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一晚,因陆菀音不像之前那般反抗激烈,任他予取予求,赵淮安倒是心满意足了不少。
完事后,他起身穿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在你今日听话的份上,明日赏你些吃食。”
他看得出来,她今日这般听话顺从,大抵和被饿得乏力有关。
如此看来,偶尔不给膳食还是有用的。他不喜她反抗,他从小到大,何曾有人这样忤逆过他、嫌弃过他。
况且,她不反抗的话,他内心的暴躁好像会减轻不少,在那事上也能稍稍控制着些,总比对她不管不顾的好。
陆菀音听见他的话,拉了拉身上的被褥,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昔日,她写信教书虽然赚的少,但是维持温饱没有问题。现如今,她不仅被他囚禁糟蹋,连能不能吃饱都要看他脸色。
这太子暴虐无道,强抢民女,以后准是个暴君。
翌日,陆菀音闻着饼香醒来。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食案前,只见上面放着几块饼、一碗牛乳,还有一碟肉与蔬菜。这是几日来最丰盛的一餐了。
陆菀音没有前两日那般激动,而是先去漱了口,才回到食案前。如今的她,见着吃食也激动不起来。
因为吃完这顿,可能又得饿上几日。那太子想饿她便饿她,连日子都不用看。
陆菀音把蔬菜和肉吃了个干净,又把牛乳都喝完了。
她看着那饼,竟生出将其藏起来的念头。毕竟,不知接下来还要饿几日。在饥饿面前,床榻上那些痛苦竟然都淡化了许多。
她看了看柜子,尚算得上干净,她又用水擦拭一遍,才把剩下那三个饼子放进了柜子,藏了起来。
这几日,那太子白日里都没有来。吃食是一日有一日无,似是存心饿不死她也不让她好过。幸好她藏了几个饼子,饿的时候还能解解馋。
夜里,他欲望不减,而她饥肠辘辘,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他摆布。那持续不断的撕裂痛感,让她觉得,自己迟早被他折辱而死。
除了那次他说要自己记住他的名讳,在床榻之上,那太子鲜少讲话,大部分时间只顾着抓着她发泄欲望。
而她,亦在这夜复一夜的折磨中明白了何为泄欲的玩物。
方彦回到木府时,夜里已听不到陆菀音的惨叫声。赵淮安下了令,除了嬷嬷和阿云,其他人不得靠近内院。
他想打听陆菀音的情况,奈何嬷嬷和阿云嘴严。倒是赵淮安很快便召他去书房。
赵淮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方彦:“起来吧,孤有事问你。”
方彦起身,脸色不佳。
赵淮安放下手中的信件:“此前,陆氏向张县令提及,沈卓文答应娶她为妻。孤想问你,陆氏与沈卓文之事,你知道多少?”
方彦沉默许久,才抬头说道:“陆姑娘并不知晓沈卓文的身份,只以为他是个商人之子,家中经商,并未婚配。”
他知晓太子最厌恶那攀附权贵之人。可如今她已成了太子的人,若是太子能对她少些误解,便能对她多些宠爱,她日子亦能好过些。
赵淮安这才恍然大悟,只有如此,一切才合理。
商人地位低下,她虽是个孤女,但那样的容貌,想当个商人的正妻倒不为过。想来这点上,倒是自己看错了她。
只是,她愚钝无才、目光浅薄倒是真的,连太子侧妃的前途都看不清。商人的地位连工匠、农民都不如,她却想着当商人的正妻。
方彦见赵淮安没有说话,犹豫许久,才开口问道:“陆姑娘如今如何?可还安好。”
他知道他此举可能会引来太子猜忌,可他还是问了出来。
果然,赵淮安眉头微蹙:“你很担心她?”
他想起来,那晚让方彦把她带来,方彦似是很不乐意。
方彦艰难地开了口:“沈卓文回景都之前,曾叮嘱属下保护好她。沈卓文与属下兄弟一场,属下……心有所愧。”
赵淮安这才脸色稍缓:“孤竟不知你与那沈卓文如此交好。”
“你倒不必对他感到愧疚。他一个有婚约之人,想来对那陆氏并非认真,最多是想纳她为小妾,估计回到景都就忘了。”
“他若问起,你便说那陆氏已嫁人离开即可。按母后和舅舅的意思,他此趟回景都,便要成婚,哪还会记得这么一个山野女子。”
方彦听得此言,如鲠在喉。
他又听到赵淮安开了口:“你先下去吧,这段时日就留在南阳县,别离开了。孤还有事要你去处理。”
他退了出去,想着赵淮安的话,只觉心里不是一般滋味。
赵淮安的话,确实不无道理。即便他如此了解沈卓文对她的心意,却始终对他能否解除婚约抱有怀疑。
可她的心里,却只有沈卓文一个,一直盼着沈卓文回来娶她。
她虽一贫如洗,但身上却带着傲骨。若她心甘情愿,太子又何必将她囚禁?以她的性子,加上太子的手段,只怕会遭不少罪。
若那晚,他带着她离开,而不是将她带回木府,这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他看着她为他求的平安符,只觉得愧疚难当。
被饿了那么多日,陆菀音终是想开了些。不管她内心想法如何,她得先向那太子投降,看看是否能有转机。
如今她这般模样,可能比当妾还要糟糕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