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谢丞,爱到卑微入泥。
不惜用心头血治好他的白月光杜漱华,他问我要何赏赐。
我只低微跪求。
「奴早就听闻侯爷的惊艳绝伦,甚是神往。只求能有机会伺候侯爷。」
我每日用心煨汤,他恶劣侮辱。
「妓子做的汤,爷怕脏。」
我的眼眶红了,娇怯抹去眼泪,但次日仍煨了汤。
「爷说爷的,妾做妾的,只要您让我待在侯府一日,妾便替爷熬汤一日。」
谢丞哼了一声,低啜一口。
我顿时喜笑颜开,深情脉脉。
「爷真好!」
他眼神微微悸动。
「这就是对你好了?」
怎么不是好呢,从他不知不觉开始接纳我的时候。
我这把温柔刀的复仇,才能越剜越深啊!
1
「一群废物,都给我滚下去!」
唰啦一声,底下医女和婢子惊慌跪了一地。
而榻上躺着的病美人,是谢小侯爷谢丞的心尖尖。
此时她颦蹙着眉,疼痛难耐的模样。
「你无须如此...咳,我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杜漱华惨白着一张脸,温声细气地说。
但杜漱华越是体贴,谢丞的心越是焦灼。
他将一个瓷杯狠狠摔在我们面前,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瓷杯尖利,刺得我的手臂血珠滴答。
我不急不缓地站起了身,道,「如若侯爷信得过我,可否让我一试?」
谢丞扫量我几下,见我年纪青嫩,颇不信我,「你是医女?」
我抬起头,眼波流转,「奴是倚红楼的花魁娘子,宛丹。」
谢丞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却益加恼怒,「你一个娼女,怎么敢进杜府大门,你是当杜家没人,不能收拾你了吗!」
杜漱华乃将门之后,孤身一人守着空荡荡的将军府,惟有谢丞这个竹马常来和她作伴。
「奴今日来替妈妈办事,不慎迷了路,才绕到了小姐闺房。侯爷,您可否让奴一试,若奴治不好杜小姐,愿抵命予她。」
谢丞嗤了一声,很是不屑。
「倘若你治好了,你又想要什么东西?」
我福身盈盈一拜,遮住了眸中的冷意。
「奴早就听闻侯爷的惊艳绝伦,今日一见,更是神往。自古娼女低贱,奴不想再做卑贱之人了。如若奴治好了,只求侯爷能将我赎至侯府。」
「区区一个娼妓,还敢提这种要求,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最是下作!」
约莫是顾及他的心上人,谢丞侧过身,哼道,「你若是敢诓本侯爷,本侯爷要你们倚红楼陪葬!」
我淡笑不语,露出藕臂,适才的伤口淋漓流着血,我将其中一滴引入了杜漱华口中。
杜漱华姣好的面容扭曲一二。
谢丞也惊疑不定,一双眼死死盯着我。
「奴听妈妈说过,处子血可入药,奴还未接过客,且奴自小当花魁培养,故而用过无数药膳。」
我晃了晃如霜雪般白嫩的臂,笑眼如促狭的狐狸。
「侯爷可以过几日再来探望杜小姐,没准杜小姐已经好了。」
「只是如若杜小姐康健起来,还请侯爷收下奴家。」
谢丞头一回见这等孟浪的女子,挪开眼不敢看我,喝道,「那便过几日再说。」
唇畔浮起一抹笑,我望了榻上的杜漱华一眼,转身离开。
2
几日后,杜漱华的病果真痊愈了。
谢丞并没有第一时间收下我,反而差人将我的底细盘问个清楚,连五岁时的糗事都打探个清清楚楚。
他传我入侯府时,我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
鸾镜中的女子,柳叶眉,丹凤眼,面如秾桃艳李,长裙迤逦,步态婀娜,竟有几分矜贵的美丽。
倚红楼的妈妈说过,最爱我身上这股子风流不妖的劲。
犹抱琵琶半遮面,方最勾人。
所以谢丞为我赎身那日,妈妈暴跳如雷,指着我骂了好半天。
我乜她一眼,娇俏掩唇,「妈妈,我早就说过了,我非池中之物。」
说罢我便得意离去。
这些事传到谢丞耳中后,他对我更是轻蔑。
就如此时,谢丞看见我的第一眼分明眸光闪烁,却高高在上睥睨着我,勾唇冷笑。
「你救了华娘的命,但区区一个妓子,入不了我侯府,做本侯的妾也是高看你了。」
我冁颜,恰如三春绿漾。
「妾日后可以唤你夫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