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六十那天,丈夫带着白月光回府了

  都说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敌人,容若知今天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田安然觉得宋瑛不太对劲,催着容若知到宋瑛这来探探虚实。

  用田安然的说法,宋瑛一直将这些孩子们照看得妥妥当当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和若知开开心心的四处游玩。

  即使容若知当个甩手掌柜总是陪在她的身边,田安然也深感放心,曾经笑说就当是为自己的孩子找了个上好的照看嬷嬷,宋瑛宋嬷嬷。

  可现在田安然的儿子孙子却接二连三的出事儿。

  儿子容怀山名誉受损招人弹劾,是靠着他自己劝说妻子出面才堪堪力挽狂澜,全程宋瑛都保持沉默。

  孙子参加大考这样重要的大事,宋瑛居然不闻不问,没有替孙子准备大考的东西,甚至连马车也没有让。

  在田安然看来,哪怕孙子大考,容若知也应该过来陪伴她,但是宋瑛出了状况就该兴师问罪,或者宋瑛这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变化,于是催着容若知来这看看。

  若是没问题,她出了这样的纰漏,容若知也该对她敲打一二。

  容若知来了,却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这里的丫头对他一如既往,来了,连忙相迎,奉上他最爱的茶。

  这是宋瑛常年会为了他备下的,所有他在宋瑛这有的特权依然一如既往。

  虽然他不常来,但他专属的椅子在冬日里已铺上厚厚软软的羊毛毯子,门口的架子挂着他的披风。

  他不爱穿大氅披风之类,但宋瑛总怕他冻着了,在各处都为他备着,他的马车里还常年放着两件。

  有时宋瑛为了哄着他穿,总说他身形高大穿着好看,但安然每每见了是要生气的,费半天劲都哄不好,为了免田安然生气,他就不穿了。

  但冬日里,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依然都备着。

  就包括宋瑛现在跟他说话的声音,半开玩笑的神态,都还是从前一模一样。

  容若知觉得田安然多虑了,宋瑛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哪里能像年轻的时候那样精力充沛,面面俱到呢?

  儿子孙子如今都有媳妇,本也不该让宋瑛再操这么多心了,她明显瘦了……一想到自己居然没来由的有些心疼和偏袒宋瑛,容若知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情绪往回拉。

  宋瑛这几十年来,不论是做妻子还是做母亲做祖母都无可挑剔,她是一直尽心尽力为着南安侯府的。

  一想到自己骗了宋瑛几乎一辈子,心里也多少有点愧疚,可是转念一想,宋瑛不也骗了自己一辈子吗?他为什么要内疚,就更加的愤恨。

  容若知来的第二件事,是宫中的冬日宴,他和宋瑛都得到邀请。

  容若知忍不住想,这大概是那狗皇帝想念宋瑛了吧,所以找个由头,让我把宋瑛带进宫去,好让他们相见。

  听容若知提起宫中的冬日宴,宋瑛想起上一世,因着容若知不太高兴,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去宫中赴宴。

  却没想到陛下和皇后都派了人来府中看望,见她无甚大碍才放心。

  皇后派来的人还劝她,既然身子无碍还是进宫走动走动,又道宫中冬日宴来的都是平日里专门拜访都不一定能见到的诸位王爷、国公、相爷、将军。

  以南安侯府的地位,也只有宋瑛因为父亲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曾有人戏称:“天下群英,其门下竟占半数”而在这些人面前有几分面子。

  若是想要助力于几个儿孙,冬日宴不去混个人情脸熟,岂不可惜?

  宋瑛被这宫中老人说动,随即入宫,却忽然明白了陛下与皇后为什么都会派人来。

  容若知在这样的场合带了田安然来。

  在众人的惊诧目光中,容若知解释田安然是他的义妹,小时候在侯府一起长大的妹妹。

  田安然的丈夫贺家宝贺掌柜又与自己多年相交,今天贸然带了她来是因为贺家绸缎庄想搏一个皇商之名。

  为此,田安然带来了两种贺家绸缎庄几经波折终于出产的布料。

  一种名为流萤纱,这布料熠熠生辉,仿若萤火星星点点布于其上。

  更妙的是,这纱看着薄透,干的时候如烟似雾,手放在纱后,可以看见手掌。

  但这纱一旦打湿,却好像所有的经纬线都忽然关上了小窗户,再将手放在纱后,已经看不见手掌。

  这纱入水反而不透。

  另一种绸缎名叫“念成灰”,看着是柔软细腻有光泽的上好绸缎,田安然为了展示,请了火盆,取了五六种布料扔入不同火盆中,无一例外的都燃烧起来。

  只有“念成灰”,放入火盆中,明明灭灭的,始终燃不起来,基本保持完好,实在是被火烧得久了,燃的的部分也不起明火,只有一圈的灰烬落下。

  田安然凭着这“水火不侵”的两款布料在冬日宴上大出风头,六王爷的王妃也帮着说话,领着一众贵女交口称赞,陛下皇后二人却始终未松口。

  后来容若知走到宋瑛面前,求宋瑛帮帮安然,在陛下面前说句话。

  好像是说陛下一向尊重宋瑛的父亲,陛下皇后又对宋瑛照顾有加,求宋瑛开口。

  又说安然是他带来的,若是这样尴在那没脸,他也没脸。

  上一世的傻宋瑛爱重了容若知一辈子,他求她,她就去陛下皇后面前为田安然说话。

  田安然得到了皇商的称号,喜滋滋的却并没有象容若知说的,她只为皇商之名而来,推荐这两款布料后就走。

  而是直接就坐在了原本宋瑛的位子上,而旁边坐着的容若知却一直与星官,皇家占星师在说话,仿佛并没有看到妻子宋瑛无处落座的窘境。

  最后还是皇后注意到她,挥手叫她过去,在自己下首命人添了座位和案几,她才看似有了尊荣似的坐到了靠近帝后的位置。

  后来冬日宴结束,容若知送田安然回府,上马车径自走了,抛下了宋瑛。

  宋瑛本是坐自己的马车来的,但她想着回去时可坐容若知的,何必大冷的天让车夫在这等许久,能轻省一个是一个,就让自己的马车回去了。

  现在她走在冬日刺骨的寒风里,腿部的旧疾发作,疼得钻心,而宫人告诉她南安侯府的马车已经领了对牌,离开了。

  她只得一步一步往外挪着腿走,好不容易挪出宫门外,已是一头一身的冷汗。

  却在宫门外遇上了焦急的贺家宝,他得知田安然带着布料入宫就赶来阻止,但跑错了宫门,转了几圈,才找对了地方,但又进不去,甚至不知宫宴已经结束。

  最后是贺家宝送她回去的,她问贺掌柜为什么这么着急找田安然?

  重活一世的她如今当然已经知道为什么,可那时的贺掌柜已打听到田安然得了皇商称号,本来要说的话又吞回肚子里。

  宋瑛想,冬日宴,好啊,这一次不会再让田安然得到皇商的封号,若是没了皇商这块牌子,田安然又怎么不断的结交贵女,八面玲珑的在几年间混得风生水起,又趁热打铁的开了首饰铺子、脂粉铺子、成衣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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