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记忆画面内。
石岩抱着小灵曦一路冲进了森林深处。
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走了多远,只看见石岩一直奔跑,仿佛在他那瘦小的身躯之中,蕴藏着无穷无尽的体力。
直至夜幕低垂,星辰点缀天空,他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小心翼翼把小灵曦放在了一块泉边石头上,而后一头栽倒在地,嘴里大口喘着粗气。
“哥哥,我们去哪?”小灵曦擦了擦眼泪问道。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石岩强行挤出一缕笑容。
“我们还回来吗?”小灵曦撇了撇嘴,她想父亲了。
“会的……”石岩摸了摸她的脑袋,予以安慰。
“哥哥,我饿了。”
“我带你去摘野果。”
就这样,刚休息不到两分钟的石岩,再度翻身爬了起来,随即抱着小灵曦往前方走去。
二人来到了一棵柿子树下。
石岩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在摘了几个大柿子后,突然脚下踩空,从几米高的树干上重重摔了下来。
“哥哥,你没事吧!”小灵曦焦急地喊道,心中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快吃吧。“石岩强忍着疼痛,抹去脸上渗出的鲜血,将手中的柿子递给了她,尽力保持微笑。
“哥哥,你也吃。”
“我不饿。”
……
等小灵曦吃饱后,石岩抱着她来到了一处山洞中。
他把小灵曦哄睡后,就守护在了洞口,生怕有什么野兽突然闯进来。
到了后半夜,他把自己仅有的一件衣服脱下,盖在了小灵曦身上,自己则被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想不到石岩还有这么柔情贴心的一面……”有人感叹道。
不止是他。
此刻,屏幕前的很多人都对年少时的石岩产生了怜惜。
他们搞不明白,为何这么一个懂事惹人心疼的孩子,长大后会变成屠杀同胞的叛徒?
难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才导致石岩的心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他这时候才七八岁啊,难道不怕吗?在这种环境下,就算是个碎石境的高手,也会心生胆寒吧……”又有人摇头叹息道。
众人无言。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怕。
他只是压下了恐惧,努力让自己坚强一些罢了,毕竟在他背后,还有一个三岁的妹妹……
“你从小就这么逞强吗……”姬红月扫了一眼在铁柱下痛苦嘶吼的石岩,美目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但很快她就把这份情绪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仇恨。
她不允许自己对石岩心软,因为她要为弟弟报仇!
萧灵曦神色流露着幽怨,喃喃道:“为什么你就不能一直对我好,为什么后面要抛弃我……”
“你明明答应了父亲,要一直保护我的。”
“如果你一直守护在我身边,又怎么会犯下叛逃的滔天罪孽……”
记忆画面内。
在石岩靠着石壁昏昏欲睡时。
小灵曦突然大哭了起来:“哇!哇!”
他一个激灵连滚带爬跑到了小家伙旁边,轻轻将她抱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哥哥,我做噩梦了,呜呜呜……”
“别怕,哥哥一直在。”
石岩将脸颊贴到了小家伙脑袋上,企图用这种方式去安慰小灵曦幼小的心灵。
“滴答、滴答!”
这时,有水滴落在地面上,声音在这空旷的山洞中显得格外清晰。
“嘿嘿,小灵曦居然尿裤子了,真可爱!”一位男子看出了所以然,大笑道。
平常萧灵曦在他们眼里,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如今看到对方小时候的囧样,自然觉得特别有意思。
但这位男子话刚说完,就感觉到后背多了一股凉意,他回眸一看,刚好看见了萧灵曦投来的冰冷目光,吓得连忙闭上了嘴。
山洞中,石岩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他一下子变得手忙脚乱起来,赶紧把小灵曦的裤子换下,再用自己的衣服给她当裙子穿。
就这样,二人在山洞中暂时住了下来。
在这期间,石岩当爹又当妈,白天给小灵曦摘野果,晚上则哄她入睡。
虽然日子过得很艰难,但他这无微不至的照顾,感染了很多人的内心。
七天后,小灵曦突然呕吐不止,这把石岩吓得够呛。
“笨蛋,你一直喂她吃果子怎么行,得补充碳水。”屏幕前,一位少女说道。
画面内,石岩背着小灵曦重新出发了,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杵着棍子一步步缓慢前行,每一步落下,都好似耗空了所有力气。
众人看着他眼眶深陷、虚弱疲惫的模样,情绪再次受到触动。
路上,石岩把摘来的果子都给了小灵曦,他则吃点果皮,维持着自己不倒下去就满足了。
他们跨过一条条溪流,爬上了一座座大山……
每次当众人以为石岩快坚持不住时,他都重新站了起来,仿佛他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而是一台永远不知道累的机器。
但众人明白,一直支撑着他的,是那股照顾好妹妹的信念。
如果信念崩塌了,那他会瞬间倒下,长眠于这荒野之中。
“哎……至少这时候的石岩,是让人敬佩且心疼的。”
“这种毅力,难怪日后会成为大夏年轻一代最强者……”
他们明白了,石岩之所以能屹立山巅傲视着所有人,除了那招人嫉妒的天赋外,最重要的是他具备着很多人都不具备的坚毅。
此时,不少人都忍不住朝着铁柱下的石岩投去了目光。
当看见他蜷缩在地、抱着头不停颤抖时,眼神皆闪过一丝复杂。
这种被读取记忆造成的痛苦,非常人能够承受。
“审判长,让我了结他吧,我不想看了……”萧灵曦高声请求,闭上了眼不让眼泪流下来。
审判长还未开口说话。
台上的姬红月却率先训斥道:“萧灵曦,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这可是上面下的命令,要从石岩身上获取关于异族的情报!”
“岂能为了你一时的不忍心,就放弃这个珍贵的机会?”
林耀轩趁此机会,也轻声安慰道:“灵曦,坚强点。想想这个畜生当初抛弃你的样子,想想他挥刀斩向同胞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