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出去的虽然只是几个铜板,但并不小气。
穿越之后接纳了前身的记忆,苏哲才知道,前世看的电视剧和小说那些主角配角动辄几十两银子几百两银子出手有多离谱。
按照晋王朝的经济水平,一家三口一年正常的收入是多少?
五两银子!
在京城这样天下最繁华富庶之地,买一间足够一大家子人居住的院子要多少钱?
郊区最便宜的,只要三百两左右。
便是内城寸土寸金,有个两千两也能买下一间足够体面的院子了。
连苏洪烈这样的异姓王,一年的俸禄到手不会超过五千两白银,这已经是最顶级的收入了。
虽然平日各种吃穿用度,都是户部直接差人送到王府,王府除了支付下人的薪水之外,几乎用不着花钱的地方,但足以证明银子的购买力,远比后世那些脑瘫编剧们所以为的要大得多的多。
龟公一脸欣喜,立刻把铜板揣入袖子内,但脸色却有些为难地说:“世子爷,天字一号包房肯定是没问题,那是专门给世子爷留着的,但西域美女实在不行啊, 今儿个西域美女第一次见客,来的人太多了,我们天香楼是开门做买卖的地方,总不好得罪了客人不是,所以西域美女是公开见客的。”
“不过世子爷您开了口,怎么也要给面子的,事后让西域美女单独到天字一号去,给世子爷陪个不是酒,您看成不成?”
这话说的,面子里子都给了。
苏哲虽然纨绔,但不是不讲道理,大手一挥说:“本世子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就这么着吧。”
“好嘞,世子爷就是深明大义,没的说。”
在龟公的恭维中,苏哲带人进入天香楼。
刚入内,大堂里张灯结彩,桌桌满员,好不热闹,显然这些男人都是为了一睹西域美女的风采来的。
苏哲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这封建时代的娱乐场,就听见一声嬉笑声传来,“哟,这死胖子和郑三儿还真敢来,我说呢,原来是把世子爷给搬出来当救兵了呀,难怪敢把那乌龟脑袋伸出来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剧情。
苏哲循声看去,果然,一伙公子哥正在不远处,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这边。
为首的,苏哲根据前身记忆也认识。
户部尚书管毅夫的儿子,管楼台。
和以前身为核心的这帮小团体,是死敌。
被当枪使了。
苏哲扭头看了一眼小胖子和郑三儿他们,果然一个个表情尴尬,支吾不敢说话。
“让我找场子就找场子,犯得着忽悠我来?”苏哲没好气道。
小胖子小声解释道:“世子爷,这把是我们错了,回头给你赔不是,但管楼台这鳖孙着实气人,不但骂了世子爷你,还骂了苏王是瘸子,哥几个实在气不过才和他们搞起来的。”
苏哲闻言一眯眼。
他没管小胖子他们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添油加醋是肯定的,但苏王这俩字,他们寻常绝对不敢拿来信口开河的,既然说了,肯定有这事。
一步三晃,苏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管楼台这伙人面前,歪头,笑眯眯地问:“就你骂我爹是瘸子啊?”
管楼台笑容一僵。
虽然是死敌,但他还真对苏哲有点犯怵。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管楼台硬着头皮说:“我没骂,但……”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引得正看戏的周围众人一声惊呼。
挨了打的管楼台捂着脸,恼羞成怒地对苏哲道:“你敢打我!?”
抬手一把抓住管楼台的衣领子,苏哲笑得瘆人,说:“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死在这,你那个当户部尚书的爹也没法拿我怎么样?”
管楼台怒火中烧,只觉得又羞又怒,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他怒吼道:“苏哲!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你是谁!?马上放开我!”
松开手的同时顺势一推,把管楼台推得跌坐在地,苏哲前跨一步抬脚踩在他胸口,把他踩在地上,居高临下地说:“别以为自己有个当户部尚书的爹就能横着走,四九城可大着,最不缺的就是当官儿的,上街你吼一嗓子都能惊出三个正三品来,就你爹那个尚书,算个屁?”
“我爹带着几十万大军在大草原上撵兔子一样撵着匈奴打的时候,你爹还在咬着笔杆子考功名,你拿你爹跟我爹比?”
“负责拱卫京城的神武营,从上到下没一个不是我爹的老部下,京城九门提督是给我爹当副官出身的,连现在的御林军指挥使那都是当年给我爹打下手的,你算老几?”
“懂事儿的就闭上你的臭狗嘴,再叭叭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蹴鞠踢,主管刑部的韩李非也只能拍手夸本世子球技精湛,听懂了没,小傻逼?”
苏哲的言行一番话,突出了一个嚣张跋扈,诠释了什么叫纨绔子弟。
天香楼内一些外地来的人满脸惊颤,同桌的京城本地人洋洋得意地说:“傻眼了吧,这就是咱京城、晋王朝的顶级纨绔子弟的架势,就问你们凶不凶?开眼了没?”
满堂百十号人,被苏哲震得鸦雀无声,没一个敢吱声儿的。
连管楼台都闭上了嘴,不敢多说,只能屈辱地咬着牙默默忍受。
这就怂了?
苏哲颇感无趣。
收回脚,连看都懒得看管楼台一眼,苏哲转身大手一挥,“不去包房了,就在这找个位置坐,热闹。”
“好嘞!”
胸中一口恶气狠狠吐出来的小胖子和郑三儿等人容光焕发,应得比龟公还殷勤。
看了一眼地上的管楼台,小胖子和郑三儿狠狠吐了口唾沫,哈哈大笑。
刚才苏哲那装逼的样子,让他们爽得灵魂都出窍了大半,只觉得通体舒泰,酣畅淋漓。
眼看着苏哲一伙人被安排坐到不远处,管楼台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满眼都是怨毒。
不用想都知道,明天整个京城都会疯传他今晚的丑态。
“管爷,不用跟他们计较,苏王再厉害,现在已经退下来了,朝廷里说了算的早不是苏王了,那苏哲也不过是仗着苏王的余威招摇过市,蹦跶不了多久的。”
有人小声安慰道。
“闭嘴!”
管楼台咬着牙呵斥一声,“你话那么多,刚才怎么不当着他的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