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山上采的土蜂蜜,给你尝尝吧!很甜的!”
夕阳余晖下,玉莲嫂娉婷地走进院子里,手臂上还披着王乐的那件黑夹克。
“嫂子你真客气!”王乐笑嘻嘻地走出屋檐迎接。
“我说我怎么叫了一下午都没人搭理我,”玉莲嫂将矿泉水塑料瓶里的土蜂蜜递给王乐,又转头看看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院子,“原来你都在后院干活啊!”
“没想到小乐你这么能干!”
“用过的都说好!”王乐一手接过瓶子和衣服,另一只手拍拍胸脯,虚张声势地说道。
“哈哈!”玉莲嫂捂嘴大笑,眼睛里满是笑意,胸前两坨沉甸甸的也微微晃动。
王乐趁机瞄了几眼,真……大!
笑了一阵,玉莲嫂又说起正事,“小乐,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我妈这两天老说腿疼,你帮忙看看!”
“行啊没问题!”王乐一口答应。
玉莲嫂的婆婆赵喜娣,大家都叫她“喜婆婆”,一直有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有时膝盖疼得都无法下地走路。
可玉莲嫂的丈夫蔡连生,过了年就出外面打工去了,丢下她一人在家。她又刚刚生了二胎还没多久,老的小的都要照顾,还要忙着种菜采药赚点小钱,忙里忙外的,可把玉莲嫂忙得团团转!
送走玉莲嫂,王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晚上,他继续奋战在空间中,规划了好几块的空菜地和树苗坑,最后,练了一套医经里的食气法之后,才安然睡去。
……
“哎真舒服!”
早上六点,天还蒙蒙亮,王乐就睡醒了,在床上升了个懒腰,浑身充满了精力。
洗髓期的效果正在他身上发生!再加上他年轻力壮,正是充满干劲的时候。
下床,走路,王乐举手投足间,都仿佛能感觉到胸膛里的心脏在缓慢的跳动,将一股又一股的新鲜血液和充沛的精力送达全身。
王乐难得的拿起扫帚,扫起地来,从里到外,从下到上,打扫得干干净净。
“三爷!去哪啊?”
在二楼楼顶,王乐一眼看见门外土路上走着一人,是村里的老村民王三爷。
王三爷本名叫王三喜,只是辈分大,大家都叫他“三爷”。
廋脸,下巴上还长着一撮花白的山羊胡子,王三喜抬头一看,也大嗓门回话:
“是乐娃子啊!我去河里捉鱼!”
“好啊!三爷等等我,我也去!”王乐一听就来劲了,王三喜可是村里的捕鱼高手,今天跟着他混,指不定能捞到几条大鱼。
噔噔噔下楼,找到笼子、鱼篓和水桶,又到厨房里抓了一把炒熟的碎肉当鱼饵,王乐大步流星地走出门。
“诶三爷,等等我!”王三喜已经上了坡,王乐急忙追过去。
顺着坡往下,再走一里多路,就到了凤水河边。
“我说,乐娃!你会捉鱼吗?”王三喜斜着眼睛看王乐,满脸皱纹的三角脸一抽一抽的,“我看看你的鱼饵!”
“怎么不会?您忘了,小时候我还跟过您钓青蛙呢!”王乐忙把包好的碎肉给王三喜看。
“呸!死猪肉能笼到什么鱼!”王三喜不屑地看了一眼王乐手上的鱼饵,“瞧瞧我的!”
他提拎起手上的大须笼子,里面一股香味冒出来,“羊骨头!香吧?”
“别说鱼了!老鳖都能捉到两只!”
王三喜得意地吹嘘起自己的捉鱼本事。
“是是是!您老厉害,河里的鱼见了您,都得自动跳出来给您敬礼!”王乐仍旧笑嘻嘻的。
“尽瞎说!”
王三喜虽然身材矮小,但箭步如飞,走得极快,王乐跟着他沿着河流往上游走,很快就到了山下塘。
凤水河从凤凰山里从北往南流出,出了山口一个转折往东流,在凤南村北形成一口大塘,村里人都叫这里“山下塘”。
山下塘的水又宽又深,鱼多又肥,而且因为凤南村雨水多,又挨着凤凰山,各种大鱼小鱼都从山里的溪水里被冲下来,从来不会缺少鱼获。
两人走到塘口下游,趁着王三喜布置笼子的时候,王乐抓起自己的鱼饵闻了闻,有点担心。
这王三爷的鱼饵又是骨头又是鸡血,自己这熟猪肉不会没有鱼儿进来吃吧!
看看王三喜不注意,王乐悄悄往鱼饵里输入了一股微弱的灵气。
“真人保佑!试试我这灵气对河鱼有没有用!”
王乐嘿嘿一笑,把鱼饵扔回笼子里,也学着王三喜,把笼子放进河边水草之处,然后两人就坐在岸边的石头上,静静等待。
他俩放的笼子是本地专门捕鱼用的,开口小,里面大,入口进去还放着一个漏斗笼头,上面都是倒插的竹片,防止鱼从里面逃走。
“乐娃,你说你好好的大学生,不去大城市里上班,跑回咱凤南村做啥?”王三喜掏出一根旱烟枪,打上火,吧嗒吧嗒抽上两口。
“唉!”王乐无奈地笑了笑,“这不是想念三爷你跟村里人吗?”
“屁!”王三喜咳嗽两声,骂了一句。
“咱凤南村里,要做官,也就广才那小子的村长,才屁大点的官!要挣钱,田土里还能给你挖出金子来?你说你回来图啥?”
王三喜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男未婚女未嫁。娶媳妇要彩礼,嫁女儿要嫁妆,可王三喜一个老农,一年到头又能挣到多少,所以才经常下河捕鱼捉鳖,再卖到镇上换点钱。
“嘿嘿嘿!说不定土里真的有金子呢!”如果在以前,王乐还不愿面对回村这个问题,可自从昨天获得了医经和洞天之后,他就丝毫不觉的难堪了。
村民们又不知道他的遭遇,自然会有些王乐的举动有些奇怪,有些人甚至还瞧不起他,以为他在省城混日子,什么本事都没学到,所以才灰溜溜地回来。
水面上忽然咕咚一声,有大鱼掀起了水花。
“哎鱼来了!”
王乐精神一振,猛然站起来,快步走到河边,低头一看,乖乖!
成群的鱼儿钻进自己的须笼里,争抢着笼底那包灌输了些微灵气的鱼饵。其中有一条黑鳞大鱼,看上去足有十几斤重,凶猛地挤开其他小鱼,凑到前面。
鱼饵只是王乐用纱布简单地包裹的碎肉,不一会儿就在鱼群冲击下散掉了,一条条肉丝浮在笼中水面上。
“你这什么肉啊?”王三喜站在王乐身后,看傻了眼。
什么鱼饵会引得大鱼小鱼都争相抢夺呢?
他捉了几十年鱼,也没见过像赶集一样钻进笼子里吃鱼饵的鱼。
再转头看看自己放在前面的笼子,空空荡荡,一条鱼也没进来。
“嘿嘿!人肉!”王乐才不会告诉他灵气的事情。
他也又欢喜又诧异,没想到这鱼儿对灵气这么敏感,闻到一丝气息就从山下塘里游过来。
王乐的须笼外面,还密密麻麻地游着许多条鱼,而前面经过的王三喜的笼子,却没有鱼儿进去吃他的羊骨鸡血鱼饵。
“屁!尽糊弄老子!”
王三喜瞪大眼睛,看着王乐,脸上活脱脱像一只老山羊的脸。
他当然不会相信王乐的话,只以为他要藏私,悻悻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
“不行,我回家拿叉子。你这边太多鱼了,我闭着眼睛叉都能叉到几条!”
王乐没有回话,而是忙着把笼子从河里提起来。
笼头取出,把十几条大鱼小鱼倒进水桶里,王乐又挑出几条个头小的草鱼扔回河里。
美滋滋地将须笼重新放下去,王乐估摸着再来两笼,水桶就快装满了,到时就可以回家了!
太阳已经升上来了,后面的山路上也开始出现进山的村民。
“乐娃子,捉到鱼没有?鳞都没找到一片吧!哈哈哈!”
说话的是村里的蔡秉雄,他站在路上,哈哈大笑道。
这家伙比王乐年纪大一些,长得其貌不扬,小眼睛在满脸的肉中间,挤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雄卵,把眼睛睁大一点,自己看!”王乐用手指一指水桶,都懒得回身跟他正面说话。
“哟嚯!还真有啊!”蔡秉雄走下两步,吃了一惊,“这一桶不会是山羊叔的吧!”
王三喜因为长着一副山羊脸,村里的小青年背后都叫他“山羊叔”。
“喏,山羊叔来了,你自己问他!”南边的路上,王三喜正提着一把鱼叉,风风火火地赶来。
不想理会蔡秉雄这人,王乐站起来,走到塘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伸伸懒腰,忽然想下水耍一耍。
“乐娃!下去把鱼都搅出来,我要叉几条鱼!”王三喜刚刚过来,就大声吆喝道。
“好嘞!”
王乐正有此意,打个响指,“三爷,叉到的鱼分我两条啊!”
蔡秉雄在王乐桶边,看着里面的大鱼好生羡慕,听到王三喜的话,连忙说,“山羊叔……不是,三爷,我也下水帮你搅和,你也分我两条呗!”
“去去去!你凑什么热闹!想吃鱼自己抓去!”王三喜对蔡秉雄可没这么客气。
他俩说话间,王乐就脱得光条条的只剩下内裤,他先走到浅水,用水拍打身体,等皮肤适应了水温之后,就扎一个猛子,窜入水底。
水面顿时出现一条白色的浪花,几条大鱼的背鳞在水下若隐若现。
“对对!往那边深水游,把鱼都赶过来!”王三喜在岸上大呼小叫,手持鱼叉,威风凛凛。
蔡秉雄在后面探头探脑,想下水又不太敢。他水性不好,在岸边赶鱼还可以,可王三爷又不分他鱼,他自己下水又怕抓不到,反搞得一身湿。
王乐这时却沉入了水底,看见前面一块水草地,一个蹬腿,就想离开这里。
“咦!”
无意间一瞥,水草旁边一块墨绿色的石头样的东西,引起了王乐的注意。
他的视力如今极好,一眼就认出了水底这个家伙。
这是头老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