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现代言情 离婚死盾后,冰山总裁哭崩了

第10章

  宋瓷夜里又发烧了。

  断断续续。

  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完全退烧,她有感觉到医生帮她拔了手背上的输液针,也听见医生与陆经年在屋子里交谈,具体说什么没听清。猫儿很担心她,一直趴在她身旁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宋瓷摸了一下猫咪的脑袋,像是安抚,随后便昏睡了过去,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窗外已经大亮。

  快中午了。

  猫儿在她身旁守了一夜,见她醒来,从床畔跳了下去给她拿拖鞋。宋瓷穿好,伏低身子摸了摸它:“十七好乖。”

  “米奥~”

  “我去洗个脸,等会儿下楼带你去吃饭。”

  小家伙一日三餐很准时的,到点了就开始喵喵叫饿了。也是昨晚她发烧病了,十七担心她,才寸步不离地待在卧室,连猫粮都没去吃。

  宋瓷去了浴室。

  几分钟后折返回来,环顾四周都没见到猫咪的影子。她喊了它几声,就看见它从露天阳台的栏杆上跳了下来,迈着小步子钻过落地玻璃窗的缝隙跑到她腿边,仰着脑袋望着她,用小爪子扒拉了一下她的睡袍裙角:“喵~”

  “看到什么新鲜事了?”宋瓷弯腰将它抱起来,顺着它的意出了门。走到阳台,冷风袭上身的同时,眼睛里也装入楼下大坪陆经年的身影。

  院子里的金桂树都挂满了小红灯笼。

  他站在一棵树下。

  堆了一个很大的兔子雪人。

  此刻还在认真地忙活着,仔细检查雪人的轮廓,精雕细琢。再是帮它戴好红色围巾,笑容的弧度加大,画完了又重复检查。

  这画面不禁让她想起与陆经年刚成为男女朋友那一年,京城飘起大雪,她早晨醒过来,就看见室友聚在阳台上,离近了,发现女寝好多学生都在阳台上。

  室友惊喜地喊她:“宋瓷你来看,有人在楼下堆雪人呢,可漂亮了。”

  她裹了件棉服也出去看热闹。

  只一眼,她就看见了兔子雪人旁站着的陆经年。在她瞪圆美眸惊讶的注视下,他在楼下望着她,拿出手机拨了她的电话。她失神地接通,听见那头男人冻得发颤却无比温柔的嗓音,他说:“阿瓷,我会陪你过每一年的冬天。”

  风冷我给你挡着。

  下雪了我为你撑伞。

  我们要一起过往后余生所有的冬天。

  就这样,他们一起走过七个冬天,今年是第八个。跟第一年一样,每年他都会堆一个兔子雪人,她怕冷,拿着铲子帮忙铲铲雪就又跑回屋子里烤火。他就宠溺笑着摸摸她的头,说她在旁边看着,等完工了就过来拍照。

  他们俩有很多雪天的合照。

  每年都有。

  开公司赚了钱买了蓉园这栋别墅,宋瓷专门腾出一间房,打印出他们俩所有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她亲手裱进相框,挂到墙上的。

  如果她和陆经年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八天,八周或是八个月都好,偏偏是八年,还真的没有办法说放下就立马放下。

  宋瓷转身进了卧室。

  她拿起衣架上挂着的白羊羔绒外套,披在身上,随后带着十七往一楼去。走到楼梯的一半,底下客厅就响起了陆经年的声音:“阿瓷还没醒吗?”

  “还没呢。”

  “我上去看看她。”

  “先生,您还是先去换套衣服吧,手套鞋子都湿了。”

  “嗯,我去主卧看她一眼再去换衣服。”

  陆经年说着,往前走了没几步,视线里就装入妻子的身影。她穿着一条白色吊带长裙,搭着一件厚实的白绒毛外套,及腰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怀里抱着十七。昨夜生了病,脸上还没什么血色,有着几分病态。

  陆经年本能加快步伐朝她走,在与她靠近的时候,习惯性地伸手要去搂她。想到自己在户外待久了身上冷,怕冻着她,便又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老婆,身体感觉好点了吗?”

  他的声音不似平日里那般沉稳。

  鼻尖冻得有点红。

  头发上还沾着没有完全融化的雪粒子。

  宋瓷定睛看着他数秒钟,她空出一只手,见她抬起胳膊,陆经年立马弯了腰低了头。两个人在一起时间太久,不用言语都能下意识明白彼此的意思。宋瓷轻拂了拂他黑发上的雪花,声音不冷不热:“去洗澡换衣服,别感冒了。”

  她说完就转身去了餐厅。

  倩影很快消失在陆经年视线里,即便如此,他也没将目光收回来。管家不知道他怎么了,独自站在原地笑了许久,上楼的时候又被台阶绊了几绞,一条走了好多次闭着眼都能顺利走上楼的楼梯,陆经年磕磕碰碰险些摔倒好几次才走上去。

  不过。

  他心情非常好。

  摔了站起来也乐呵呵的。

  今天京城确实降温好几度,比前些日子更冷,风也刮得大。管家摇了摇头,感觉先生是早晨去堆雪人被冻傻了。

  -

  餐厅里。

  宋瓷给十七开了个罐头,看着猫咪大口大口干饭,吃得喷香,呼噜呼噜地发出声音像小拖拉机。她笑着摸了摸它的圆脑袋,理了理孩子脖子上的小围兜。

  管家将两份早点端上来的时候,陆经年也进了餐厅。

  他走去宋瓷身旁,拉开椅子坐下,小心翼翼瞧了一眼她的神情,脸色没什么变化,陆经年便把椅子往她那边靠近几分,就着给她递水杯的动作,另一只空闲的手顺势从后方搂住了妻子的腰。贴近了,他本能就想吻她,宋瓷及时偏了头,推开他,隔出几公分距离:“我感冒了,咳嗽还没好。”

  陆经年不情愿却还是直起了身子。

  之后餐厅很安静。

  仅有餐具偶尔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明宋瓷是病人,胃口不佳的人却是陆经年。他早餐没吃几口,光顾着偏头看身旁的人了。说实在的,昨天晚上从私立妇产科医院回来,开车途中陆经年心都是悬着的,尤其车子驶入蓉园林荫道,院门口那个时常来接他回家的人不在,那一瞬间不知怎么的,心完全空了。

  他忽然有些害怕。

  下了车,车子连火都忘了熄灭,箭步就回了别墅。得知她发烧昏迷,他便上了楼,十七在她身旁守了一夜,他也守了一夜。

  她在医院门口那句没说完的话是离婚。

  那个词仿佛有千万斤的重量,落在他身上,沉重无比。心里的那杆天平突然就有了倾斜的方向,昔日初恋韩时柒与他的妻子相比,陆经年还是舍不得后者。

  他可以不见韩时柒。

  但是他接受不了宋瓷提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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