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人为阮烟引荐,“这位就是我们星海娱乐的总经理,王总。”
只见王总穿着一身鼓鼓囊囊的西装,衬衣的领子翻折起来紧紧地勒住他粗而宽的脖子,
肚皮都快把西装外套的扣子撑破了,锃光瓦亮的头顶展现着他的智慧,
一双绿豆眼,大鼻子,笑起来居然还有几颗金牙,真是闪瞎了她的眼!
阮烟甚至连笑都笑不出来,勉强勾了勾嘴唇:
“王总,您好。”点点头示意。
王德发搓了搓手发出怪异的笑容:“嘿嘿嘿,好好好!阮小姐真是国色天香啊!”
她低头皱眉,不动声色地将椅子拉远点,和他保持距离,好看的樱唇抿了抿:
“王总,今天来是想和您谈谈,我这边遇到了一点困难,能否预支一些工资?”
阮烟不喜欢拐弯抹角,看到王德发这副样子更是不想多说一句话,心中也有些犹豫,甚至想打退堂鼓。
但是想到父母的尸骨可能会被人惊扰,作为女儿,她真的无法不管。
王德发停顿了一下,用火腿肠一样粗的手指捏起茶杯,吹了吹,又抿了一小口,发出满意的感叹:
“阮小姐,今晚我们公司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如果你能让客户满意,我可以预支给你一百万!”
一百万!剩下的她多少再凑凑也能还上了。
阮烟又看了看日期,已经过去三天了,如果再拿不到钱,那帮人做出什么都有可能。
她咬了咬牙,点点头:“好,希望王总说到做到。”
王德发很满意她的态度,又告诉了她时间和地点,
并且特意说了句“打扮漂亮点!”
阮烟身上一阵恶寒,只能强忍着不适回到了公寓。
路露今天恰好没有事,正在家快乐的刷剧看手机,一抬眼,阮烟白着小脸回来了。
“我去,烟烟你这是见了鬼吗?脸色这么差!”
路露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又倒了杯温水给她。
阮烟被逗的笑出声,“没那么夸张,不过快了。”
“对了,露露,今晚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
晚上八点,喜居会所,VIP6。
阮烟选择了一件黑色小礼裙,简约的剪裁设计凸显出她完美的曲线,
裙摆如伞一样散开,衬得一双长腿又白又细,浅棕及腰长发卷成自然的波浪,精致的小脸只是略施粉黛就足够惊艳。
来往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毕竟这么美的人太少见了,有种次元壁破了的感觉。
阮烟深呼一口气进入了喜居会所,这里装潢无比奢华,服务更是极尽贴心到位,而且因为出色的隐秘性被很多达官贵人还有明星大腕所喜爱。
她跟着傅渊行来过两次,意识到自己在想傅渊行,阮烟甩了甩头,笑自己没骨气。
细嫩的手指敲了敲VIP6的门,她才推门进入。
桌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王德发,看见阮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边不由自主地露出猥琐的笑。
另一个人,头发略长几乎到肩膀,可是却不觉得有丝毫违和,他嘴边带笑,
夹着一丝玩世不恭的邪气,让人既心动又不禁心生警惕。
身上皆是名贵的奢侈品,那人含笑看着阮烟,甚至吹了个口哨表达兴奋。
王德发回过神,赶忙介绍:“阮烟,这是段总。”
阮烟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没得到什么结果,却总觉得有些面熟。
没再多想,阮烟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段总好。”
“想不到贵公司还有这么美的人儿。”段哲瀚声线如红酒醉人,
加上他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流味,一看就是在女人堆里混着的。
段哲瀚亲自倒了杯红酒,举到她面前:“阮小姐来晚了,该自罚三杯。”眼中充满了兴味。
阮烟对这种眼神不陌生,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兴趣时的眼神。
阮烟低头不看他的脸,却也没接酒,俨然是一副拒绝的样子。
段哲瀚抿了一口,玩味更甚:“一杯一万。”
“阮烟!”王德发在旁边急的低声喊她,他知道要是惹怒了段哲瀚,没好果子吃!
阮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接过半杯红酒仰头喝下,她酒量一般,红酒的酸涩在嘴里荡开。
“别喝的太急,咱们还有贵客没来呢。”段哲瀚看着女人诱人的样子,
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但是那人来之前,他还是要收敛些。
还有人?还能有什么人?
阮烟被连着灌了三四杯红酒,眼神也有些缥缈起来,两团绯红在瓷白的脸上晕开,她正如娇艳的玫瑰一样绽放。
第五杯酒送到唇边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阮烟是背对着门,所以还没来得及转身,她放下酒杯手撑着桌子准备站起来。
“傅总真是忙啊!”
段哲瀚一改之前的玩味,正经了不少开口。
傅总?!
老天爷是在玩她吗!
不要是他......
“还行。”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阮烟如遭雷劈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渊行,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让她难以呼吸,背后也出了一层薄汗。
王德发猛地拽了她一把,厉声道
“阮烟!你还愣着干什么呢?叫傅总!”
傅渊行眸色更深,仿佛酝酿着风暴,淡淡扫过她的手臂,身形高而挺拔,两人之间只隔着一臂的距离,她都能嗅到那股雪松气息,冷冽沁人心脾。
她认命般鞠躬,“傅总好,我是阮烟。”
只有傅渊行听出来,那甜美声音中的一丝颤抖。
傅渊行没理会,径直走向主位,阮烟随后颓丧地坐下,低着头,不想与他对视。
酒局上,王德发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策划,向傅渊行和段哲瀚示好,又让阮烟给他们俩倒酒,敬酒。
傅渊行没喝两杯,但是阮烟却几乎喝了十来杯。
她感受到两道目光,一道来自于段哲瀚,他对阮烟的欲望赤裸裸不加掩饰。
另一道,是傅渊行,深重而压抑,压的她喘不过气。
“阮烟,愣着做什么!继续倒酒!”王德发不耐烦地指挥她。
阮烟再次起身,却感到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扶了下桌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行了。”傅渊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