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下生病的程弋铮和他精心准备的已经冷掉的早餐。
宿醉的下场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昏脑涨的,简沅坐在沈放车里,头向后仰靠在真皮座椅上,脖颈曲线露出来,白的金尊玉贵。
他闭着眼假寐,手指有节奏的按摩着太阳穴,昨天晚上程弋铮留下的桃色吻痕在衣领边缘若隐若现。
沈放坐在驾驶座上,一边开车一边扭过头来调侃简沅:“哟,昨天晚上战况挺激烈啊,你家程弋铮终于把你吃干抹净了,不容易啊。”
简沅倏地睁开双眼,冷冷的给了沈放一记眼刀,在好友暧昧的目光中不动声色的把折下去的衣领翻了上来,然后继续眯起眼休息。
他的沉默在沈放看来就是默认,此时恰好行至红绿灯处,沈放停好车,一改刚才的吊儿郎当,不可置信的提高语调:“不是吧,你俩真做了?”
简沅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此刻已经濒临爆发点:“做做做,做你个大头鬼。”
“啊,没做啊?”沈放震惊的坐直身体:“不能吧,程弋铮那儿是不是不行啊?”
都吻得那么激烈了,但凡是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不做到最后一步?
简沅体内的怒火骤然飙升至顶点,他咬着后槽牙,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他妈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让你永远不行。”
沈放打了个寒噤,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腆着脸陪笑:“小少爷您息怒,小的我不问了还不行嘛。”
简沅忿忿的冷哼了声,把头扭向了窗外。
车窗外的雪花纷乱迷人眼,简沅思绪又情不自禁的回到了昨天晚上。
一些断断续续的影像在头脑中一闪而过,最后定格在他做的那个艳粉金红的绮丽梦境中。
不,那不是梦,梦境中的吻痕不会出现在他现实中的脖颈上。
程弋铮真的吻了他,趁他喝醉的时候。
简沅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但他却清晰的记得,昨天晚上程弋铮吻他的时候他确确实实是情动了。
那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他今年虽然二十四岁,但真正谈过的也只有一个周柏昀罢了。
周柏昀这人吧,说好听点是矜持有礼,说难听点就是榆木脑袋。
两人谈恋爱期间做过最亲密的举动大概就是吻额头了。
不过,他这人虽然不解风情,但有时候总会让简沅猝不及防的被感动到
,比如那个水晶球。
那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也是最后一个。
那晚也下了雪,不过没有昨天晚上的大。
各大商店橱窗都贴着圣诞节装饰物,有的门口还摆着花花绿绿的圣诞树,城市广场上空回荡着唱诗班孩童们虔诚悠扬的祷告声,一切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都是那么的温馨祥和。
那时他才刚把周柏昀追到手,两人好了不到一个月,也都是彼此的初恋。
简沅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是当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大手试探性的包裹住的时候,他的耳朵尖还是忍不住染上了羞涩的粉。
周柏昀脸上也有一丝不自然,他咳嗽了声,来缓解心里的紧张。
明明是下着雪的寒冷冬夜,可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却都汗津津的,心里也像是喝了热可可似的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