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叫我贺少爷!
走过玄关之后,引入眼帘的地板上全是垃圾,沙发上堆的衣服、床单、毛毯,根本就分不清楚,桌子上更是一大堆的外卖。
这还有地方下脚吗?
贺砚修边往进走边伸了个懒腰,“没事,随便踩。”
“昨天房子里来朋友狂欢了,弄得挺乱的。”
楚鹤眠一瞬间的表情十分精彩,“我看出来了。”
贺砚修嘴角弯了弯,目光轻轻掠过楚鹤眠弯腰捡起他外套时,露出头顶的一个发旋,“欸!你叫什么名字?”
还是有些嚣张的口气,不过到没有听出什么鄙夷和嫌弃的意味来。
楚鹤眠也不知道为什么,待他话音落下,就抬了眸和贺砚修来了个对视。
大少爷比他高不少,站直了估计得一米九几,那会儿也是楚鹤眠第一次看清贺砚修的长相。
那是一张绝对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俊美的很张扬,也很克制,眼神是说不上来的深邃,唇角就那么微微上弯了一个弧度,是那种很招人喜欢的帅气,大致能勾的小姑娘停下脚步朝他扔花。
没有什么电视剧里特别专注给某个角度放大,或者给特写的那种很刻意包装的帅。
少年人脸上的线条极为干净,就是自然而然的会让你觉得好看。
是一张特别容易招蜂引蝶的脸。
楚鹤眠从来不知道,原来造物主真的可以这么神奇,这个世界还会有这样的俊颜。
哪怕是穿着一身并不正式的睡衣,楚鹤眠也还是被眼前的大少爷惊艳到了。
“啊……您好,我叫楚鹤眠。”
“花暖青牛卧,松高白鹤眠的鹤眠。”
贺砚修笑了一下,“楚鹤眠?”
“名字挺好听的。”
“我叫贺砚修,‘洗砚修良策’的砚修,记住了?”
楚鹤眠有点懵的点了点头。
这大少爷的名字也挺好听的呀~
虽说贺砚修长了一张很勾人的脸,但是眼睛却不是那种带着风情的桃花眼,相反,贺大少爷的眼眸十分的深邃凌厉,很有气势。
楚鹤眠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本能的觉得他很危险。
这人好强。
哪怕他周身的气场已经收敛了不少,可就像是小兔子进入了大灰狼的领地一样,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贺砚修看起来很放松,带着楚鹤眠进来之后,自己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靠。
“诶,那谁,你多大了?”
楚鹤眠抓着书包袋子的手指紧了紧,“我22了。”
贺砚修掀了掀眼皮,“我才19。”
“你要接这工作吗?我脾气不太好,毛病也比较多,你行不行啊?”
楚鹤眠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行不行他自己也不好说。
不过贺砚修这大少爷进门到现在好像也没有特别的为难他,会不会没有说的那么恐怖?
“我……我可以先试试吗?”
贺砚修的小指抠了抠耳朵,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试什么啊?”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我这又不是商场,你来逛大街是不是?”
“还试试?”
几句话噎的楚鹤眠没法反驳,脸色有点发白。
“那、您方便具体说说工作内容吗?”
退让到这一步,好像才让贺砚修满意,大少爷没忍住弯了弯唇。
“没什么特别的,你就——打扫打扫卫生,给我做做饭就好了。”
“洗衣服有洗衣机那些,也不用你手洗,扫地有机器人,你就辛苦拖一拖。”
“不过有一点,你得跟我同吃同住。”
“我胃不好,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犯病,家里得留人照看我。”
楚鹤眠看了眼他摆在桌子上的那些垃圾膨化食品,还有各种外卖,心说胃不好还这么造?
那一地的酒瓶子,这家伙是不作就会死吗?
“好,那我是要全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吗?”
贺砚修冷哼一声,挑起了一边眉毛,“你是机器吗?”
“二十四小时待命你受得了吗?”
大少爷慵懒的往沙发上一靠,“不用那么麻烦,你当我一天闲的没事干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你似的。”
“你只要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就行了,把家里打扫干净,剩下的时间你爱在哪窝着在哪窝着去。”
“我给你一个月开五万怎么样?”
“做的不好就扣钱,不过你放心,基础工资会保证每月给到你两万,合同半年期一签。”
“怎么样?干不干啊?”
明明楚鹤眠还比他大三岁的,可贺砚修坐在那发号施令的做派,在气场上可比他要强多了。
一个月五万,即使挑剔点被扣掉,也有基础的两万,这份薪资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低,对比同阶段的那些大学生找的工作,这可以说的上是份肥差了。
楚鹤眠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我做。”
“请问我什么时候入职?”
贺砚修拨弄了一下头发,“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今天就开始了啊。”
他站起了身,踢开了面前挡路的垃圾桶,在乱的不行的茶几上翻了好一阵儿,这才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串钥匙。
“你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小楚哥哥吧。”
楚鹤眠一愣,“啊,好~称呼您随意。”
贺砚修修长的手指勾住钥匙环,拿着就在手里转了起来,“本来就是我随意。”
“我虽然叫你小楚哥哥,但你得叫我贺少爷,听到了没?”
楚鹤眠:……
这孩子怎么有点中二病呢?
“知道了,贺少爷。”
大少爷啧了声嘴,“哎~中听,多叫两声。”
楚鹤眠没理他,贺砚修也不生气,用钥匙开了一间一楼的卧室,“你住这间。”
不算很脏,但还是有股子灰尘的味道,应该是很久没打扫也没住人了。
这间卧室应该一直锁着,没人动过。
楚鹤眠进来看了一眼,挺大的,这么一间卧室,大概是十二平米的样子,衣柜、床、书架、书桌,都摆放的不错,比他学校宿舍的环境好的多的多。
甚至比他之前住过的家里都要好上很多倍。
一米八的大床,说句可能有些难以置信的话,楚鹤眠长这么大都没睡过。
他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些哽住了,讲不出那种感觉,就是突然间觉得脚步很沉,胸腔很涩。
贺砚修好像对他的反应没什么觉察,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帮他拉开了屋子里的窗帘。
正是下午阳光晴好的时间段,就那一刹那——
遍地跳跃欢腾的金黄洒了进来。
大少爷摁了摁床垫,“小楚哥哥,这个床垫软,你睡得惯吗?”
“这屋子好久没住人了,你住进来得把床单被套都换一套新的。”
“都在柜子里,你自己弄吧。”
“我不会套被套。”
楚鹤眠这才如梦初醒,“嗯,好~”
“我自己来。”
抬眸交汇视线的一瞬间,楚鹤眠看见日央时节的光亮,像一道金粉一样,缓缓的落在了贺砚修的眼睫上。
大少爷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可下一秒,楚鹤眠就看到他微微蹙了眉。
然后突然责问了起来,“你得叫我贺少爷!”
“你刚回答怎么不叫我贺少爷?!”
“……”
白觉得你好看了。
完蛋玩意儿、
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