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陆灼没有说话,从浴室出来,深深的看了温棉一眼,就离开了别墅。
温棉说不清楚陆灼那个眼神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她仿若看到了几分痛苦,怅惘,还掺杂着几缕莫名的心疼。
温棉躺在床上,说毫无波澜是假的。
就算是和一条狗待两三个月也有点感情,别说是对她还很照顾,或者说很宠的陆灼。
虽然,她也知道陆灼对自己的这种宠爱,不过是因为林晚橙。
所以,那几缕惆怅仅仅持续了几分钟。
她知道什么轻什么重。
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故意忽略了心底那几缕深藏的酸涩。
接下来差不多一星期,温棉没有看到陆灼。
司机给她送补品的时候告诉她陆总到国外出差了。
温棉很是得体的笑笑,送走了司机。
她知道陆灼去哪里了。
瑞士。
林晚橙就死在那里的雪山。
她和陆灼去滑雪,遇上了雪崩。
陆灼活下来了,她的生命却被雪山埋葬,永远定格。
而明天是林晚橙的忌日。
温棉保持着一天给陆灼发三条信息的频率,都是分享一些生活琐事,比如她做的一顿饭,她画了一幅画,出门遇见的一只流浪猫,一缕阳光,一片四叶草。
每一条的结束,她都会加上一句:【灼哥,我很想你。】
陆灼没有回复她。
温棉毫不在意。
她只是在不动声色的等待时机。
等一个见到陆灼家人的时机。
具体来说,温棉想见的是陆太太兰月。
因为唐心的死,她除了怀疑陆焰,也怀疑陆焰他妈兰月。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温棉查到,兰月曾经很不喜欢林晚橙。
当年陆灼和林晚橙去瑞士,也是因为兰月羞辱了林晚橙,直言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林晚橙绝对不可能嫁进陆家,让她趁早死了那份心,别来祸害他们陆家。
林晚橙家境本就不错,还是个演员,长的好看,又有陆灼背后捧着,心高气傲。
她仗着有陆灼的喜欢自然是不能忍,双方闹的很僵。
林晚橙一气之下去了瑞士散心,陆灼本来在出差,知道后便追了过去。
谁都没想到会出那么大的事。
事发之后,陆灼和兰月似乎是大闹了一场,关系更加恶化,一直就待在了国外。
温棉查过,陆灼是在唐心出事陆焰消失之后,才回国的。
她认为,林晚橙大小还是个明星,兰月就那么看不上她,更别提唐心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普通女孩了。
所以,温棉自然要怀疑到兰月的头上。
可是,还没等到她见到兰月,她便被一个男人堵在了医院的消防通道。
温棉手里提着调理痛经的中药,怒目圆瞪。
“让开!你想让我喊人还是报警?”
纪深握住温棉的两只手腕,恶狠狠道:“萧月!别以为你改了一副面孔老子就不认识你了!”
温棉心里一咯噔,眼神本能的躲闪了下。
“放开我!我不认识什么萧月,我是温棉。你想让我告诉陆灼吗?”
纪深咬牙切齿道:“别特么以为你玩消失,整容,改声音,甚至连纹身都洗掉,老子就认不出你是萧月!”
“你这只狐狸精就是再换一张皮,哪怕是化成舍利,老子也认得出你!”
温棉瞪眼咬牙,她想不到纪深这么癫。
也怪她,那时候事发紧急,没有处理好和纪深的关系,就匆匆改头换面,这才留下了隐患。
可是,她怎么能让纪深这条疯狗坏了她的事?
所以,眼下只能硬着头皮死不认账。
“我知道你叫纪深,我不是你说的什么萧月,我叫温棉,是陆灼的女人,你这么骚扰我,就不怕陆灼找你麻烦吗?”
纪深一把掐住温棉的脖子,牙眦欲裂道:“萧月,别特么跟老子玩这种障眼法!你三围多大,例假几天,吃哪个牌子的逍遥丸,老子都清清楚楚,你也别拿陆灼那个王八蛋来威胁我,老子不怕他!”
“我特么硬的跟钢枪似的,裤衩子都扒了,你接一个电话,摔门就跑!让我自己个儿在家里举着枪等到天亮,你呢!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就踹了我!消失了!啊?他妈的,你拿老子当哈士奇遛呢!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
纪深边委屈巴拉的骂着,边得意洋洋的从裤兜里抖出一张照片。
温棉的瞳孔在看到照片上那个外国男人的时候,瞬间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