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昊的指尖摩挲着腰牌冰冷的边缘,那触感如同此刻他心境一般,冷静而疏离。
他抬起手,随手扔回。
腰牌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最终落入李渊摊开的手掌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像是一记清醒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众人脸上。
“此牌,还给你。”李昊的嗓音低沉而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李渊,眼中不带任何情绪,“我李昊,今日与唐国公府,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李渊先是一愣,随后怒火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
他猛地攥紧手中的腰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瞪着李昊,双目赤红,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我早就知道你狼子野心!幸亏今天看穿了你的嘴脸!”
李渊咆哮着……
李昊闻言,忍着心中的悲痛……
这个时候,李秀宁看到血从李昊的铠甲中渗出……
李昊并没有理会李渊的怒吼,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转身,不再多看一眼,步伐坚定地向府外走去,没有丝毫的留恋,没有一丝的迟疑,背影决绝而洒脱。
李秀宁看着李昊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口,想要叫住李昊,却又感到一丝愧疚,曾经,这个哥哥像山一样挡在她的身前,保护着她,如今,她却无颜面对他。
“逆子!逆子!”李渊的怒吼声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整个大厅都嗡嗡作响,他胸膛剧烈起伏,指着李昊离去的方向,面容扭曲,双眼赤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滚!给我滚出唐公府!我李家没有你这样的逆子!”
李昊的脚步没有任何迟疑,他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坚定地走出了大门。
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孤寂,却又透露着一股无法动摇的决绝。
李渊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唐公府,如同狂风般肆虐,卷起一阵阵压抑的气息。
唐公府的仆人们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这无名怒火波及。
他们偷偷地抬眼,看着李昊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赶来,面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道:“国公爷……世子……世子已经离开了唐公府……”
李渊闻言,怒火更甚,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好!好!好!他既然敢走,就永远不要再踏入我李家的大门!”他的怒火如同滔天巨浪,席卷着整个大厅,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李秀宁看着暴怒的李渊,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心慌。
她想要开口安慰李渊,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眼睁睁地看着李昊离去,心中五味杂陈,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让她感到莫名的不安。
李渊喘着粗气,似乎还未消气,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人!给我把他的东西全部清理出去!从此以后,我李家与他,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李秀宁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李渊眼神里的阴鸷,她张了张口,终究什么都没说。
她微微低着头,指尖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大小姐……您没事吧……”贴身的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秀宁没有回答她,只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依旧看着门口的方向,仿佛还停留在李昊离去的那一刻,她内心深处,似乎隐隐不安……
李渊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内室,摔门的声音,清晰又沉重……
凛冬的风,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刮在李秀宁的脸上。她策马狂奔,追出唐公府,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哥!”李秀宁的声音在风中颤抖。
终于,她追上了他。
李昊走出唐公府!
李秀宁追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如遭雷击,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
李昊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悲凉。他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鲜红的血脚印,触目惊心,像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鲜血,正不断地从他铠甲的缝隙中渗透出来,染红了战袍,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李秀宁的眼睛。
震撼!无比的震撼!
李秀宁踉跄着冲到李昊面前,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又不敢。
李昊缓缓转过身,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神中却透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
“妹……”
李秀宁猛地解开李昊的铠甲。
一条巨大的刀伤,从左肩一直贯穿到右腰,深可见骨,狰狞恐怖。那草草包扎的伤口,早已被鲜血浸透。
李秀宁的心,瞬间被撕裂,伤痛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这……这是……”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小伤而已。”李昊的语气,冷酷得像一块冰,仿佛这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与他无关。
冷酷!那是对命运的冷酷,对痛苦的冷酷,更是对李渊无情决定的冷酷回应。
李秀宁知道,李昊是在强忍着剧痛,不想让她担心。可越是如此,她的心就越痛。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镇守幽州,与陆地神仙境界的突厥武圣决战,虽然斩杀突厥武圣,却也被突厥武圣斩了一刀,身受重伤。
大战刚刚结束,却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太原,只为了回应李渊的召唤。
李渊的一句话!
他把命都豁出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李秀宁的声音颤抖着,泪水无声地滑落。
李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无奈。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血红,如同一个巨大的伤口,在天地间蔓延。
“哥,是爹对不住你!”
李秀宁紧紧地握着李昊的手,感受着他逐渐冰冷的体温,绝望和悲伤将她吞噬。
李昊艰难地回过头,目光扫过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四人。
他们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关切,反而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他的愚忠,嘲笑他的遍体鳞伤。
他看到李渊眼中的冷漠,那是一种上位者对工具的漠视,仿佛他只是李家的一枚棋子,用完即可丢弃。
他想起自己为李家出生入死,三屠突厥,四扫辽东,立下赫赫战功,换来的却是卸磨杀驴的结局。
他看到李建成眼中的嫉妒,那是一种对功臣的忌惮,仿佛他才是唐国公府最大的威胁。
他想起自己对李建成兄友弟恭,处处谦让,换来的却是暗箭伤人,阴谋算计。
他看到李世民眼中的贪婪,那是一种对权力的渴望,仿佛他才是这大唐江山的唯一继承人。
他想起自己将兵权拱手相让,助他建立赫赫军功,换来的却是过河拆桥,恩将仇报。
他看到李元吉眼中的幸灾乐祸,那是一种对弱者的蔑视,仿佛他只是一只丧家之犬,任人宰割。
他想起自己对李元吉循循善诱,兄长风范,换来的却是落井下石,冷嘲热讽。
四人的目光,像四把尖刀,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
他身上的伤,在这一刻,不再是刀剑所致,而是李家无情的背叛。
他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决绝。
李秀宁怒火沸腾!
“我哥李昊,为李家出生入死,换来的却是如此下场!是我哥瞎了眼,错信了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指着李渊,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你,口口声声称我哥为义子,却视我哥为棋子,利用完就弃之如敝履!?”
她指着李建成,眼中充满了怒火,“你,表面兄友弟恭,暗地里却处处算计!?”
她指着李世民,语气冰冷,“你,贪婪无度,夺兄长兵权,抢兄长功劳!?”
她指着李元吉,声音充满了嘲讽,“你,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唐公府上空回荡,像一声声惊雷,震耳欲聋。
“从今日起,我与李家,恩断义绝!”
此时,李昊转身。
“秀宁,不用如此!”
李秀宁道:“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维护他们!”
李昊看着冰冷站在那里的李渊等人,他们依旧沉默着。
李昊决定走了。
转身离去,背影萧瑟,仿佛一尊雕像,矗立在风雪之中。他身上的伤,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刺眼,像一道道血痕,刻在了李家的耻辱柱上。
凛冬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阵阵呜咽,仿佛在为李昊的遭遇感到悲哀。
李渊看着李昊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人,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有震惊,有恐惧,却没有后悔。
李昊离开了,压在他们头顶的那块石头没有了!
如果李昊一直在李家。
所有人根本想不起他们,只能想起李昊!
他走了,带着满身的伤痕和未尽的忠义。
他走了!
带着一身的伤痛!
一步一个血脚印,离开李家!
李昊毅然决然地将飞虎军将印挂在唐国公府的正堂之上,那沉重的“哐当”一声,仿佛敲响了李家王朝的丧钟。
李世民看着那枚象征着无上军权的虎符,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幻想自己掌控飞虎军,号令天下,建立不世功勋。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支王牌军队收归己用,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然而,他并不知道,飞虎军真正的核心并非冰冷的兵器和战马,而是那些对李昊忠心耿耿的将士们。
他们并非普通的士兵,而是来自各个时代的英雄豪杰,是李昊用系统召唤而来,为他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兄弟袍泽。
其中,最具威名的便是吕布和项羽。
吕布,人称“飞将”,勇冠三军,无人能敌。他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宝马,如同天神下凡,所向披靡。
他对李昊的忠诚是绝对的,甚至可以说是盲目的。
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西楚霸王,盖世英雄。他勇猛无敌,豪气冲天,是战场上的一尊战神。
他敬佩李昊的才能和气度,视他为真正的领袖。
除了这两位盖世英雄,飞虎军中还有无数骁勇善战的将士,他们来自不同的时代,拥有不同的技能和背景,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李昊的绝对忠诚。
一旦脱离了李昊的掌控!
将是什么样的后果,无人能够预料!
三天后!
幽州将士得到消息!
李昊挂印封金,被逼出唐公府!
李世民接管飞虎军!
李昊的离开,对他们来说,如同天塌地陷。
他们失去了信仰,失去了方向,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愤怒。
他们无法接受李家对李昊的背叛,更无法忍受李世民的野心和贪婪。
吕布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手持方天画戟,怒目圆睁,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彻整个唐国公府:“李昊将军待我等恩重如山,如今却遭李家如此对待,我吕布岂能坐视不理!”
项羽紧随其后,他高举霸王枪,仰天长啸:“李家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我项羽今日便要为李昊将军讨回公道!”
飞虎军的其他将士也纷纷响应,他们拔出武器,高呼着李昊的名字,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杀回唐公府,为主公讨回公道!”
李昊刚刚挂印封金!
飞虎军,在幽州!
起兵!
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