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卡，礼品我们正在打包，请您稍等。”

工作人员恭敬地双手递上金卡，顾楠百无聊赖地看着新一季礼物，似乎今年更流行年轻人喜欢的款式，的确有活力，更讨喜。

十几分钟后，工作人员将包装好的礼品交到顾楠手上。

她身后传来冷清的声音，“怎么还没去？”

顾楠晃了晃手里的礼物，“刚挑好礼物，这就过去。”

她对裴颂忱点点头，刚要走出大门，又被拦住，“去选一款头绳，海棠散着头发，不方便。”

顾楠转头，目光透过玻璃看到对面餐厅的女孩，她紧张地握着拳头，微抿嘴唇，一副要哭的模样。

她的确惹人怜爱，顾楠一个女人看她这副模样都要心碎了，更何况男人？

顾楠走到饰品区，想起海棠桌上似乎一直摆着朱迪警官的玩偶，顺手拿起一个兔子头饰。

裴颂忱将头饰拿在手中，温柔地笑了，“确实适合她，她喜欢兔子。”

他并没多停留，转身离去，顾楠歉意地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再次拿出金卡，“麻烦您结算一下刚才的头绳，谢谢。”

再看向窗外，裴颂忱已经大步穿过人行横道，只留下一抹背影。

霸总为心爱女人买一枚小小的头绳，这一幕似乎和谐得不像话。

纳美集团的晚宴很隆重，上层圈子里不少人都赶来了。

只是看到顾楠身边少了裴颂忱，都上前询问。

顾楠面带微笑地说着托词，“抱歉，您知道的，最近他工作太忙，恐怕没办法赶过来。”

不少人都略显失望，谁也没想到顾楠的商宴，裴颂忱会缺席。

但想到顾楠和裴颂忱的关系，也都主动示好。

在众人眼中，这位助理就是裴颂忱未来的太太。

可顾楠话刚说出口，裴颂忱就出现了，身边还跟着海棠。

海棠有些紧张地搂住裴颂忱的胳膊，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

“顾楠，那位是裴颂忱的妹妹？”

有人提醒她向门口看，顾楠转头看到亲密无间的两人，嘴唇紧抿，然后对上裴颂忱的目光，她明白这是让他过去。

“抱歉，失陪一下。”

迎着周人探究的目光，顾楠微笑自如，“工作忙完了？纳美的晚宴可少不了你。”

以他们的默契，裴颂忱自然该知道如何接下句。

但裴颂忱所问非所答，“她想来看看商宴是什么样的。”

海棠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地伸手理了理头发，左手手腕上正是刚才顾楠选的那款头绳。

“楠姐，我就是想来见见世面，不会影响你吧？”

“不会。”顾楠对她微微颔首，“本就是商宴，你和先生一起来当然没问题。”

裴颂忱出现，马上成为焦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过来攀谈。

顾楠为裴颂忱挡酒，裴颂忱为顾楠拒绝不适时宜的搭讪，两人配合默契，游刃有余。

海棠被排挤在外，心里不是滋味，偷偷退了出去。

顾楠敏锐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和身边太太说了一声，也跟了过去。

“海棠？”

“楠姐，你，你怎么出来了？”海棠抹着眼泪，委屈地吸着鼻子。

顾楠让侍者去拿一条毛巾过来，陪着海棠站在走廊里。

“都有第一次，以后你也可以的。”

看着顾楠如此从容镇定，海棠又红了眼眶。

“顾楠，你对她做了什么？”

裴颂忱的声音响起，两个女人同时看向他。

海棠边哭边说：“楠姐什么也没做，是我……”

她低下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裴颂忱快步走向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

他语气轻柔，擦泪的手小心翼翼，生怕下一秒他的小雏菊就会破碎。

海棠只是摇头，紧紧拉着他的手臂。

裴颂忱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看向顾楠，“我说过，好好对待她。”

侍者这时拿着毛巾过来，递给顾楠，“小姐，您刚才要的热毛巾。”

顾楠没看裴颂忱，而是把毛巾和手包都放在海棠手里，只拿出自己的手机和车钥匙。

“擦擦脸，手包里有化妆品，记得补妆。”

“我还有应酬，不能让合作伙伴等太久，那样太不礼貌了。”

顾楠看向裴颂忱，对方并没看她，只是满眼心疼地盯着海棠。

顾楠转身时，听到海棠小声说谢谢。

刚回到宴会大厅，几个老板就围了上来。

众人看到裴颂忱搂着海棠大步离开宴会时，更是纷纷询问两人的关系。

“顾楠，这是裴颂忱的新宠？竟然带到这里。”

裴颂忱身边的女人一换再换，唯一不变的就是顾楠。

但他从不带其他女人出席重要场合，可众人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小姑娘不一样。

其他人再看向顾楠的目光里都带上了审视。

大家心里清楚，如果那小姑娘上位，顾楠就地位不保了。

宴会结束，顾楠是最后一波离开的。

她正准备叫代驾，裴颂忱的车突然出现在宴会门口。

顾楠轻蹙眉，她很清楚裴颂忱可不是心情大好来接她的。

看到他不耐烦的模样，她立刻上了车。

“海棠回去了？”她揉着发痛的眉心，紧闭双眼。

“顾楠，我说过，她不一样，你不要针对她。”裴颂忱的语气冷了起来，这让顾楠很不舒服。

她将手放下，目光直视着他，“有多不一样？”

裴颂忱突然感觉被顾楠传染了头疼，他的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

他有些烦躁地转动脖子，“顾楠，你不该在她面前表现得太优秀，你这样让她很自卑，回去的时候哭了一路。”

顾楠心酸一笑，原来是回来兴师问罪的。

听着他语气里的心疼，顾楠将头仰靠在座椅上，“这次你是真心的？”

车窗外的风声呼呼作响，车内死一般的寂静，司机目视前方，完全听不到后面的对话一样。

过了半晌，裴颂忱轻呼出一口气，“对，谈一次真正的恋爱看上去不错。”

顾楠偏过头，看到他嘴角带着笑意，心里一直埋藏的话，她突然就问出了口，“那你和我算什么关系？”

“上下级。”这一次，裴颂忱没有任何犹豫，“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你，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