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遗迹深处的光芒逐渐黯淡,厉飞雨站在祭坛中央,双眼紧盯着那团徘徊在空中的黑色残魂。尽管表面镇定,但他的内心却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凡人,寿元掠夺秘术只是起点,但它的代价,你真的准备好了承受吗?”残魂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仿佛透过空间直接响彻在他的识海中。
厉飞雨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寿元长刀,冷冷说道:“我已经赌上了一切,只有继续走下去。我没有退路。”
残魂听后,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嘲讽:“你这样的选择,和那些踏上这条路的修士并无不同。他们的结局,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死亡吗?”厉飞雨抬起头,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冷意,“但只要我能赢,我就不会在乎。”
残魂的笑声戛然而止,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气。它的身影在空中缓缓凝聚,最终化作一个半透明的人形投影,双眼如黑洞般深邃。
“很好。”它缓缓说道,“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接受我的传承,寿元掠夺的真正奥义,以及它的延伸功法。但你要知道,代价不仅仅是寿命,还有……因果的枷锁。”
“因果的枷锁?”厉飞雨皱起眉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是的,”残魂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寿元秘术触犯了天道的底线,你每一次掠夺寿元,都会在命运长河中留下不可逆转的痕迹。这些痕迹将逐渐扭曲你的命运,让你成为因果的奴隶,直至被天道彻底抹杀。”
厉飞雨的心头一震,但他很快平复了情绪。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既然连命运都会被扭曲,那我就扭断它。只要我足够强,谁能决定我的命运?”
残魂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好一个‘扭断命运’。你这般意志,倒是符合我的标准。”
话音刚落,它手指一挥,祭坛中央的符文骤然亮起,一股浓烈的黑色灵气从符文中涌出,化作一道古老的石碑,悬浮在厉飞雨面前。
“这便是《生死转化诀》,辅助寿元掠夺秘术的高阶功法,可以短暂缓解秘术反噬,同时赋予爆发性的生死之力。但记住,运用不当,它会加速你的寿命消耗。”
厉飞雨盯着石碑上的符文,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他没有犹豫,伸手触摸石碑,闭上双眼。瞬间,大量的文字和符文涌入他的识海,仿佛狂风暴雨般袭来。
但厉飞雨却没有丝毫痛苦,他的意识如同一柄锋利的刀刃,迅速切开繁杂的信息,将《生死转化诀》的核心原理提取出来。
“以生死为引,寿元为刃,转化灵力……爆发力倍增,持续时间视寿元消耗而定。”厉飞雨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残魂观察着厉飞雨,目光中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赞赏:“不错,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抓住这部功法的核心。”
厉飞雨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功法的模拟运行上。他盘膝而坐,开始尝试运转《生死转化诀》。不久后,一缕黑色光芒从他体内升起,沿着他的经脉快速流转,最终汇聚在他的掌心。
“轰——!”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体内爆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震荡开来。厉飞雨睁开双眼,感受到这股力量的澎湃与狂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功法!”
残魂轻笑道:“记住,这只是开端。《生死转化诀》只是辅助,你若想真正掌控寿元秘术,还需要走更远的路。”
厉飞雨站起身,目光坚定:“我会走得更远,只要还能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尝试。”
“很好,”残魂的身影渐渐虚化,“遗迹的力量正在觉醒,你若想离开,就得快些行动。否则,天道的痕迹将追到这里,到那时,连我也无法庇护你。”
厉飞雨点了点头,握紧拳头,朝着遗迹深处迈步。他的背影在符文的黑光中显得格外冷峻,仿佛注定要与命运抗衡到底。
黑色的符文在遗迹深处缓缓闪烁,空气中的魔气逐渐变得凝滞。厉飞雨沿着祭坛的石阶一步步走下,他的掌心还残留着《生死转化诀》的微弱灵气波动。
“遗迹的力量正在觉醒……”厉飞雨低声自语,脑海中回荡着残魂的警告。他并未急着离开,而是沿着符文指引的方向继续向遗迹深处探索。
走了不久,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一座半崩塌的大厅出现在他面前,地面满是裂痕,但中央的石台却完好无损。石台上散落着几块古老的残片,表面刻满了奇异的符文。
“这些符文……好像和寿元掠夺秘术有关。”厉飞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缓步靠近石台,伸手触碰其中一块残片,一股冰冷的灵气瞬间涌入他的识海。
“嗡——!”
他的脑海中猛然出现一幅图景:一片漆黑的长河蜿蜒而下,无数光点在河流中若隐若现。光点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命运轨迹,每一道轨迹都在不断流动、交织。
“这……是命运长河?”厉飞雨深吸一口气,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笼罩在他的神识上。他尝试靠近这些轨迹,但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在他耳边响起。
“凡人,窥探命运,你还不够资格!”
声音如雷霆般震荡,厉飞雨的神识被狠狠震退。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脸色苍白如纸。
“可恶……”厉飞雨咬紧牙关,眼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他再次凝视石台上的符文,发现它们隐隐对应着命运长河的某些规律。
“命运长河、寿元掠夺秘术、因果枷锁……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他深吸一口气,将《生死转化诀》的运转方式与符文结合,试图找到新的突破口。
时间一点点流逝,符文中流露出的规则逐渐被厉飞雨理清。他发现,这些符文不仅能映射命运长河,还暗藏了一种力量,似乎可以短暂扭曲寿元与时间的关系。
“如果我能掌握这种规则,或许能弥补寿元掠夺的局限……”厉飞雨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他盘膝而坐,开始尝试运转功法,并与符文中的规则产生共鸣。
“嗡——!”
一圈黑色光晕自厉飞雨体内扩散,周围的符文仿佛被唤醒一般,亮起了幽幽的红光。这些红光汇聚到石台中央,化作一枚漆黑的印记,缓缓飞向厉飞雨的眉心。
“这是……传承印记?”厉飞雨微微一怔,感到印记中蕴含着复杂的规则力量。他的意识迅速沉入其中,开始解析这些规则的核心。
然而,就在他即将完全掌握这些规则时,耳边再次传来残魂的声音:“小心!命运长河的力量已经注意到你了!”
“什么?”厉飞雨心头一凛,猛然睁开双眼。他发现,石台上的符文正在急速黯淡,周围的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整个遗迹的力量都在向他汇聚。
“轰——!”
一声巨响中,遗迹深处突然涌出一道漆黑的旋涡,直接向厉飞雨扑来。他迅速运转《生死转化诀》,将寿元掠夺秘术与传承印记的力量结合,形成一道黑色护盾挡在身前。
“轰隆——!”
黑色旋涡撞上护盾,猛烈的冲击力将厉飞雨震退数丈。他双脚在地面上滑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种力量……竟然比筑基期修士的攻击还要强?”厉飞雨眉头紧锁,感受到残魂提到的“因果枷锁”正在逐渐显现。
“凡人,快走!遗迹的觉醒不是你能承受的!”残魂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
厉飞雨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厉。他知道,自己无法正面对抗这样的力量,只能暂时避开。他迅速调整状态,转身向遗迹的出口方向冲去。
然而,他刚刚跨出几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抹异样的波动。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这是……命运长河的低语?”厉飞雨低声呢喃,感到一股细微却清晰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回荡。
“你选择了这条路,就永远别想回头……”
低语带着一种冷漠与嘲讽,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厉飞雨握紧拳头,没有再犹豫,脚步加快,朝着遗迹的出口狂奔。
背后,漆黑的旋涡越发狂暴,整个遗迹的震动达到顶峰。黑色符文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崩解,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活下去,不管代价是什么!”厉飞雨咬紧牙关,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求生意志。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浓重的黑雾中。
遗迹的震动愈发剧烈,崩塌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黑色的旋涡笼罩了整个遗迹深处。厉飞雨咬紧牙关,双眼死死盯着前方模糊的出口,他体内的灵力正在快速消耗,寿元的反噬也逐渐显现。
“快点,再快点!”他低声自语,强行压制着胸口的闷痛。他的识海中,残魂的声音一阵接一阵,充满了急促与警告。
“凡人,命运的低语正在靠近,如果你还留在这里,就连本尊的传承也护不了你!”
“闭嘴!”厉飞雨低喝一声,脚下加速。他知道残魂的警告不是危言耸听,但他同样清楚,自己不能一味逃跑。遗迹的力量正在苏醒,倘若错过此刻,他恐怕再也无法获得更强的力量。
“命运长河,因果枷锁……”厉飞雨的脑海中反复浮现这些概念。他的脚步猛地一顿,转身看向身后的黑色旋涡。
旋涡中心,一抹猩红的光芒若隐若现,似乎是某种极为关键的东西,正在被黑暗力量所封印。
“那是什么?”厉飞雨瞳孔微微收缩,他能感受到,那抹光芒蕴含着极为强大的气息。甚至,在那气息的牵引下,他体内的寿元秘术似乎开始自行运转,仿佛受到了某种共鸣。
“难道这是……”厉飞雨的心跳加速。他没有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转身朝黑色旋涡的方向冲了过去。
“疯子!”残魂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你竟然主动靠近命运的低语?你会死的!”
厉飞雨没有回答,他的脚步没有半分停滞。他明白,只有赌上性命才能抓住真正的机会,而他现在别无选择。
“轰——!”
旋涡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巨大的吸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碎。他的身体几乎要失去平衡,但凭借《生死转化诀》的支撑,他硬生生稳住了身形。
“寿元掠夺!”厉飞雨低喝一声,体内的秘术运转到极致。他感受到寿元的流逝速度正在加快,但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上了他的全身。
黑色的长刀再次凝聚在他的手中,刀锋上的黑光比以往更加凝实,甚至隐隐透出一抹猩红。他挥刀斩向旋涡中心,那抹猩红光芒在刀锋的冲击下骤然一亮,旋涡的吸力瞬间消散了一半。
“还差一点!”厉飞雨咬紧牙关,再次挥动长刀。这一次,他将传承印记的力量也灌注其中,黑红相间的刀芒如同巨龙一般直扑猩红光芒。
“轰隆——!”
随着一声震天巨响,旋涡的中心终于被撕开一道裂缝。一枚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珠子从裂缝中飞出,悬浮在厉飞雨的面前。
“这是……命运轮盘的一部分?”厉飞雨愣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枚珠子与之前遗迹的力量完全不同,它不仅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还带着一种诡异的宁静,仿佛与命运的规则直接相连。
“凡人,快拿走它!”残魂的声音中透着急切,“这是命运轮盘的碎片,可以短暂屏蔽天道的窥视!”
厉飞雨伸手抓住珠子,瞬间,一股冰冷的力量涌入他的体内。他感受到自己的识海似乎被某种力量覆盖,那种压迫感渐渐消失了。
“这东西……”厉飞雨低声呢喃,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似乎明白,这枚珠子不仅是屏蔽天道的工具,还可能是解开寿元秘术因果枷锁的关键。
“快走!”残魂的声音再次响起,“遗迹的力量正在失控,再不离开,你必死无疑!”
厉飞雨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出口飞掠。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手中的珠子不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为他抵挡住了黑色旋涡的余波。
“这一次,我不会再失败!”他咬紧牙关,眼中燃烧着强烈的求生意志。
终于,他的身影冲出黑暗的旋涡,踏上了遗迹的出口。身后的震动依旧没有停止,但他的步伐却没有一丝迟疑。
“命运轮盘……因果枷锁……这条路,我会走到底。”厉飞雨低声说道,握紧拳头,目光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