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喜欢,可以管我要
第十章:你喜欢,可以管我要陆聿柏倒是说,“我来,她驴脾气。”
说着他带着席欢进卫生间,关了门,磨砂的门窗依稀可见两人模糊不清的身影。
柳婧娅双手握拳,半晌又回去坐下。
卫生间内,一进来,陆聿柏就拿掉了她身上的外套,拿毛巾擦她胳膊上沾的泥土,顺势将衣服脱下来丢在一旁。
她只穿了黑色的背心,胸前的汹涌呼之欲出,沁着细密的水珠,滑落沟渠。
章雷的宝马车脏,雨一冲变成了泥,她被摁在上面沾了一身。
他握着她胳膊擦完又将她胸口和肚子全擦了,倒是耐着性子。
席欢板着脸,一脸倔强。
半晌,他丢下毛巾,重新拿过西装,将她裹住,妙曼的身子全部被遮住。
他拢了拢西装将她拉至跟前,低下头,薄唇落在她鼻尖,再向下,她转过头,避开。
她声音仍旧凉凉的,“这么多人,需要我来送伞吗?”
“回家再说。”陆聿柏似乎察觉到她有脾气,手上力度微松。
随后两人出去,陆聿柏阔步走在前面,席欢紧紧抓着他西装外套,里面仅穿着背心,空荡荡的。
柳婧娅‘噌’一下站起来,咬唇盯着两人。
陆聿柏松开席欢,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手机,“今天先散了吧。”
其他人纷纷起身,表示理解。
“你送我回去。”柳婧娅拿上包,瞥一眼席欢。
“叶进过来接你。”陆聿柏站在柳婧娅面前,四目相对,片刻他轻叹一声,语气亲昵,“今天先这样。”
他态度好了,柳婧娅也随之撒娇,“不是说好的你今晚跟我去碧海湾?”
“事发突然。”陆聿柏单手插在兜里,侧睨了站在那儿的席欢,“改天。”
他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许是觉得她扫兴了。
外面雨停了,十点钟,萃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门庭前进客多,三不五群的人交错而过,席欢把头低下,看着陆聿柏修长笔直的双腿,跟着他往车上走。
一路上听着他附和其他人道别的话。
停车场,陆聿柏双手插兜阔步走在前面,单薄的白色衬衫被风吹起弧度,肩宽腰窄线条分明。
如果席欢今天不来,他可能就带着柳婧娅回碧海湾了。
席欢看到柳婧娅抱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跟他朋友圈那束一模一样,应该就——
哪儿还有什么应该?分明就是他送的。
陆聿柏的助理叶进下来,把车门打开,目光愕然地看了眼席欢,很快就垂下眸,不该看的不看。
“你送柳小姐回去。”陆聿柏吩咐叶进,末了转身将库里南的车钥匙递给席欢,“你先上车。”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江纪琛过来了,看脸色是有话跟陆聿柏说。
席欢拿了车钥匙,爬上库里南的副驾,看着前方。
柳婧娅又跟陆聿柏抱怨了两句什么,陆聿柏眉目柔和,哄了她半天,她才慢吞吞上了叶进的车,上车前还朝这边看了一眼。
陆聿柏目送柳婧娅乘坐的车离开后,才折身走向江纪琛。
外面雨停了,风大,车窗上的水珠折射出璀璨的灯火。
车厢里静谧,席欢听不见外面的两个男人交谈,只能看到路灯下他们站在一起,脸色都不怎么好。
江纪琛递给陆聿柏一根烟,陆聿柏拒绝了,“什么事。”
“着急回家?”江纪琛朝车上看了眼,隔着车窗,勉强能看清楚汽车后座的席欢,“我记得当初是说她大学毕业回南海,怎么还不走?”
陆聿柏双手插兜,靠在一辆SUV上,睨他,“跟你有关系?”
江纪琛气笑,“动了她的人又不是我,你冲我横什么?”
“到底什么事儿。”男人语气不耐烦。
“席欢之所以留在京北,可能是跟莫家有关系,你没必要为她得罪人。”江纪琛意味深长。
夜风寒凉,穿透陆聿柏单薄的衬衫,他眸色倒映着萃堂璀璨的招牌灯,却深谙不可见底,“还有事儿?”
看他没心思聊,江纪琛点到为止,摇头。
陆聿柏转身上到车里来,发动引擎将暖气开到最足。
车身一颤,男人的气息灌过来,席欢只是动了下眼球,扭头看窗外,江纪琛上了旁边一辆车,走了。
密闭的空间,陆聿柏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在腿上,静默数秒看向她,“过来。”
席欢转过身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片红色的玫瑰花瓣,是在座位上捡的,“你让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看你送花给柳婧娅,跟柳婧娅喝交杯酒的?”
什么送伞,就算他没带伞,萃堂的服务员也会送他们这群有钱人上车,保准不让他们身上落一滴雨,他就是故意让她知道,她跟柳婧娅之间的区别有多大!
陆聿柏眸色很深,抬起手拿走她手中的玫瑰花片,在指尖翻弄,“你喜欢,可以管我要。”
“那柳小姐是管你要的,还是你主动给的?”她瞳仁漆黑,面色认真,捏着衣摆的手泛白。
主动要才给,和主动给,区别很大,席欢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但她没那个待遇。
“重要吗?”陆聿柏眉峰耸起,向来不会在意她的感受,又或者压根不认为她有计较这事儿的权利。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又转过头,保持刚才的姿势。
直到腰间一紧,人被陆聿柏揽着腰抱过去,软绵绵的身子坐在他结实硬邦邦的腿上,她呼吸一滞。
这姿势,他此刻的目光,算得上这三个月来,除了床上,唯一有交集的肢体接触。
外面雨停了,人见多,还是在萃堂门口,她拧眉。
“想怎么处理章雷?”他将她衬衫的领口往上拉,顺势将歪了的肩带调整好,手背上被划破的伤口还渗着血水,“我帮你出气。”
这么坐着,席欢不自在,尤其看到他手背的伤口,触目惊心,她扭了下身子,他却抱的更牢,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她只好说,“你能怎么出,就怎么出。”
她第一回遇到这样的事儿,对这种人,讨厌到极致。
但她现在头上顶着陆家的名头,不能给陆家惹事。
所以是能做到什么份儿,就做到什么份儿,而不是必须做到什么份儿上。
陆聿柏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红痕上,她皮肤细嫩,碰一下就泛红,那些男人粗鲁,拽她时留下的。
他薄唇轻启,没来得及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
席欢顺着他手看去,是柳婧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