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从简芳菲身上下来，面无表情地去了浴室冲澡。

每当这个时候，简芳菲就知道他的心情很差，她想识趣地离开这个房间，但刚才被周游一顿折腾，全身使不上力，她只好往床沿挪了挪，尽量不让周游的无名火殃及到自己。

浴室的门打开，周游穿着丝质睡袍走了出来，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他腰间，露出性感而紧致的腹肌线条，他背对着简芳菲擦头发，从落地玻璃窗上看她。

床头柜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简芳菲身体酸软，懒得伸手。

周游转过身，问：“怎么不看？”

“太晚了，明天再看。”

“蒋亦鸣的也不看？”

简芳菲呆了一瞬。

蒋亦鸣？

她缩在薄毯里的手指一紧。

周游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他轻笑一声，仿佛早已看穿一切：“怎么？老情人回国，没有通知你吗？”

回国……

她真的不知道……

这个人，这个名字，简芳菲上一次听到，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时候，操场新换了草皮，头顶的风扇晃悠悠地转动着，蒋亦鸣趴在教室的桌子上一边听枯燥的数学，一边盯着身旁认真听讲的简芳菲。

简芳菲感觉到他的视线，脸颊红了。

“又在我的床上想老情人了？”一阵尖锐的刺痛把简芳菲扯回现实，周游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咬了她下唇。

简芳菲“唔唔”了两声，试图挣脱他的钳制，但她越挣扎，周游咬得越深。

“别动。”周游的鼻息喷洒在她耳边，沉重，急促。

简芳菲面色泛红，额间的碎发因为刚才的反抗微微汗湿：“你刚才洗过澡。”

“再洗一次，”周游摩挲着他刚才咬过的地方，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现在，我在索要告诉你老情人消息的报酬。”

说完，他重新撬开了她的牙关。

简芳菲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周游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也许昨晚，也许今早，她没打算问。

简单洗漱一番，简芳菲下楼，家政吴阿姨把早餐端了上来。

“周先生说他今天公司有事。”吴阿姨对简芳菲说。

“嗯。”简芳菲头也没抬。

“周先生说他傍晚的时候会回来。”

“嗯。”

“周先生说……”

简芳菲放下汤勺：“吴姨，周游还‘吩咐’了什么，您一次性说完吧。”

“对、对不起，简小姐，”吴阿姨连连道歉，“周先生还说，让您今天不要出去。”

“知道了。”简芳菲继续埋头喝粥。

她跟周游在一起四年多，或者说，周游包养了她四年多，从她大二那年第一次在他别墅里过夜之后，每个周末，周游都会叫她来这里住上两天，毕业后，他干脆就让她搬了过来。

周游对她不错，送她车，送她房，给她黄金，给她钱，她只需要陪他睡觉就行，没有比他们的关系更公平公正的交易了，只是……

简芳菲有一瞬间的失神，画稿上的线条有些歪斜。刚才吃完早餐后，她就回了二楼的设计室里工作，她读的是服装设计，现在在一家著名的设计师工作室担任初级设计师。

简芳菲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午饭也没有下去吃，一直到门外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周游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