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得知三一不想当缉毒犬想当抚慰犬时,小队里的四人震惊、诧异、困惑、懵逼。
它还带选工作的?
拉布拉多智商这么高的吗?
有这智商还当什么犬?
赶紧送孩子去读书啊!
“小三一竟然还知道要当抚慰犬,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沐泽蹲身感慨,点了点姜十屿的小鼻子,问她:“真的不想当缉毒犬吗?”
姜十屿摇头,“汪汪!”
小宇凑过来问:“三一确定想当抚慰犬?”
姜十屿点头,“汪!”
瞧瞧这聪明样,天塌了都不改面色的明轩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震惊。
“这确定是拉布拉多吗?”
这智商,边牧来了都得跪地上叫爸爸。
小宇眉头一皱提议,“要不带三一去医院看看吧。”
孩子总这么不说话也不是事。
“不用。”隗九川说:“三一本就与众不同。”
这点,他在第一次见到它时就感受到了。
正因为这份与众不同的聪明,所以隗九川想尊重它的选择。
但队长青云却不同意。
这里是个讲规矩的地方,三一做不做缉毒犬不是由它自身意志做主,而是由它的训练结果做主。
不信去问问局里的其他警犬,有哪条是从一出生就自愿要当警犬的。
还不想当缉毒犬,想当抚慰犬?
它当这是高考填志愿选专业呢!
青云才不管它是不是真通人性,它就是一只小修勾,没有人权,在这里就得按规矩来。
然后姜十屿就和他吵了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谁来劝架都不好使。
青云吵不过它,一气之下将它的胡萝卜抱枕、小毯子、小窝都没收了。
称什么时候通过了训练考核,什么时候再给它。
姜十屿气得“汪汪”大哭,别说训练了,就连饭都不吃了。
然后没过多久,在她的反抗(摆烂)中,她成功的被刷了下来,终止了训练。
隗九川跟基地反映了她的情况,找了关系将她送到了云省精神医疗抚慰犬教研基地。
尽管其他小队成员对姜十屿落选这一结果都感到很遗憾失望,但离别那天还是都过来送她了。
青云队长把她的小窝、小毯子、小胡萝卜抱枕都还回来了。
隗九川将其一并带到了抚慰犬教研基地。
新驯养员看了眼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内心吐槽,你们是来送孩子上学的吧?
教研基地门口,隗九川与姜十屿道别。
“三一,以后要好好训练,做一只出色的抚慰犬帮助别人知道吗?”
“汪!”
姜十屿不舍地与他贴贴,抬头在他身上闻了闻,将那份独属于他的沉稳雪松香加淡海风加草莓的味道记住。
秉着来送的都是朋友,不厚此薄彼,姜十屿将剩下四人都闻了一遍。
队长青云是檀香加琥珀加兰花。
明轩是橡木加广藿皮革加玫瑰
沐泽是薄荷加白茶加茉莉。
小宇是香橙加柠檬加薰衣草。
一个个好闻的,姜十屿恨不得立马苏醒做人开家香水店。
想象总是美好,回归现实继续做狗。
在精神医疗抚慰犬教研基地,姜十屿生活了一个月,虽然过得还行,但远不及之前隗九川的精心照顾。
在她异于其狗的内核作用下,她很快就完成了抚慰犬的训练,轻松通过考核,拿到了上岗证书。
并迅速地迎来了抚慰犬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工作。
这位患有严重玉玉症的患者是位年轻小姐姐。
小姐姐是位白富美,父母在一年前因意外去世,给她留下了一笔花不完,根本花不完的巨额遗产。
但金钱永远无法代替亲情,至亲的离世,让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姜十屿去她家时,发现她已经有一只抚慰犬。
一只大金毛。
有点小抑郁。
你敢信,姜十屿上岗后的第一场工作竟然是抚慰一只狗子。
金毛叫美娟,性别公。
做这一行已经快一年的。
它小时候原本是在陀螺湾公园那一带流浪的,日子虽然清贫但也过的潇洒。
4个月大的时候它凭借自身罕见的血统和体型优势,加入了当地最大的野犬帮派。
正准备等以后成年干翻老大,自己上位,霸占整片区的垃圾桶时,它和其他的同伴被城管抓了。
由于是只金毛,它很幸运地被送到了一个训练基地,成了抚慰犬。
白富美小姐姐是它的第一个主人。
刚入职时它激情满满,干劲十足,无比热爱这份工作。
毕竟包吃包住,这不比流浪强。
然而在陪伴了小姐姐近300个日夜后,它那颗热爱工作的心死了,只剩痛苦尖叫的灵魂被困在肉体里扭曲得面目全非。
整只狗都抑郁了。
趴在沙发上,一副死了也行的态度。
果然干一行恨一行,任何品种都一样。
姜十屿安慰美娟,“上班哪有不疯的,毕竟钱难挣屎难吃。”
美娟反驳,“屎还行。”
“……”
听听这扑面而来的恶臭味。
姜十屿无语凝噎,不安慰它了,安慰个鸡毛。
她问小“鸡”毛,“美娟,能跟我说说小姐姐的情况吗?”
安慰人才是她的工作内容。
美娟用简短三个字概括,“她有病。”
姜十屿:“……”
“有大病。”
姜十屿:“……”
“还会偶尔鬼上身。”
“鬼上身?”
美娟突然问:“你会驱魔吗?”
“驱魔?”
“嗯。”美娟一本正经说:“她需要定期驱魔。”
我看你脑子需要定期驱虫。
姜十屿开始怀疑是不是品种不同的原因,她和美娟的对话根本不在一个维度啊。
这小“鸡”毛有大病。
刚吐槽,一道尖锐的哭叫声骤然从房间里响起。
姜十屿:“……”
好吧,看来这小姐姐也有大“病”。
她跳下沙发,进入工作状态,准备进房安慰,回头看了眼美娟,就见它只是无动于衷地坐在沙发上盯着房门看。
从它紧皱的眉头,拉胯的嘴角以及凝重的眼神里,姜十屿看到了一句话。
一天天的,又整这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