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现代言情 娇怜小结巴死遁后,他阴暗发疯

  

“啊……”

舒景半个身体往前倾去,扶住了面前的座椅。

宿明风面上没什么表情,“你要是再跟我说都行,不挑,就下车。”

他似乎已经忍她到了极限。

舒景听到他让自己下车,不知所措起来。

她知道,这门婚事,贺家求之不得,他宿明风确实纡尊降贵了。

可她不知道,她哪里又得罪他了。

她明明,都这么听话了。

舒景一时有些委屈,她左手攥着右手的手指,好一番犹豫。

若是被中途赶下车,她要如何跟爸爸还有妈妈交代?

“你不喜……喜欢的话,我不……不说……”

她勉强地解释着,窘迫又卑微。

假如他实在是让她下车,她其实也没有办法。

见他好几秒都没回话,舒景的手搭在了车门把手上。

宿明风眉头一紧,大手一张,猛地将她捞了过去。

他将她按在怀里,薄唇一扬,眉眼却更冷了,“你还真敢啊。”

她瘦弱的手腕被他钳制着,身躯几乎靠坐在了他腿上。

扑面而来、萦绕周身的陌生温热气息,让她心跳一乱。

“别、别……”

她像没了爪子的小猫一样无力地挣扎起来,不敢去看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

他的体温,有如夺命的毒药。

宿明风视线扫向很快就被他掐红的手腕,松开了她。

他又恢复了优雅柔和的语调,“以后,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说什么都可以,你喜欢的,我都会满足你。”

舒景捉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闷声不吭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车子重新发动,继续向着目的地而去。

宿明风追问着,“好吗,景景?”

她脱了困,乖巧应声,“嗯……”

他微微俯身凑过来,端起她柔弱白皙的手腕,“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连连摇头,“没……没有……”

他周遭的气场微妙地变了变。

舒景觉察出来,一时语塞。

她想,自己大概是演技太差了。

过于刻意的乖顺,让他不喜欢。

她只好看着他,“呃……有……”

舒景认真地说道 :“很、很疼。”

宿明风微笑起来,温柔地朝着她的手腕吹了吹。

“乖宝宝。”

她手腕的烫感似乎直延面颊,瞬间烧红了耳根。

舒景道了谢,仓皇将手掌抽回来。

羞赧之中,静默无言。

这人竟然叫她宝宝。

约莫真心有什么怪癖。

她在网上见过,这个世界上有一些怪人,喜欢聋子哑巴之类的。

宿明风可能喜欢结巴。

一个,衣冠楚楚的怪人。

舒景望向窗外的街景,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百无聊赖中,她隐隐听到了自己腹中的轻微咕噜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填饱肚子。

但愿,能早点到他住的地方。

舒景听说过宿明风的君子苑。那是一座请了国际知名建筑设计师设计的苏氏院落。最初,是宿家上任家主宿乾慈为其原配叶晴蓝所建。

可落成之后,宿乾慈便养了金丝雀。

徐丽烟,只不过是幸运地诞下孩子的其中一只罢了。

曾经受着无限娇宠的宿太太,得了重病,在医院中长病未愈,最后,郁郁而终。

关于曾经那位宿太太的身份,如今的金港上流圈,也说法众多。

有人说她曾是帝京名媛,有人说她只是江南豪门千金,还有人说她其实只是个普通人。十年前,宿明风住进去之后,翻修了一遍,重新取名为君子苑。

这十年来,除了佣人保镖,他没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去过。

包括宿乾慈二房徐丽烟那一家人。

不关心八卦新闻的舒景,知道这些事情,只是缘于,小时候,她参加过宿太太的葬礼。

那一天下着很冷的雨。

无人看管的她淋成了落汤鸡。

回家后,便接连几天,高烧不退。

醒来时,就成了又蠢又笨的小结巴。

舒景胡思乱想着,禁不住,又满含好奇地去看身旁的男人。

他拿着手机,但没有看,似是假寐着。

她想,宿明风的母亲,一定是个极美丽的女人。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棱角分明的男人睁开微眯着的双眼,看了过来。

一时间,舒景又不知所措、眼神躲闪。

不知道,车已经开了多久。

“二爷,有辆车跟着我们。”前座的司机望了望后视镜,忽然开口。

舒景抬头,也好奇地朝车窗外张望。

隔着玻璃,远远地见到了熟悉的那辆白色法拉利,以及熟悉的车牌。

她怔了怔,双手下意识地搭在了车窗玻璃上,“是……是哥哥……”

贺聿森的车速很快。

想来她出门没多久,他便回来了。

宿明风这边一直开得慢,不到一个小时,便被贺聿森给追上。

舒景远远见自家亲哥接连超了几辆车,俨然对交通安全不管不顾的样子。

她着急起来,尝试放下车窗玻璃,喊了一声,“哥哥!”

旁边静坐的男人淡然说道:“通知巴颂,过去逼停他。”

前座副驾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迅速掏出手机。

他对着手机简短交代着,面色冷硬,说的似乎是东南亚某国的语言。

很快,这辆车身后七八个车距的位置,两辆SUV同时出动。

之前,舒景都没有发现,他们周围还跟着其他车。

她在这方面,真是有够迟钝。

此时正好是工作日的正常工作时间,路上的车流并不拥挤。

但如此枉顾安全,谁也不怕发生车祸的态势,还是吓得舒景面色发白。

她真怕哥哥撞上去。

舒景连忙看向宿明风,“别、别这样……”

他有意没理她。

看得出来,他心情并不是很好,处于对她多番忍耐的状态。

她急得双眼发红,扑过去拽住了他的胳膊,“宿明风,别伤害我哥哥!”

这一句话,不仅没有口吃,音量还拔高了几分。

宿明风微微蹙眉,对前座的人说,“找地方停车。”

司机恭敬地应声,“是,二爷。”

副驾驶的魁梧男人又拨了电话出去。

车窗外,乱做一团的几条车道总算渐渐恢复了正常。

司机将车停在了一个拐角空地处。

乖巧舒景下车时,交警的警报声正在远处响起。

伴随着一阵急刹,跑车轮胎磨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响起。

贺聿森从法拉利的驾驶座上下来,直奔她这边。

他都没来得及将车熄火。

此时的贺聿森风尘仆仆,俊朗的面容很是憔悴,眼底的黑眼圈肉眼可见。

他看着化着精致妆容、一身昂贵首饰的妹妹,却像是看见了破碎的古董花瓶,眼里充满失魂落魄。

宿明风迈开长腿,缓缓下车,站在舒景身后几步远的位置。

凌厉的视线,直直地扫了过来。

贺聿森避无可避。

他眉头紧拧,来到妹妹面前,大手搭在了她细弱的肩膀上。

“淼淼。”

舒景挤出一个微笑,“哥哥。”

贺聿森听到熟悉的声音,似是松了一口气。

他也扯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别怕淼淼,哥哥带你回家。”

可舒景却不轻不重地甩开了他。

她垂眸,“不、不走……淼淼不走……”

贺聿森咬了咬牙,恨恨说道:“你还年轻,马上开学了,这时候让你嫁什么人!别听爸爸和妈妈胡说,哥哥不会让你嫁给任何你不喜欢的人,我们淼淼不需要那么做……”

他作为如今贺家的接班人,自是清楚父母什么想法。

可不论是宿沉麟,还是他宿家家主宿明风,她都不熟悉。她才二十岁,凭什么就要成为贺家的工具,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男人呢?

贺聿森说:“半个月前我离开金港的时候,就和爸爸说过了,他们敢逼你,我一定会跟他们翻脸,淼淼别害怕,哥哥可以保护你,只要你不想,谁也强迫不了你!”

他这个傻妹妹,在家里总是什么也不争。

她明明,一直,都是最需要关心的那个人。

淼淼脑袋不聪明,考试总是不及格。

淼淼什么都做不好。

淼淼学什么都学不会。

在脆弱且愚蠢的淼淼的衬托下,他是光芒万丈的贺聿森。

任何考试都取得优秀的成绩,一直跳级,深受老师的喜爱。

哪怕是各种体育运动,他也总是第一名。

从小到大,暗恋贺聿森的女孩子,能从金港西海岸排到东海岸。

他顺理成章地夺走了本该属于淼淼那一半的关心。

长大后的贺聿森一直都很后悔,为什么小时候,要表现得那么好。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努力地让妹妹明白,在贺家,她还有哥哥。

淼淼不仅仅有哥哥,还有学校里的朋友,还有小表哥黎纵。

她将来还会有很多东西的……

嫁入宿家,那她将永远,被这一层身份所束缚。

尤其是宿明风,一旦成为所谓的宿二爷的妻子,她永远也不会自由了。

他不愿意自己的亲妹妹,为了贺家,去做那华丽的笼中鸟。

舒景看着眼中布满血丝的哥哥,很是心疼。

她微微低头,“我是愿……愿意的……”

爸爸、妈妈没有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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