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头儿生气地拍了牛峰的脑门儿一下,“你个傻小子,你怎么这么没脑子,你要是把那块凤佩拿回来,加上你身上这块龙佩,还有你那本书,你就有了聚宝盆了,想多少钱就有多少钱,你还怕个屁呀?”
“聚宝盆?师父,你是不是……”
老黄头儿没等牛峰把话说完,眼一瞪,“是个屁!你就放心吧,师父是绝对不会骗你的。对了,要是事成之后,你得天天给师父买酒喝,买肉吃,对了,再给师父娶个老婆,这样我黄天师就不用天天进城找女子了。”
“可是,师父……”
老黄头儿把那五万块钱往牛峰手里一塞,“行了,臭小子,你别在我这儿耽搁时间了,快回家弄钱去,记着,有多少借多少,三分利,五分利都行。”说着把牛峰推出了门。
牛峰抱着这五万块钱一进家门,就看见他妈吴月娥正站在院子里等他。
见到儿子抱着几摞钱回来,吴月娥吓了一跳,“儿子,你这是……从哪儿弄这么多钱呀,你不会……”
“妈,你想什么呢,你儿子是那种做坏事的人吗,这钱是我师父给我的。”
“老黄头儿,他给你这么多钱干什么呀?”
“哎呀,这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进屋说吧。”
娘儿俩一进屋,牛根生正坐在屋里看电视,一见儿子手中的钱也吓了一点,“小峰,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呀?”
牛峰就把整个事的前因后果跟父母说了一遍,把两位老人都给说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说不出话来。
牛根生突然喊了一声,“小峰,你别整天听那个老疯子胡说八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呀,就算有也落不到咱们一个泥腿子的头上。
你别信他的话,说不准他是设圈儿害你呢,你马上把钱还给他,咱就老老实实种地当农民,不做这个白日梦。”
牛峰有些不服气地说:“爸,你见过给你五万块钱害你的人吗?”
牛根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吼道:“你是不是被那个老疯子给弄傻了呀,这叫诱饵,诱饵你懂不懂,就是用你这五万块钱骗你借来的钱,
他还让你借我的,还向邻居借,还给人家三分、五分的利,我告诉你,别人我不管,我这儿,你一分钱也借不到!”
吴月娥也在旁边劝,“小峰呀,别的事妈都支持你,可是这件事妈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像那么回事,你想想,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呀,
电视上不是也有这样的骗局吗,说是什么有天大的好处,只要花点钱就能挣回来多少钱,不都是这样吗?”
“可是,妈,他是我师父呀,就跟我爹一样,他怎么会害我呢?“
牛根生一听这话,愤怒地站起来,狠狠地踢了牛峰一脚,“你个小王八蛋,凭白无故得就认起爹来,我告诉你,天底下你只有一个爹,那就是我!”
“行了,行了,我不跟说了,我也不跟你们借钱,我回屋睡觉了。”
回到自己的屋里,牛峰把那五万块钱放在桌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一直盯着那几摞钱,心里七上八下地折腾。
老实说,他也觉得这事儿不怎么靠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让他给摊上了呢?
可是,他又不能不相信老黄头儿的话。
他们一老一少相交五年了,不是父子胜似父子,虽说这个老头儿平时说话做事疯疯癫癫的,不怎么靠谱,可是在关键的事情上,他可是从来不疯癫的,一直都非常得靠谱。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折腾了大半夜,快天亮的时候,他决定赌一把。
要娶那个大脑妹,他姑已经答应了,而且他非常喜欢那个妹子的那对大胸,而想搂着这位大胸妹睡觉的前提是得有一百万。
如果把那个凤佩赎回来真得像老黄头儿那么说的要什么有什么,这娶大胸妹的一百万就有眉目了,以后就可以搂着大胸妹睡觉了。
现在的问题是赎回凤佩的钱。
他手上现在有两万多块钱,加上师父这五万,就七万,不再跟人借了。
他就用这七万块钱买那块凤佩,这样就算真得被骗了,也就这七万,他可以用大棚的草药补上,没关系。
睡到这里,一阵睡意袭来,他昏然睡去。
第二天早上,牛峰正迷迷糊糊地睡着,被一阵院子里的争吵声给吵醒了,他支起身子向窗外一望,看见自己的爹牛根生正在跟金枝吵架。
只听牛根声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那个臭小子还骗我说什么聚宝盆,原来是你这个臭娘们下圈儿骗我们钱呀,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金枝生气地说:“大伯,你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骗你们钱了?你把话说清楚。”
牛峰一看墙上的挂表,已经八点半了,他一拍大腿,“坏了!”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抓起那装着五万块钱的袋子冲出屋子,把正在跟金枝吵架的牛根生拉回屋,然后拉着金枝就往外走。
金枝边走边生气地质问牛峰,“小峰,怎么回事儿,你爸为什么说我骗你们家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对了,还有你,咱们不是约好了,你八点到我家找我,怎么这都八点半了,你……”
牛峰亲昵地抚着金枝的后背,赔着笑脸,“我知道,我知道,一切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你打我一下解解气,行不行?”
说着把脸凑过去。
金枝推了他一下,“我也没别的,就是这大清早的,凭白无故地让人骂了一顿,还说我骗你们家钱,我金枝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牛峰凑上去亲了金枝一口,“行了,我的好姐姐,一切的错你都算在弟弟我身上,不行吗,以后弟弟一定有厚报,好不好?
金枝这才转怒为喜,抿着嘴甜甜地一笑,刮了牛峰鼻子一下,“这可是你说的,你欠我一个大人情,以后一定要还的,不许不认账哟。”
“哎呀,我的好姐姐,美姐姐,靓姐姐,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不认账呀,再说了,咱俩是什么关系呀,怎么会呢?”
金枝一撇嘴,意味深长地看了牛峰一眼,“咱们是什么关系呀?”
牛峰愣了一下,马上说:“咱俩是比亲姐弟还要亲的姐弟关系呀?”
金枝白了牛峰一眼,“谁要跟你做姐弟,想当我弟弟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那你想……”牛峰当然知道金枝的心意,可是他说不出口。
金枝意味深长地说:“小峰呀,你看呀,那天晚上我做梦那里有个宝贝,你说怎么那么巧,那天你也去了,咱们俩一起挖出来那个坛子,里面有一龙一凤两块佩,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安排呀?”
牛峰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没错,这就是老天的安排,你说就那么巧,就让咱姐弟俩摊上这样的大好事儿。”
金枝生气地推了牛峰一下,“你少跟我装傻,我说什么你不明白呀,我跟你说,我跟刘世光肯定是要离婚了,你说,我离婚,怎么办?”
牛峰一听这话,一时有些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金枝的这个问题。
金枝见牛峰装傻不吭气,一时有些恼了,“你还跟我装傻,是不是,那行了,我不跟你进城了,你自己去吧。”
说着转身就向回走。
正这时,齐婉清开着她的丰田车打他们后面驰过来,停下来问他们,“你们俩这是去哪儿呀?我要进城,用不用我捎你们一段呀?”
牛峰拉住金枝,连声说:“用用用,我们也正好进城,齐主任谢谢你呀。”说着拉开了后车门,把金枝塞进车,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齐婉清启动了车子向前开。
牛峰在后面嬉皮笑脸地问:“齐大主任,你进城干什么呀,是洗澡呀,还是看男朋友呀?”
齐婉清瞅着车内后视镜白了牛峰一眼,没搭理他,问金枝,“金枝姐,你进城干什么呀?”
“哦,我们去……”
牛峰拉了她一下不让她说,自己接口道:“我们也进城洗澡去,我说齐大主任,你看能不能在咱们花溪开个洗浴中心呀,咱们村的人洗澡太不方便了,都得进城。”
齐婉清知道牛峰是故意拿这话调侃她,冷哼了一声,“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别光想着洗澡,多赚点钱,娶个媳妇不比什么都强呀?”
“齐大主任,瞧你这话说的,就算我娶了媳妇,我媳妇也得经常洗澡,是不是,你说咱们村这个条件,洗个澡要是不小心摔着了,再没个人帮一下,就是喊救命,说不定进来的还是个男人,你说得多尴尬呀?”
齐婉清恨恨地说:“牛峰,你那狗嘴里要是再敢提‘洗澡’两个字,你就给我滚下车!”
牛峰本来就想逗逗齐婉清,见她真生气了,就不敢再说话了。
等他们的车到了城里,牛峰让齐婉清把车开到那个大古玩市场,和金枝下了车。
齐婉清开车走了。
金枝刚才听他们俩说着什么“洗澡,洗澡”的,知道里面有事儿。
她边跟着牛峰往大厅里面走,边小声地问:“你刚才说的什么‘洗澡,洗澡’的,谁和谁洗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