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江稚月的见闻,江婉柔不应该是一名看护,她知书达理,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气质好,修养好,像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名门淑女。
江婉柔时刻提醒她,要和顾兆野保持距离,就算是青春期,也不能对身份天壤之别的人,产生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没了念书的机会,还会被赶出顾家。
还有,顾夫人是个好人,她们母女都要感恩,她这么优秀,少不了顾夫人的栽培,她要谦让顾兆野,不要和心高气傲的大少爷对着干。
“妈妈在顾家再干几年,多存点钱,到时候你去海外的生活费,妈妈就负担得起了。”女人温柔的笑着,比划着手语。
江稚月摇头表示不需要,江婉柔笑得更温柔了,“妈妈已经存下来了很多钱,都给你留着。”
江稚月轻叹气。
她每年考到的奖学金,都是一笔不菲的费用了,还不包括,这么多年,她帮顾兆野写作业的好处费。
当然了,这不能让江婉柔知道,江婉柔会认为这是一笔不义之财,叫她退还。
“顾夫人今天找了我,问你在学校的状况。”江婉柔比划着又道:“习惯吗?”
江稚月点头,“大家都很好。”
江婉柔松了口气,心里还是揪了一下,在顾家这么多年,她看多了上流社会的人情冷暖。
没有钱和权的人注定是可怜人,而要获得尊严和尊敬就必须有钱。
她和江稚月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成绩拿得出手,得了顾夫人的另眼相待,她们母女就是可怜人中的可怜人。
江婉柔伸出指尖,在少女掌心写字。
“顾夫人是我们的贵人。”
江稚月点了点头,虽然顾兆野喜欢动手动脚,但顾夫人的确是命运中的贵人,她唯一翻身的机会。
儿时的顾兆野调皮又任性,私人家教都被他揍了个遍,顾夫人没办法只能找同龄人,那年江婉柔刚好进入顾家工作,没多久,顾夫人就派管家送来了一份试卷。
江稚月没指望自己会被选上的,她并不想和顾兆野接触,故意写错了很多道题目,但顾夫人考察了她往年的综合成绩,还是选了她。
她逃过了很多剧情,但没能逃过和顾兆野的纠葛。
江稚月深吸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看着光晕下少女精致恬淡的眉眼,江婉柔眼底满是心疼快要溢出来了,不禁爱怜的抚摸,比划手势叮嘱,“在那个地方,尽量不要与人发生冲突。”
江稚月,“您放心,我知道的。”
她副科学医就是为了治好江婉柔的失语症,华顿公学汇聚着全世界著名的专家教授,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在那里待下去。
她需要了解一些真相。
当晚,江稚月就做了一个梦。
.....她没有和江婉柔住在一起,在顾兆野的强烈要求下住在主楼,并且睡在他隔壁房间。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高大的少年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捂住了她的嘴,一只手撕扯着她的衣服,那凉薄的唇带着火热亲吻,连绵不断的落在她脸上。
少年脸色潮红,身体烫得不行,看样子是喝醉了,又或是.....故意借着醉酒来轻薄她。
她拼命抗拒,才换来了他理智一丢丢回笼,看着衣不蔽体,抱着被子裹在身上,小声抽噎的她,顾兆野脸上闪过极为阴厉的懊恼。
他还要亲她,她吓得瑟缩不已,眼泪簌簌地滴落在了他的肩窝里,顾兆野沉默了好久,这才拿起丢在地上的裤子穿好,离开了房间。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江稚月合理怀疑就是原文那些打了马赛克的片段,如果她没有避开书中的情节,连肉体都会和那些人无止尽的纠缠不清。
她拿起手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都是顾兆野的。
昨晚她不告而别,他很不高兴,叫她到了学校去天台等他。
江稚月立马把手机关了,她才懒得去找顾兆野,万一被人看见了,她就别想在华顿活下去了,那里有着严格的阶级区分。
顾兆野在第一种阶级,她在末端的末端。
...
“喂喂喂,大家都听说了吗,学院这次招了三个特招生!其中一个还和顾家有关呢!”
“什么和顾家有关啊!说得好像是顾家的亲戚一样!我都打听清楚了,就是一个看护的女儿!”
“看见没有,就是那个走在树荫底下那女的!”
大清早,聚在校门口聊八卦的女生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从豪车上下来,妆容精致,神采飞扬。
华顿公学很大,绿草如茵,树影婆娑,阳光透过树荫洒在大道上,坐落在远处的教学楼犹如古堡,被白色蔷薇花环绕着,充满历史和神秘感的建筑,与现代的时尚感。
来来往往的男生女生,穿着优雅的制服,胸前戴着金色铭牌,很快就和同阶层的人走到了一起。
进了学校,她们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个分贝。
“听说顾少跟她住在一起,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哼,别高兴太早了,特招生入校还有三关考验,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扛住,华顿公学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待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又有新笑话看了哦!还记得上一个退学的女生吗,才七天就乖乖收拾包袱滚蛋了!谁叫她不肯在迎新晚会上跳钢管舞!”
“欸,你们快看那是谁,稽查社来了!特招生死定了,等着看好戏吧!”
稽查社,顾名思义,和学生会都是由一群守旧派贵族组成的社团,不过稽查社的作用和学生会不一样,学生会好歹还做一些正事,然而稽查社专门以霸凌特招生为乐。
历年的战绩就是把十几名特招生逼得自动退学,美其名曰,给特招生制定了三道入学门槛,通过考验,就算正式学生。
谁能理解这种社团是怎么存在的,校董事会承认的入学手续不算数了,社团成了评判标准。
这个病态的世界,处处昭示了权势超过了一切,有权就能为所欲为。
江稚月此时已经快走到了喷泉池,几个高大的少男少女就挡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