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顶级宫斗,安陵容她不一般

第9章

  

次日,眉庄教陵容学琴时,凤仪宫传来旨意,要莞嫔、惠嫔、温贵人前往凤仪宫陪皇上用膳。

眉庄惊喜非常,但陵容要斋戒三日为太后绣经为由,婉拒了。

眉庄诧异。

“皇后娘娘叫我不过是看见两位姐姐的面上,我去了也是多余。”

“姐姐想念皇上日久,快快梳洗好好打扮一番,莫叫皇上等着。”

眉庄面色一红,又想陵容家世低微,位分不高,即便有宠,一时半会儿也越不过她和嬛儿去,更何况比之华妃。

想来皇后也没有十分拉拢陵容的意思,这邀请大约有着陵容与她们交好的缘故。

眉庄暗自赞叹陵容的敏慧通透,告别她,匆忙回了畅安宫。

宝鹃不解,“小主也多日不见皇上了,为什么不去呢?”

陵容不答,拨动着琴弦,琴声断续不成曲调。

“我去给莞姐姐恭喜那日,谁出了翠微宫?”

宝鹃凑上前来悄声道,“新柳盯着宝燕,看她去了长林苑,见了曹容华。

新杨说宝莺除了和她出去提了一次膳,再没出去过。

奴婢盯着魏公公……魏公公被您责罚后,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叫了福禄进屋。他们说了什么,奴婢听不见。”

“你们依旧盯着,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宝鹃应是。

眉庄回来时容光满面,“陵容,皇上叫我跟着皇后娘娘学着料理后宫诸事。”

“真的?”陵容惊喜得恰到好处。

眉庄点头,细细讲来用膳时发生的事。

“皇后娘娘太守着规矩,华妃娘娘一味的随性。皇上说我知道变通,所以……叫我跟着学习六宫事宜。”

陵容放下绣绷,“莞姐姐呢,她怎么说?她去哪了?”

“被皇上叫去伺候笔墨。嬛儿叫我试试。”

疏不间亲,既然甄嬛已经说了让眉庄试试,她不会说半个不好的字。

甄嬛依旧独占春色,眉庄以为一次用膳,皇上能想起她来,结果并不是。

当夜,皇上又翻了甄嬛的牌子。

更不甘的应该是华妃,她那么强势地进了仪元殿,还跟着皇上不请自去了凤仪宫,结果皇上还是只要甄嬛。

晨起请安后,陵容去了颐宁宫。

回来时听说,华妃和丽贵嫔意图挑拨甄嬛和眉庄,但姐妹情深,华妃无功而返。

宝鹃为陵容分着绣线,踌躇着道,“小主,皇上久不来咱这儿,如今莞小主独宠,惠小主对莞小主还如从前,咱们怎么好像退了一步?”

陵容穿着针线,不以为意道,“莞姐姐好不容易得了盛宠,又与皇上的情谊非同一般。正是情浓的时候哪里容得下旁人?

即便莞姐姐怕集怨于一身,也更愿提携眉姐姐,自小长大的情谊,到底不一样。我何苦上前叫莞姐姐难做呢?”

宝鹃灰心,“那小主怎么办?”

“放心吧,皇上总会来的。”

宝鹃想了想,在去年选秀的新人中,自家小主侍寝晚,家世低微,可若细算起宠爱和晋位来,除了莞小主,惠小主也不及自家小主。

自家小主凡事心中有沟壑,如此不显山不露水的得了实惠,宝鹃窃喜又得意。

这夜,陵容早早卸了装扮,熄了灯,与宝鹃躺在芙蓉帐里,听她说起家中琐事。

故事毫无新意,偏心的父母,骄纵的弟弟,没心气儿的妹妹们和贫寒的家。

她卖了自己,进宫做了宫女,每每拿了月钱,还要贴补家人。

宝鹃从来不哭,说到伤心处,也只是沉默不说话。

陵容闭着眼想自己,母亲懦弱,父亲贪婪,他们俱是无能的。

母亲的眼睛看不见,她总是茫然的盯着一处,哭着求她,“容儿,该怎么办呢?你去帮我求求你父亲来看看我吧。”

而父亲,在家的时候看不见她,待她长成有些姿色了,总想把她送给哪个高官做妾。

可惜他想巴结讨好的上司太多,能拿出手的女儿只有一个,所以直到选秀都没做决定。

后来陵容得宠,他恨不得将这个宠妃女儿敲骨吸髓。他就想坐在女儿的尸骨上享受,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

她呢?在意那个家,仿佛父母真的爱护她。

上辈子这个时候,正是她和宝鹃到处托人总往家寄送财物的时候。天高路远,她那点子东西不知道最后都便宜给了谁。

这辈子,她一次也没寄过。

陵容又想起了甄嬛,她的家世,她的父母,她的兄长和妹妹们。

陵容觉得不舒服,叫宝鹃给她倒杯水来喝。

忽然,门外福顺敲门,说,惠嫔小主溺水了。

无二话,陵容起身更衣,随意挽了髻,未饰粉黛钗环,扶着宝鹃手,前往畅安宫。

翠微宫离畅安宫不近,待陵容到时,甄嬛、皇上和敬淑仪已经进了存菊堂的内室。

先到的一批妃嫔已经叫散了,晚来的欣容华、淳儿与陵容等几人不好刚到就走,在门外略站了站,问起眉庄的情况。

闲话了一会儿,锦衣华服、光彩夺目的华妃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到了。

众妃嫔缩着脑袋给华妃请安,华妃扶了扶鬓边的赤金鸾凤步摇,叫人给皇上通传。

欣容华几个嘱咐了宫人几句场面话就散了,陵容不肯走,被昀昭殿的宫人请进了花厅。

凉夜如水。

敬淑仪的宫人木偶泥胎似的站着,跳跃的烛火映在他们身上,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陵容闭着眼假寐。

敬淑仪拖着疲倦的身子进来,见到陵容,有一瞬的诧异,后又了然。

“温贵人是在担心惠嫔吧?太医说她没事,只是现在还没醒。皇上已经走了,莞嫔还守着呢。”

见她神色憔悴,陵容道了谢,便不再打扰她。

陵容进了存菊堂,甄嬛正在问采月的话。

陵容摆摆手,意为不用理会她。她坐在眉庄的床边,给眉庄擦汗。

“奴婢取墨回来……似乎看到一个黑影,从千鲤池旁窜了过去。奴婢不敢确定,也怕是太黑,看错了。”

甄嬛回头看了陵容一眼,“这事你还跟谁说过?”

采月忙道,“除了莞小主和温小主,奴婢不敢跟旁人说起。”

甄嬛吓唬了采月几句,又温声叫她下去休息,换了白苓来伺候。

甄嬛站在床头对着眉庄,眉间紧锁,轻轻道了“山雨欲来”四个字,便不再说话。

陵容知道甄嬛避着她。

她探了探眉庄的额温,“莞姐姐不如先在外间休息一晚。”

甄嬛摇了摇头。

“陵容知道姐姐担心眉姐姐,可她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而姐姐说不准何时就要侍奉圣驾。”

“陵容不懂别的,也知道眉姐姐落水一事别有内情。一般人怕没有这般直接谋害的后宫妃嫔的胆子。”

“如今咱们位分低,在后宫中又无势力,若真想为眉姐姐求个公道,说不得要和某人拼个圣心,姐姐觉得呢?”

甄嬛想了想,到底是应了。

这一夜,眉庄仿佛一直在做噩梦。

陵容接过白苓打湿的帕子放在眉庄的额头,被她一转头碰掉了。

她面色苍白,两只玉手紧攥着被子,含糊地哭泣。

陵容无法,抱着眉庄轻声唱了整晚的安眠曲。

待到天明,甄嬛顶着眼下乌黑进了内室,劝说陵容回去休息。

陵容安慰了她几句,回了明瑟居。

午后,存菊堂传来消息,眉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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