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云飞就听说城中最大的酒楼"醉影楼"每日午时都有说书人讲江湖轶事,常有武林中人光顾。他决定去碰碰运气,或许能打听到铁手判官的消息。
醉影楼坐落在县城最繁华的街口,三层楼阁,飞檐翘角,气派非凡。正值午时,酒楼内已是座无虚席。
"客官,二楼还有雅座。"小二热情地将李云飞引上楼。
二楼的布置更为精致,各桌都用屏风隔开,既保证雅致又不失热闹。李云飞刚坐定,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喧哗。
"臭小子,敢抢我的座位?知道我是谁吗?"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咆哮道。
"这位兄台,我先到的。"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李云飞透过屏风的缝隙望去,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正与三个醉汉对峙。那少年一身素衣,腰间佩剑,神态从容。但李云飞总觉得对方有些特别,说不出的违和感。
"呸!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醉影楼撒野!"为首的醉汉挥拳就打。
少年侧身避过,动作行云流水,竟是一套上乘的身法。李云飞眼前一亮,这分明是武林中人。
"住手!"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大步走来,"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后生,算什么本事?"
"你又是谁?"醉汉转向青年。
"在下孙飞雄,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青年抱拳说道。
"孙飞雄?没听说过。"醉汉冷笑,"今天这小子我是非教训不可!"说着挥拳便打。
孙飞雄刚要出手,那素衣少年却已经先一步出击。只见他手腕轻抖,一道剑光闪过,醉汉的衣袖已被削去一角。
"好身手!"孙飞雄赞叹道。
醉汉见对方是个高手,顿时酒醒了大半:"你......你是什么人?"
"一个路人而已。"少年淡淡地说,"如果阁下不想惹麻烦,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狂妄!"醉汉身后的两个同伴也抽出腰刀。
局势一触即发。李云飞见状,悄悄移到有利位置。他看出这三个醉汉虽然武功不高,但招式凶狠,若是群殴难保不会伤到人。
果然,三个醉汉同时出手,招招都朝着要害。素衣少年剑法精妙,后发先至,将三人的攻势一一化解。孙飞雄也加入战圈,一手铁掌使得虎虎生威。
"砰!"一声巨响,一个醉汉被孙飞雄一掌拍飞,撞翻了两张桌子。另外两人见势不妙,抽身欲逃,却被素衣少年的剑光逼住退路。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显然是有帮手来了。
"我来挡住楼梯!"李云飞突然出声,使出追风步抢到楼梯口。果然,七八个大汉正提刀冲上来。
"又来一个爱管闲事的!"为首的大汉挥刀便砍。
李云飞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闪过,同时一掌拍在那人胸口。大汉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撞倒了身后几人。狭窄的楼梯瞬间混乱一片。
"小心!"素衣少年突然提醒。李云飞回身一看,一把飞刀正朝他后心激射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闪过,将飞刀击落。
"多谢!"李云飞朝少年抱拳。
"不必客气。"少年淡然道,目光却在李云飞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此时孙飞雄已经将剩下的醉汉制服。那些增援的大汉见势不妙,骂骂咧咧地退了下去。
"三位英雄!"酒楼掌柜连忙赔笑,"那几人是本地的混混,给各位添麻烦了。这顿酒菜算小店的。"
"不必了。"素衣少年转身欲走。
"且慢!"孙飞雄拦住他,"在下观三位身手不凡,不如一起喝一杯?"
少年迟疑片刻,点了点头。李云飞也欣然同意。三人在二楼寻了一处安静的雅座。
"方才多谢两位相助。"少年举杯相谢,"在下谢云。"
"孙飞雄。"
"李云飞。"
酒过三巡,孙飞雄豪气干云,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走江湖的见闻。李云飞却注意到谢云虽然看似在听,眼神却时不时地扫向楼下,似乎在提防什么。
"云飞兄弟是第一次出来闯江湖吧?"孙飞雄问道。
李云飞点头:"昨日才到县城。"
"难怪身手不错却还带着几分稚气。"孙飞雄大笑,"不过这追风步使得很是纯熟,是哪位高人教的?"
李云飞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孙飞雄竟然认得追风步。正要找借口搪塞,谢云突然开口:"楼下有人盯梢。"
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楼下。果然,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正在打量上面。
"那些人好像是冲着你来的。"李云飞对谢云说。他发现那些人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谢云的方向。
谢云面色不变:"不劳二位费心,我自有打算。"
"哈哈,既然已经同桌饮酒,那就是朋友。"孙飞雄拍案而起,"朋友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李云飞也站起来:"不错,我们帮你。"
谢云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事情可能比你们想象的复杂。"
"那更要帮了。"孙飞雄说着,已经向楼下走去。李云飞紧随其后。
谢云无奈,只得跟上。三人刚下楼梯,那些人就围了上来。
"谢姑娘,何必躲躲藏藏?跟我们回去吧。"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姑娘?"李云飞和孙飞雄同时一怔。难怪他总觉得谢云有些特别,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谢云冷冷一笑:"回去受死吗?"
"既然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黑衣人拔出长剑。
十几个人同时亮出兵器,将三人团团围住。李云飞观察形势,这些人的武功明显比之前的混混高出许多。
"三位,得罪了。"一个黑衣人突然出手,剑光如雨,直取谢云咽喉。
谢云长剑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将对方逼退。李云飞和孙飞雄也各自应对两三个对手。
酒楼内顿时刀光剑影,打斗声此起彼伏。食客们吓得四散奔逃。
李云飞使出追风步,在敌人之间来回穿梭。他发现这些人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但他们的注意力主要在谢云身上,对自己和孙飞雄的攻势并不是很认真。
"他们想活捉谢姑娘!"李云飞提醒道。
谢云剑法一变,招式更加凌厉,逼退几个黑衣人。孙飞雄会意,大喝一声,一记铁掌劈开一条通路。
"走!"谢云当机立断,三人配合着向外突围。
黑衣人紧追不舍。在穿过几条小巷后,谢云突然一扯披风,扔向后面。几个黑衣人下意识地挥剑劈开,却发现披风下藏着几枚烟雾弹。
"砰!"浓烟弥漫,三人趁机甩开追兵。
"这边!"孙飞雄对县城熟悉,带着两人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
"暂时安全了。"孙飞雄说道,"谢姑娘,现在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谢云沉默片刻:"多谢两位相助。不过这事确实牵连甚大,我不想连累你们。"
"都到这份上了,还说这些?"孙飞雄豪爽地说,"你放心,我孙飞雄虽然不是什么大侠,但见不得这种以多欺少的事。"
李云飞也点头:"不错,既然已经得罪了他们,我们也只能共进退了。"
谢云看着两人真诚的眼神,终于叹了口气:"其实我是......"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三人警觉地站起来,做好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