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在民国时期,西北有这么一处地界,一座山高耸入云,周遭零散的驻扎了几个村子。
就在那一年大雪封山的时候,一个老猎人却在村里遇到了十分离奇的事。
【老刘头,这天都黑了,你还准备进山啊?】
一个穿着厚夹袄却还忍不住跺脚的憨厚男人哈着气问道。
【是啊,入冬前最后一趟咧,打些猎物好过年嘛。】
老刘头穿着一身兽皮,腰间还别着一把猎枪。
谁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只知道是前几年军阀混战的时候逃过来的。
当时脸上恁长一道伤疤,还往外淌着血,没人敢动。
最后还是村长看不下去,找了两个人给安置在村口的破房子里。
谁知他这么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也没人知道他叫什么,总是老刘头老刘头的喊着。
实际上人也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只是这么喊着顺口了。
也就总这么喊了。
打过招呼,老刘头便往山里去了,那男人家地里还有些活没做完,他就是上地头去哩。
老刘头一上山,将设下的陷阱翻了一遍,运气不错,有两只野兔子,但不肥。
【冬天都存着油水过冬哩,你们咋那么瘦。】老刘头提溜着两只兔子耳朵,嫌弃的掂了掂。
两只野兔子加一块还没有七八斤。
入冬前的天干冷干冷的,老刘头没在此处多待,他还得去看另外的陷阱。
狡兔三窟,何况是人呢。
几个陷阱看了一遍,他手上又多了两只野鸡,背篓里还有一只二三十斤的野狍子。
并且他还发现了松鼠窝。
那树足有两米高,直径将近二十厘米。
里面都是橡木松子之类的干货。
老刘头并不贪心,而是装了半背篓,将那袍子掩盖的看不到了,就没再装了。
松鼠也是生灵,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口腹欲,断了人家的活路。
至于野鸡野兔野狍子什么的,只能说他们着实有缘。
老刘头走了后,之前躲起来的松鼠不知何时出现在枝丫上。
细细数来,竟有五六只。
只见它们朝着老刘头的方向微微鞠躬,接着没入树干再不见了身影。
老刘头却是毫不知情。
就这么下了山。
到了山下,天已经完全黑了,只能靠着记忆找回家的路。
往常很快就到的破茅屋,今天却是怎么都没走到。
【奇怪咧,这路咋越走越长哩。】
老刘头皱眉看着眼前的黑暗,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将兔子扔到背篓里。
挑了一只毛色鲜艳的野鸡,拿出随身带的匕首,朝着鸡脖子一划。
湿热的鸡血溅了一地,那野鸡也就扑腾了两下便没了声响。
就在鸡血撒出去之后,黑还是那个黑,只不过路不是那条路了。
【我咋会走到这来哩。】
老刘头摸摸头,这里就是刚才跟他讲话那男人家的地头。
可是此处一个人影都没,难不成是回家了。
老刘头摇摇头转身欲走,谁料一转身就跟一脸煞白的男人对上了。
【张老三,你这大晚上的不回家,在这地头做啥哩,还悄默声站人身后,还好我胆子大,不然非让你吓出个好歹。】
老刘头迅速后退两步,拉开跟张老三的距离。
【回家,回家。】张老三脸上勾起一抹笑,僵硬的转身,一步一步的朝家里走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老刘头好像在张老三脚上看到一抹红色。
他记得之前碰见张老三的时候他穿的是黑色布鞋,怎么这会功夫就换了。
老刘头也没多想,提着刚杀的鸡就回家了。
第二天就听见外面十分嘈杂,吵闹声夹着哭喊声。
听的人格外烦躁。
他索性起了床,到院子里看。
这个院子是后来搭建的,没多大,平时就放点野味什么的。
等他出来后,吵闹声更大了。
似乎是张老三家的婆娘在哭。
隔着院墙远远看去,张老三家门口聚了好多人,个个腰间系了白布。
一脸愁容。
张老三家的婆娘更是哭的瘫倒在地,眼泪鼻涕一起往外冒。
【这是咋了,大早上的?】老刘头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
村长赫然也在其中。
【是老刘啊,来的正好,给搭把手,张老三没了。】
村长眼下一片黑青,似乎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