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叫你坐你就坐吧。”
愧疚的驱使下,薄谨年扶着孟禾在薄郁准备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坐到她另一边。
孟禾挨着薄郁,而且挨的非常近,薄谨年挨着孟禾。
这位置排列,怎么看怎么诡异。
作为当事人的薄.愣头青.傻缺.谨年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倒是一直盯着这边的苏盈隐隐觉着奇怪。
她是薄谨年的私人秘书,随行老板左右也无可厚非,于是苏搅屎棍不甘寂寞的抬脚走了过去。
“四爷。”
先是跟薄郁打招呼,薄郁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她又转向薄谨年。
薄谨年起身把她往边上拉了拉,小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小情人和未婚妻坐一桌,还有个小叔,这他妈是什么神仙尴尬组合。
全然不知那两位已经在桌子下面勾上了腿,薄谨年耐着性子劝道,“乖,别瞎闹,等宴会结束了我就回去陪你。”
“可是人家想你了嘛,现在就想的不能再想了,要跟你靠的近一些。”
苏盈用很小的声音撒娇,但她不知道的是,薄郁耳力要比寻常人好上许多。
“咳咳!”觉得耳朵有被污染到,薄郁清了清嗓子,开腔将那两人打断。
“既然小情人都找过来了,你再把人赶回去,多无情,一起坐吧。”
“谢谢四爷。”
不待薄谨年回,苏盈已经像一只欢快的小蝴蝶率先开口道谢。
薄谨年蹙了蹙眉,但转念一想……
小叔没为难孟禾,也没为难苏盈,肯定是在给自己面子。
心情瞬间好上不少,薄谨年脚步轻快回到自己的座位,苏盈跟着坐在他旁边。
向那两人觑了眼,薄郁点了根烟,在桌子底下拿腿蹭了蹭孟禾的腿,“侄媳妇学的什么专业?”
孟禾忽然被问住了。
这个她暂时还真不知道。
其实,她并不是真正的孟禾。
那日刹车失灵落水,醒来就在京城的医院里,被薄谨年当成他的未婚妻,劈头盖脸一顿骂。
若非听他说起薄家,加上时间也对,而且没有孟禾的记忆,她都差点以为她是重生或是穿越了。
后来她从孟家佣人那儿旁敲侧击,这才打听到这边的情况。
孟家大小姐跟薄家五少爷的订婚宴上,未婚夫薄谨年迟迟未到场。
孟禾去寻人,不小心撞破薄谨年跟苏盈激情正酣。
转身欲走,却被苏盈拉着解释,撕扯间,苏盈从楼梯上摔下去,擦伤了膝盖。
薄谨年想当然觉得是孟禾推的,打了孟禾一巴掌,说要退婚。
被当众羞辱,孟禾想不开跳河自尽,然后搜救队就把她给打捞上来了。
她要借着孟禾的身份活下去,自然要做些准备。
已经暗中找私家侦探去查孟禾的资料,但时间紧张,现在还没收到回信。
忖了忖,她假装局促的向薄谨年看去。
不出所料,因为先前的插曲,薄抢答看她不吱声,生怕再惹薄郁不快,立马自觉主动的帮着回,“她学的国学,小叔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可真是长了嘴。
薄郁冷冷向薄谨年扫了眼,看着他吓的把脖子缩回去,这才不紧不慢点评,“挺花瓶的一个专业。”
孟禾:“……”
无视他们的反应,薄郁吐了口烟,语调散漫,“大学马上毕业了吧,回头我给瞅瞅,有没有合适的岗位。”
“多谢小叔。”
直觉男人不会这么好心,怕是在憋着什么坏,孟禾谨慎道了声谢。
“嗯。”淡应了声,薄郁叼着烟,挽了挽袖口,“刚刚没给侄媳妇照顾好,当是补偿。”
在旁人看来,他说的是没及早叫她坐下的事。
但此照顾非彼照顾,孟禾心里是门清的。
她刚刚还谢他,她真是谢他祖宗十八代,多优秀的基因生出一个他。
敢怒不敢言,孟禾只能虚与委蛇的应承。
正暗翻白眼,桌子下的手指又被他勾了勾。
她气恼的侧头看他,他也刚好看过来,薄唇微侧,笑的邪肆,“侄媳妇两年前夏天,可去过江城?”
想到她头前忽然想起却被薄谨年打断未及细思的事,孟禾大脑一瞬有些宕机。
“小叔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刚刚被瞪了,薄谨年这回不敢再强出头,见她又不说话,胳膊肘拐了拐她提醒。
当然去过,何止去过,她就是在江城长大的。
但她肯定不能照实说,孟禾定了定神,一口咬死,“没去过。”
“她平时很少出门,应该是没去过的。”薄谨年帮着附和。
“那倒是可惜了。”薄郁点了点烟灰,咂嘴。
话说一半真叫人难受,小叔这个臭毛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人给他治治。
薄谨年撇撇嘴好奇追问,“怎么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薄郁整了整衣袖,慢条斯理道:“两年前我去江城出差遇到点麻烦,有个小丫头帮了我,看身形跟侄媳妇有些相像,我还以为这么有缘,就碰上了呢。”
孟禾还没怎么样,倒是薄谨年先觉得天塌了。
他原以为是有人得罪了小叔,不管是不是孟禾,这锅他们都不能背。
哪曾想是有恩啊,早知道就说去过了,没去过也可以去过啊,奈何后悔已晚。
薄谨年在心里疯狂哀嚎,薄郁则是淡然的冲保镖招了招手。
阿飒领会意思,赶忙拿出提前准备的精致礼盒上前,恭敬道:“四爷。”
“嗯。”视线往孟禾身上看了看,薄郁薄唇轻启,“不是侄媳妇也没关系,往后都是一家人,这是我送给侄媳妇的见面礼。”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阿飒非常长眼色的将那礼盒递到女人面前,还贴心的帮她将盖子掀开。
看到安静躺在里面的东西,孟禾脸色刷的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