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黛,你没事吧?”坐在前排的陈潇雯问道。
她们是今天早上刚认识的,陈潇雯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孩,自来熟,说话叽叽喳喳的,帮云黛缓解了很多初来班级的紧张。
云黛很喜欢她身上的活力,大课间的时候陈潇雯还提醒她,说她的同桌是年级大佬。不过他很少来上课,也不会故意招惹女生,让她不要太担心。
云黛笑笑没当回事。
那时候云黛还不知道她的同桌会是他。如果知道的话,她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我没事。”云黛摇头。
陈潇雯纳闷:”他今天怎么会突然来学校啊?往常他要是早上不来,肯定一天都不会来的。”
云黛没说话,她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潇雯还想说什么,却见一个身影走过来,吓得她赶紧噤声。
云黛抬起头,正好见肖诠走到她身边。
肖诠惊讶道:“真的是你啊!”
打架那会他没看见云黛,跟迟放一起回教室的时候才看见的她。
少女低着头,光一个侧脸就唤醒了那天在树下初见到她的记忆。
他原本想去打个招呼来着,被贺南山勒着脖子带走了,贺南山还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肖诠很不服气:“你在搞什么?打个招呼而已,又不干什么。”
贺南山骂他没脑子。
云黛认出了这个男生就是上次帮她指路的那人,她弯唇笑了下:“你好。”
少女明眸皓齿,这一笑漂亮到不行。
肖诠脸一热,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干巴巴道:“你、你好啊。”
他摸了摸脑袋,觉得自己这样也太蠢了,赶紧转移话题:”你的手怎么了?“
他看见她手上有过敏的红痕。云黛皮肤很白,这点痕迹看着更明显。
云黛用手遮了一下,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想惹是生非,只道:“过敏而已,没什么的。”
肖诠好奇地问:”水土不服吗?“
她刚来莞城,这边天气湿热,她不适应很正常。
云黛肯定地点头:“是啊。”
正巧上课铃声响了,肖诠也不好再跟她说话。见他走了,陈潇雯才敢回头:“云黛,你认识肖诠啊?”
云黛眨眨眼:“他叫这个名字吗?”
见状,陈潇雯松了口气:“嗯。不过你不认识他最好,他和你同桌都是混混,咱们最好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
云黛笑笑,她对陈潇雯很有好感,这个女孩是她来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
她应道:“好。”
陈潇雯摸了摸她嫩生生的手臂,惋惜道:“你好惨啊。芒果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你居然会对它过敏。”她早上就问过云黛她手臂的事。
“对了,我家里是开药店的,我明天帮你带一盒药膏过来吧,保管你用了立马消疹。”
云黛感激道:“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过几天就能好了。”
过道上悄无声息站着一个少年,云黛偏头看过去,与一个黑黝黝的瞳孔对上。
她吓死了,马上就把头扭开了,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不是说他走了就不会回来吗?
陈潇雯也吓了一跳,比起肖诠,她更怕迟放,连忙转过身不再说话。
正巧老师从门口走进来,见到还站着不动的男生,她呵斥道:“都上课了,还站在那干嘛?”
那道炽热的视线紧粘着她不放,云黛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僵硬着脖子不敢动。
她脑海里全是少年狠戾的一脚,要是他也这么踹她一下,她骨头都得废了。
云黛在心里恳求老师能再多说两句,只要让他别再这么盯着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里话,迟放收回了视线。
他从后门走了,肖诠和贺南山紧随其后。
老师气得脸都绿了:“这群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走到社会上也是败类,你们千万不要跟着这种人学,听到没有!”
……
迟放走得很快,看得出来心情不是很好。
肖诠不解:“放哥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贺南山表示他也不知道。
肖诠猜测:“会不会是放哥还想着万礼这件事?说起来万礼这人也是傻逼,带人过来又怂了,你还记得放哥踹他那一脚,那怂逼什么表情吗?真是笑死我了,真后悔没拍下来。”
肖诠觉得自己 想得很通透,他凑上前揽住迟放的肩膀:“放哥,万礼那小子就是傻逼,没什么好生气的。咱们今晚去哪里玩?去不夜城的四楼玩怎么样?”
迟放斜睨他一眼,把他的手挥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生气?眼神不好就把眼睛挖了。离我远点,一身汗味臭死了。”
他莫名一顿,想起在教室吹的那阵风,带来少女身上温软的女儿香。
肖诠被嫌弃了,也不恼:“破学校扣死了,这么热的天连空调都不开。对了哥,要不要帮你把薛倩倩叫出来?”
迟放似笑非笑:”这么惦记她,你喜欢她啊?“
一口大锅盖在他头上,肖诠连忙否认:“不不不我才不喜欢她,你的女人我哪敢觊觎?”
他很有自知之明,光是他放哥那张脸,跟他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迟放眼睛一眯:“她什么时候成我女人了?”
不是你女人,你还揍万礼揍那么狠?
他脑子转了转,想明白了。迟放只是单纯看不惯那傻逼,跟谁都没有关系。
毕竟对他们这些人而言,女人都是玩玩而已,能付出几分真心都是难得。
肖诠说:“那行吧,我再多叫几个人过来。”
他们几个人都是开车过来的。
肖诠和贺南山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都是家里的富二代,锦衣玉食,零花钱不知道多少个零。
但迟放却是高一才来的莞城,然而比起他们,这个看似毫无背景的少年显然要更嚣张。
高一刚开学,他就敢当众逃课、殴斗,有一次甚至严重到当着校长的面就直接打他侄子。
要知道有钱人才往往最看重名声,但迟放不管不顾,连肖诠和贺南山都不敢这么大胆,他俩都以为迟放要完蛋了。
但是迟放安然无事地出来了。这件事被校领导压了下来,只不痛不痒地浅罚了一下迟放,就让他在周一升旗的时候念一下检讨。
但就算这样,迟放周一那天还是没去,他逃课了。
校长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敢把迟放捉过来。
直到那时候他俩才知道,迟放的背景肯定不简单。至少换做是他们,都不可能毫发无损。
可迟放从来没提过他的家人,他孑然一身,身边谁也没有。久而久之,他们都不会再提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