现里面竟然有差不多两百块钱。
两百块钱可是一笔巨款。
其中一百块钱是温逾白让原身自己买衣服和彩礼,还有一百多是原身亲妈给她的零花钱。
原身有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过得那么惨,时浅不禁唏嘘。
东西整理结束后,时浅坐到炕上,掰着指头算着时间,等待温逾白战友来找他归队。
说曹操曹操到。
已经安静下来的温家,院门从外面被敲开,时浅连忙来到窗前观看,看到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的男人背着行李,与温逾白快速说着什么。
此时,夜色昏暗,院子的火把只剩下一把,时浅看不清他们两人的神情。
两人没有谈多久,温逾白带着战友去了二弟温超的房间,温母连忙去厨房,忙活起来。
时浅安静坐在屋里,等温逾白来向自己辞行。
到底要不要提醒他?
温逾白是军人,执行任务是他的责任,就算他知道这次任务会要了他的命, 他肯定也会亦无妨。
时浅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房门从外面推开,温逾白走进来。
时浅坐直身子,一眨不眨地等着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