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第九回 唤明忠姐妹同心 劫人质白驹殒命
上回说到黑三正在逼问明忠宝贝的下落,洞口忽地闯进一个人来。还未看清那人的模样,就听那人低声叫道:“三爷,公安往这边来了,快点走吧!”
郝老大问道:“三爷,这两个人怎么办?就地解决了吧!”黑三想了想道:“这丫头对公安比较重要,带走当人质。那小子也别杀,日后逮着了,我还有事要问他,打晕得了。况且公安很近,开枪的话,会暴露我们。”
说完,一枪托砸晕明忠,走过去拾起方警官的枪插入腰间,又取下方警官的手铐,将她铐上,出了洞,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明忠在昏迷之中,又做了梦,梦见小金鱼颖儿又倏地闪现在他的面前,只见她一脸的悲伤,眼里含着泪花,低着头对明忠说道:“明忠,都是我连累你身陷险境,要不是送我,你怎么会遇到这种凶险的事?我真后悔叫你送我到黄河古渡口。”
明忠也含着泪花说道:“颖儿,你别这样说,我们能够相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我们是朋友,就应该患难相扶,彼此照应。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不送你到黄河渡口与家人团聚,我的心里怎能容得下自己。眼下,我们不应该一味地愧疚,而应该积极面对。方警官还在歹人的手上,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前去营救。都怪我当时被枪声吓蒙了,要不然,方警官也不会被黑三抓走。”
颖儿道:“明忠,你说得对。方警官陷在歹人之手,随时都有性命危险,我们应该尽快想办法前去相救。鳞儿、银翎,过来商议一下。”
就见鳞儿和银翎应了一声,闪现出来,飘至近前,齐声说道:“主人,颖儿姐姐,有何吩咐?”
颖儿道:“两位妹妹,方警官为救明忠,被歹人黑三抓走了,我们该如何前去营救她呢?”
鳞儿挠挠头想了想道:“首先,我们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才好出手相救。”
银翎眼睛一眨,说道:“说得对,鳞儿妹妹。我想,方警官失踪,镇上风声一定很紧,歹人唯一的去处,应该就是到离此不远的黄河古渡口,以便从水路暂时离开这里。”
颖儿急切地说道:“银翎妹妹分析得有理,我们一定要尽快赶去黄河古渡口,迟了就赶不上了。明忠,你一定要尽快回去,我们一起来帮你!”
明忠道:“颖儿,我该如何回去呢?”
银翎笑了笑,说道:“主人,那得在你现实世界的身体上做一些刺激才行!”
明忠道:“好吧!事态紧急,姐姐请尽快!”
就见银翎化出分身,那分身倏地变作一条银蛇,消失他们的视线里。
这时,突然闪出一条绳索,套住了明忠的右手腕,颖儿、鳞儿和银翎也倏地消失不见,眼前一片迷雾漫漫,对面不见人。这绳索勒得越来越紧,明忠怎么也挣脱不了,用左手去解也发不上力,明忠急得直跺脚,冒了一头的冷汗。就在这时,就听得一声轰鸣,接着狂风大作,雷鸣电闪,暴雨倾盆,随着一声震天撼地的咆哮声,眼前忽然出现一条金色飞龙,张开血口,要将明忠一口吞下,吓得明忠扭头便走,却见眼前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向自己的眉心直刺而来,不想那手持尖刀的人,竟是救过自己的方慧敏警官,惊得明忠大叫一声,倏地便从梦中醒来。
苏醒过来的明忠在昏昏沉沉暗觉右手发麻,一硬物正抵着自己的眉心,睁开眼睛用手一拨,就听“仓啷”一声,原来正是自己的银笛,他又抬起发麻的右手一看,那条银蛇正缠在自己的腕上,见他苏醒,便松了缠劲,扭身而去。
明忠暗觉不可思议,却也没有深思,缓缓地坐了起来,定了定神,头上被砸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痛。他拍拍后脑,深深吸了一口气,蹲了起来,此时已近黎明,鸡鸣阵阵。明忠拾起弓箭、银笛和那件大衣,装进包袱,转身走出洞来。
洞外凉风习习,明忠顿觉一阵清爽,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定睛一看,马儿还在,牵马上路后翻身上马,直奔黄河古渡口方向而去。
只因心里牵挂着慧敏的处境,明忠没有中途歇息,在午时之前赶到了黄河古渡口。此时已是困乏至极,饥渴难耐,便选一隐蔽之处坐下,充了一下肚皮。正欲取出怀中装着小金鱼的饮水瓶看看,便听见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急忙将手拿出,探头一看。
啊!原来正是黑三一伙,不过又多了几个人,推着戴着手铐的方警官正往河岸那边走去。河中靠岸有艘木船,船上的那人正在冲他们招手,并喊道:“三爷,船上的艄公已经被我解决掉了,快点上船来哟!”
明忠先是一惊,但立即镇定下来。
他拣了一块条形的石头用布包了挎在肩上,又将一把镰刀插入腰后,偷偷地下入河中,快速游到木船之下,趁船上那人下船去接黑三一伙之际,仰头深吸一口气,便潜入水下,连砸带撬,不几下便将船底舱的一块木板揭下,河水“呼啦”一声涌了进去。随后丢下石头,插起镰刀仰头换了口气,便游到下水之处上了岸。
黑三带人来到河边一看,大吃一惊,船已下沉,只有船舷还露在水面。黑三照着那个船上接头的人便是一记耳光,骂道:“妈的,叫你检查好船只过来,却带来一条破船,误了老子的事,老子一枪毙了你。”
那人挨了一记耳光,也不敢多说话,灰溜溜地退到了一边。黑三气急败坏,拔出手枪,要真得开枪,却被手下拦住。
就在这时,听得一声马嘶,只见一匹雪白色的奔马疾驰而来,众歹徒俱吃一惊,马上一个少年张弓搭箭,正是明忠。就听“噗噗”两声,用枪抵着方警官的两个歹徒应声倒地,那马冲开众歹徒,从方警官的身后掠过,明忠借着马力从腰带一把提起方警官,搭于马上便走,方警官顺势一跨腿,骑在了马鞍之前,被铐的双手从明忠头上往过一探,便紧紧搂住明忠的脖子,倚在了他的怀里。
听得后面举枪之声,明忠急忙伸出左臂包住方警官的腰,右手紧握缰绳快速伏在了马背上,就听得子弹从脑后和耳侧“嗖嗖”飞过。方警官亦急忙抬起双腿,紧紧的夹住了明忠的腰。
那马一阵疾驰,黑三一伙追不上,便放弃了。就在这时,那马前蹄一软,便仆倒在地,将明忠和慧敏齐齐甩了出去,两人抱在一起滚出丈外方才停住。慧敏望望明忠,那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明忠松开臂膀,轻轻地从慧敏的臂弯里出来,强忍疼痛,翻身坐了起来,问道:“方姐姐,你没事吧?”慧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缓缓起来,轻声道:“没什么,明忠,我真得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你不是在山洞里被打晕了吗?你的伤势要不要紧?”明忠道:“不碍事!擦破一点皮。”
慧敏急忙起身去看他的伤势,就听得马儿在前边长长的喘息。明忠暗觉不好,急起身奔到马儿跟前,只见马儿肋间有一弹孔,鲜血淌了一地,已是奄奄一息。明忠禁不住泪流满面,捂着马儿的伤口,竟哭出了声,伤心的喊道:“老伙计,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慧敏轻轻地走了过来,看着明忠,也禁不住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她捂着鼻子,轻轻地拍了拍明忠的肩膀,安慰道:“明忠,节哀。要不是为了救我,马儿也不会这样,都是我不好。”
明忠流着泪说道:“怎么能怪你呢?方姐姐,都怪那些没有人性的歹徒。要不是他们黑心作恶,马儿怎么会这样?这马儿打我记事起就在它的背上,如今竟要与我阴阳两隔。方姐姐,我好难受。”
就在这时,只见马儿一阵挣扎,好像想要站起来,却无能为力。明忠转过来扶着它的头想要帮它一把,却觉得双臂乏力,难以支撑,那马儿右眼深情地望着明忠,也滚下了泪珠,接着却好像泛起一丝微笑,长长地吐了口气,四腿一伸,便一动不动了。
明忠和慧敏都禁不住失声痛哭,那场景真是揪人心肺,催人泪下。
呜呼哀哉!马之忠诚,世人皆知。然古今中外,有几人能为马之最后一程做个见证?又有几人能为马之无畏牺牲而痛声流涕?世人皆崇尚于权谋,醉心于功利,多已将胯下之马,忠贞义士之功劳一一忘记。有用之时则不惜低声下气,无用之时便断然决裂抛弃!
明忠含着泪花对慧敏说道:“方姐姐,我帮你用石头砸开手铐吧。”慧敏怀着沉重的心情说道:“明忠,不用拿石头砸,你取下我的腰带,用腰带头上别针就能打开手铐。”明忠疑惑道:“可以么?方姐姐。”慧敏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可以的,明忠,我教你如何打开手铐。”。
于是明忠轻轻地蹲下去解慧敏的腰带,慧敏偷偷地望着她,那汪汪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女儿家的羞涩。明忠的双手一触到慧敏那软绵绵的小腹,便缩了回来,羞红了脸,说道:“方姐姐,这多不好意思。”
慧敏羞涩地说道:“明忠,虽然我顶多比你大二三岁,但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你,只是怕你生气,又有任务在身,所以一直不敢也没有机会表白。明忠,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明忠满脸发烫,低声道:“方姐姐,其实,我也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比翼鸟那般。我还小,等我成年了,姐姐心里若还没有别人,我愿意前去陪伴姐姐,直到永远。”
慧敏轻声地说道:“是吗?明忠,既然如此,那我就一直等着你来陪我,疼我,爱我。你若不来,我就去找你,不管你在天涯还是海角。明忠,你以后就别再方姐姐长方姐姐短了,人家有名字,叫慧敏!明忠,解吧,这腰带今生只允许你和我两人解开。”
明忠站了起来,轻轻地抱起慧敏,将她放在草地之上,羞涩地看了慧敏一眼,伸手解开了慧敏的腰带。慧敏坐了起来,在明忠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将戴着手铐的双手伸到明忠的面前,娇羞地说道:“明忠,来,我教你打开它。”
明忠深情地看了慧敏一眼,照着慧敏的指点,果然顺利打开了手铐。慧敏抬起头默默地看了明忠一眼,便偎依进了他的怀里。
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再次碰了她一下,她“啊呀”了一声,轻轻推开了明忠,娇嗔地说道:“坏明忠,你怀里揣什么东西了,弄得人家好疼!”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