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李云飞一行人来到了北方山区。这里已经开始飘雪,山峦银装素裹,寒风刺骨。
"飞雪亭就在前面的山腰上。"孙飞雄指着远处一个若隐若现的亭子说道,"那里常年积雪不化,是这片山区的标志。"
谢芷柔紧了紧斗篷:"这地方真够冷的。"
"据说当年铁手判官就在这里打败过'冰魔'童白帝。"孙飞雄说,"从那以后,飞雪亭就成了江湖中人交换消息的地方。"
一行人沿着山路攀登,积雪没过脚踝。李云飞发现这里的雪似乎特别结实,踩上去竟然不会陷下去。
"这是'玄冰雪',"孙飞雄解释道,"含有特殊的矿物质,所以格外坚硬。童白帝就是靠着这种雪练成了'玄冰掌'。"
走到半山腰,飞雪亭终于显露真容。这是一座八角亭,通体雪白,亭柱和屋檐上都结着厚厚的冰凌,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好美。"谢芷柔感叹。
"先别急着进去。"孙飞雄拦住两人,"这飞雪亭有个规矩:任何人进去之前都要敲三下亭柱,表示对前人的尊重。"
李云飞依言上前,刚要敲柱子,突然感觉一丝寒意从背后袭来。他本能地一个侧身,一枚寒光闪闪的暗器擦身而过,钉在亭柱上。
"有埋伏!"谢芷柔拔剑戒备。
四周的积雪突然炸开,蹿出六个黑衣人。这些人全身裹在黑色劲装中,只露出一双森冷的眼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胸前都绣着一个"枭"字。
"夜枭的人!"孙飞雄脸色一变。
李云飞心中一惊。这就是爷爷提醒过的夜枭组织?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交出天星玉,饶你们不死。"一个黑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谢芷柔冷笑:"原来你们也在找天星玉。"
"不止是我们。"另一个黑衣人说,"整个江湖都在找。不过,我们已经等得够久了。"
话音未落,六人同时出手。他们的武功路数极为诡异,动作像鬼魅一般飘忽不定,而且配合默契,三人顿时陷入苦战。
李云飞使出追风步与两个黑衣人周旋。这些人的身法阴寒诡谲,与他的轻灵飘逸形成鲜明对比。但他很快发现,对方的招式中似乎藏着某种特殊的节奏。
"小心他们的暗器!"孙飞雄一边与敌人缠斗一边提醒,"夜枭的人最擅长使用淬毒暗器!"
话音刚落,一片寒光疾射而来。李云飞连忙闪避,但还是被一枚暗器擦破了衣袖。那暗器击中身后的树干,竟然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好狠毒的手段!"谢芷柔轻喝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青虹,逼退两个黑衣人。
战斗越发激烈。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足印,冰凌不断被剑气震落。李云飞渐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那两个黑衣人的攻势越来越凌厉。
"认输吧,小子。"一个黑衣人冷笑,"你的追风步虽然不错,但终究差了火候。"
李云飞心中一凛:"你怎么知道这是追风步?"
"哼,这门轻功我们再熟悉不过了。"黑衣人说着,突然变招,"当年李天霄就是靠这一手从我们手里逃脱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李云飞耳边炸响。这些人,竟然是当年追杀父亲的凶手!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在心中升腾,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爷爷的话:"追风步讲究的是'势',要能借势而行,因势而变......"
"啊!"李云飞突然大喝一声,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他的身形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残影,速度快得连孙飞雄都看呆了。
"这是......追风步的第二重境界'御风'!"谢芷柔惊呼。
两个黑衣人的攻势顿时凌乱起来。他们发现眼前这个少年的身法完全变了,不再是之前的轻灵飘逸,而是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凌厉。
"砰!"李云飞一掌击中一个黑衣人的胸口,将对方打得倒飞出去。另一人见势不妙,想要撤退,却被一道凌厉的掌风逼得连连后退。
"小心背后!"孙飞雄突然提醒。
李云飞回身一看,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身后,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已经刺到眼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体竟然不自觉地做出了反应——整个人如同一阵清风般从剑锋上方飘过,同时手掌下劈,重重地击在对方后颈上。
这一招,竟是追风步中最难掌握的借力卸势之法。
"退!"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一声令下。六人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飞雪中,只留下满地狼藉。
"云飞,你没事吧?"孙飞雄关切地问。
李云飞摇摇头,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刚才那一瞬间的顿悟,让他对追风步有了全新的认识。更重要的是,他终于确认这些夜枭的人就是当年害死父亲的凶手。
"你的追风步真是深不可测。"谢芷柔若有所思地说,"我在青云门的典籍上看过记载,能将追风步练到'御风'境界的人凤毛麟角。"
李云飞没有接话,而是走向那个被打飞的黑衣人倒下的地方。在雪地上,躺着一块破损的布帛,上面写着些模糊的字迹。
"这是......"他拾起布帛,借着阳光仔细辨认。上面断断续续地写着:"天星玉......青云秘传......北......玄冰窟......"
"玄冰窟?"孙飞雄凑过来,"那是这附近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据说是童白帝当年修炼'玄冰掌'的洞府。"
谢芷柔看着布帛:"这些夜枭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个?莫非天星玉和玄冰窟有什么关联?"
"不管有什么关联,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孙飞雄说,"夜枭的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李云飞将布帛收好:"先进飞雪亭看看吧,说不定能打听到更多消息。"
三人按规矩敲了三下亭柱,才走进飞雪亭。亭子里已经有两个江湖客在饮酒,见有人来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喝着酒。
"几位可是刚才在外面动手的?"其中一个江湖客漫不经心地问。
"是。"孙飞雄警惕地答道。
"那几个夜枭的人最近经常出没在这一带。"另一个江湖客说,"听说是在找什么东西。"
谢芷柔故作不知地问:"夜枭是什么组织?"
"这你们都不知道?"江湖客放下酒碗,"夜枭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之一,成员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十几年前,他们曾经在武林中掀起过一场腥风血雨,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销声匿迹。没想到最近又开始活动了。"
李云飞默默记下这些信息。看来夜枭组织的实力远比他想象的更强大。
"对了,"江湖客又说,"你们要是对夜枭感兴趣,不妨去玄冰窟看看。那里最近有不少高手出入,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孙飞雄和谢芷柔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这玄冰窟果然有古怪。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走进亭子,浑身裹着厚厚的狐裘。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李云飞脸上。
"有意思......"老者喃喃自语,然后径直走向亭子另一边,自顾自地掏出酒壶痛饮起来。
李云飞总觉得这老者的眼神很特别,似乎能看透人心。但他更在意的是,为什么夜枭的人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是在找天星玉,还是在找自己?
玄冰窟又是怎么回事?那块布帛上提到的"青云秘传"又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