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年少成名,战功赫赫。
而我只是宫中身份最低微的公主
父皇一时恼怒他在朝上清狂肆意
便将我赐婚于他,有意羞辱
大婚之时,我轻轻拨开他指向我的剑
并不气恼
我只对权力有兴趣,对他?没有
却不想数年后,他伏在我膝上。
红着眼睛问我:「有没有真的爱过他?」
1.
我是大兴最卑贱的公主,只因我母亲出身无名。
本如野草般沉寂在后宫。
却突然被父皇一道旨意赐婚予少将军江峋。
江峋的父亲曹国公江忠曾随太祖建功立业,遂封了异姓王。
父皇登基后因「漕运案」清算了一批老将,江忠适时急流勇退。
自荐率兵常驻北疆,抵御外敌。
而江峋本人几年来稳定西南,亦是战功赫赫,可谓是少年得志。
这样家世的公子应是轮不到我的。
可因为少年得志过了头,在朝堂上轻狂肆意,惹得父皇不悦。
便将我嫁过去,抑或敲打,抑或羞辱,总之我便成了他们二人博弈的棋子。
我接过圣旨,看着屋檐断断续续落下的水珠,不由无奈一笑。
父皇竟不知我还未及笄。
出嫁那日,十里红妆,凤冠霞帔都是没有的。
一顶红轿子晃啊晃的最终停在了将军府一扇侧门前。
我看着喜婆尴尬的神色,莞尔一笑,顺手拔下头上发簪送于她手中
抬脚便进了江家的门。
斗筲之人,难成大器。
整整一天,江峋未曾踏进我松月苑一步。
我不想再等。
第二日晨光微现,我便拎着厨房煲的冰糖燕窝羹去了暖春阁。
早春时节,杏花开得正盛,花瓣时不时随风而落。
江峋正在树下练武,肩臂宽阔,虎背蜂腰,背上狰狞的疤痕也平添了几分狂放之美。
一时看得呆了,直到他转过身来不悦的眸子对上我,才缓过神来。
我缓缓拿起香帕,轻拭唇角以缓尴尬。
江峋生得确实好看,姿容如玉,威仪秀逸。
可再好看,用佩剑指着我便也入不了眼了。
我用手指轻轻推开眼前的薄刃,对上那双噙着冷意的凤眸缓缓说道:「我可以帮你得到我二姐。」
江峋眼中有些疑惑,我挑眉看了看他腰间的并蒂莲花纹香囊。
他方才淡淡哦了一声。
江峋喜欢我二姐,实在算不上新鲜事。
我二姐武姝,人如其名。
美目狭腰,杏脸柑发,说是仙女落人间也不为过。
况且又是当今太子胞妹,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京城多有为其倾慕者,江峋顶了天也只能算个乙等货。
但几乎无人知晓我二姐有心慕之人。
丞相之子周怀玉,今太子府詹士。
论相貌与江峋不相上下。
若论才情,还是不论的好。
收回落在香囊上的视线,我看着江峋缓缓说道:「不求别的,我只愿日后有个安身之处。便是你与二姐事成后,我愿深居别院与你们不相往来。」
「武蔓,这是我捡来的,你休要胡乱猜测。你若胆敢胡言坏了姝儿名声,我必不会让你好过。」他说着摘下香囊,轻藏于怀中。」
我心中讥笑,恐江峋不知,这样耗费心神的东西我二姐是做不出来的,她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变着花样欺辱我上。
江峋虽仍厉声,但面上已动了心。
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我淡然笑笑。
指了指桌上的冰糖燕窝羹,转身回了我的院子。
2.
第二日回门,我与江峋面见父皇,一番虚与委蛇后便退了出来。
江峋甩着袖子打算离去,被我一路劝诱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亭台颇多,我想二姐这个时辰应是在旧地与周怀玉畅叙幽情。
却不想远远看去便瞧见二姐一人背倚栏杆,轻声低叹,好似一幅美人幽叹图。
眼看二姐远远望了过来,我忙紧握江峋腰间,似无骨一般靠近他的怀中。
只觉他身子越发僵直,正欲推开我。
我轻踮脚尖,附耳说道:「人呐,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要,你若听我的,必可得偿所愿。」
气息缭绕间,只见江峋耳朵红的似要滴血,手脚越发不安。
忽而,二姐棉言细语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少将军与三妹真是郎情妾意,全然不像传言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