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不好好养伤,跑来这里做什么?”
周映竹看着那张憔悴的脸,出声责怪。
阿追声若游丝:“我后背有点疼…….”
被打的皮开肉绽,不疼才怪。
阿追已经捧着药主动递上去:“大小姐能帮我上药吗?”
周映竹很想怒斥他得寸进尺,自己哪里会伺候人。
可话到嗓子眼,看着那副委屈巴巴的脸,又生生压了下去。
他受伤是因为自己,周映竹想,就当是弥补一些愧疚罢了。
“脱衣服,躺好。”周映竹拿过药膏,指了指自己的床。
昨晚躺在这里拥吻她的画面突然冒出来,阿追耳根都开始发烫。
她不知道的是,昨夜回去之后,阿追站在冷水下足足淋了快一个小时,直接兴奋到失眠一夜。
若是能夜夜留宿在这里,他情愿天天挨揍也行。
周映竹见他迟迟不动,没了耐心。
她问:“还上药吗?”
阿追手心半握,犹豫着要不要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周映竹玩闹了一天,已经困乏,打着哈欠,只想将他尽快打发。
“磨磨唧唧,是不是个男人。”
边说边上手,直接一把拉过他,将他衬衣扣尽数解下。
宽肩窄腰,身体挺拔笔直,健硕的胸膛肌肉微微隆起。
修长的手臂线条分明,人鱼线也若隐若现。
周映竹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样亲密相对。
高大威猛的身躯,散发着阳刚之气,让人不免有些心慌意乱。
昏暗的房间内,周映竹看不清他的眸子暗了又暗。
指尖戳了戳他腰间:“躺上去。”
一句话,阿追乖乖往枕头上靠去,熟悉的淡香味,侵入脑海。
大床被他足足占了一半,周映竹抬手按下床边小灯,捧着药膏往前。
整个后背露出来时,周映竹才看清周星洛那个讨债鬼下手有多狠。
每道伤口都入肉三分,触目惊心。
她轻轻贴上,将药膏一点点揉进去。
冰凉凉的触感,随着她的举动不停升温。
阿追将掌心埋进被子里,隐藏起那凸起的青筋。
周映竹边上药边问:“周星洛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阿追:“大小姐清誉最重要。”
周映竹指尖力道重了重,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说谎,你要是顾念我清誉,今夜就不会再次闯进我的房间。”
阿追没反驳,闷声忍着疼。
周映竹勾唇,沾着药膏在他后背绕圈圈:“故意让我看伤口,想让我愧疚?还是想让我心疼?”
阿追只想找个借口接近她,见她误会,一时语塞。
越往后,她故意处处避开伤口,指腹的温度透过肌肤传到阿追心口处。
周映竹看穿他不轨的心思,撩拨,引诱,无非是让他说出心里话。
他余光望着她,眸中某些情绪翻涌,直到她指尖落在他腰缝处,一路下移。
阿追再也无法平静对待。
他翻身而起,将她捞进怀里。
阿追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大小姐,别这样撩拨我,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克制的住。”
周映竹往前靠去,鼻尖碰了碰他的下巴,身娇体软:“撩拨?难道不是你半夜跑进我房里,主动招惹我?怎么?就这么急着想上位?”
白日里,是她当众宣告自己是她的人。
阿追平复内心汹涌的欲望,抬眸以对:“我只想知道,大小姐为何选我?”
周映竹漫不经心:“因为你长的好看。”
阿追面有失望:“就因为这?”
周映竹反问:“不然呢?你是有钱有权还是有身份地位?”
阿追一时噎住了。
的确,他除了这副好皮囊,再无其他。
阿追手心不自觉地紧握,眼里一片薄凉:“大小姐以后腻了我,是不是就会一脚踹开?”
周映竹直言:“不动情,不纠缠,是底线,这三个月,你乖乖做我的假男友,配合我应付爸爸,若是做不到,我就换一个,你知道的,我周家保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这样的,我招招手……..”
阿追墨眸低垂:“我会听话的,你别找别人。”
一副乖狗狗的模样,像极了公爵平日里闹脾气,自己凶过它之后,又摇尾乞怜的可怜劲。
周映竹还想打趣的话就这样堵在嗓子眼。
行吧,他知趣就行。
到时候一笔钱将他打发就好。
周映竹将仅剩的半截药膏丢进他掌心:“很晚了,你该走了,还有,以后不许半夜进我房间,除非我主动开口。”
阿追边穿衣边迎合:“好。”
收拾完一切,阿追刚准备出去,楼梯口有脚步声靠近。
这个点,除了爸爸和哥哥外,不会有其他人。
周映竹顺手将阿追塞到门后,转头把屋内的灯全部关掉。
“小竹,你睡了吗?”
门外,是周欲的声音。
“哥哥,什么事?”周映竹将门拉开一条小缝,装作很困的样子。
周欲手心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递上前:“拍卖会上一眼看中,觉得很适合你。”
掌心,一串红宝石项链熠熠生辉。
周映竹在校学的就是珠宝设计,年初周云天送了她一家珠宝店。
平日里,她也爱收藏一些名贵的钻石。
手心钻石项链价格不菲,她合上盒子问:“平白无故,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干什么?”
周欲道:“本来是给你准备的订婚礼物,现在看来,就当成恢复单身的礼物好了。”
周映竹瞥了眼门后的阿追,含糊着应着:“谢谢哥哥。”
周欲捏了捏她的脸颊:“早点休息,晚安。”
刚准备走,又闻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抬脚就要进门:“怎么有股药味,你受伤了?哥哥看看。”
周映竹挡着门,将他往外推:“没有没有,应该是哪个阿姨受了伤,在我房间留了一丝味道。”
周欲半信半疑,牵着她的手叮嘱:“你没事就好,早点睡,明天见。”
周映竹挥挥手:“明天见,哥哥。”
门后,阿追看着男人的手从周映竹手腕不情愿的抽离。
眉心蹙了蹙,心里早已涌起黑褐色的醋。
脚步声远离,周映竹刚准备开口,就被阿追压在墙角。
周映竹恼了,手中的小盒子摔落在地:“你干什么?”
昏暗的房间,阿追看不清她的眉眼。
一颗心吊在半空中,开始胡思乱想。
从前,他见过唐斯辰殷勤的姿态,这五年,他就像是个偷窥别人幸福的小偷,默默看着周映竹身边男人来来往往。
好不容易等到唐斯辰犯错,她身边再无其他人,周欲却又出现了。
大晚上跑来送什么狗屁钻石项链,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阿追昨天才尝过周映竹的滋味,便着了迷一般,心生占有欲。
怀中人在挣扎,鬼使神差般他吻了上去。
急切的吻没有一丝愉悦感,霸道又张狂。
吻的她一度喘不上来气。
更是在她张嘴想要呼吸间,他舌尖轻挑,狠狠的占有。
周映竹被吻的舌根发麻,从未被人如此冒犯过,张嘴咬上他的下唇。
推开他的同时,抬手一巴掌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