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程临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余泉筝因为受伤的缘故,一直坐在马车里。她望着窗外,默默记住了这里的地势,以及逃生的道路——
进入皇宫后,余泉筝有些意外,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如此多的人。
中间是一个穿着黄色华服的老者,他怀中抱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子,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十几个男女,这些人穿着华贵,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余泉筝眉头一皱,身为一个黑暗的刺客,她很不适应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宏舒公主早就习惯了这一幕,她走到宏舒面前,用一种讨好的语气说道:“皇叔,多日未见,我可想死你了。”
皇帝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宏舒是我见过的最有孝心的人,我很喜欢。”
余泉筝虽然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还是忍不住为洪舒这翻脸的本事点了个赞,真是口是心非。
“余泉筝,余丞相唯一的女儿?”
余泉筝被皇帝点名,淡定道:“是。”
出于礼貌,她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走上前去,向江晨伸出了右手。俗话说,礼尚往来,她觉得自己做的很对。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不下跪,给我抽二十个耳光,然后带到宗人府受罚!”有了这些人的支持,宏舒公主立刻嚣张了。
余泉筝挑了挑眉,她原本还觉得自己的示好很有诚意,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单纯地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这场持续了一千多年的峰会,就这么结束了。
侍卫们纷纷涌了过来,皇帝淡淡的道:“不必与这种蠢货一般见识,退下。”
宏舒公主还要说话,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躺在皇帝怀中的病美人给堵住了。
“早就听闻,余丞相的令千金,从小就是个傻子,如今看来,她虽然有些疯疯癫癫的,可并不像个疯子。”
皇上宠溺地微笑道:“两天之前就有风声传出,余泉筝当街杀人,看来脑子也不笨了,这就召她入宫,给大家看看。”
几天?
余泉筝提高了警惕,她从来没有让自己在一个完全不设防的地方呆了那么长时间。
然后他又向余泉筝问道:“你可知你的身份?”
“余泉筝。”许诩的声音响起。
“你可想起来了?”
余泉筝把刚才打听到的消息整理了一遍,淡淡道:“那个姓余的老家伙,作恶多端,一窝一窝地被抓去当奴隶,送到外面去,女人则被贬为妓女,服侍男人。”
此言一出,大殿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病美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你还说自己不蠢,怎么能对自己的亲族说这种话?
皇帝也乐开了花,一指点余泉筝道:“果然传闻都是假的,我果然年纪大了,居然听信了她们的胡言乱语,还能召她入宫?我还以为她是见了什么厉害的人物,才能从那种状态中走出来,我这才让她过来为你疗伤,谁知道……”
在一片笑声中,元程临一脸淡定,淡定的像个旁观者。
“我没有疯。”
余泉筝的话虽然不大,但也足够每个人都听到了。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不是疯子?”
余泉筝突然指向病美人:“如果我把她治好了,那我说的那些,岂不是都成真了?”
元程逸本来就笑的前仰后合,听到这句话,更是一边鼓掌一边嘲讽:“呵呵,厉害,你不但没发疯,还会给人看病?真是可笑。”
殿上的王公大臣们也都跟着起哄,偌大的皇宫内笑声宛如街头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