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次接触
“老板娘,你又给谁下药了?”
普林鬼鬼祟祟的躲在柜台后面偷吃,被罗丹发现打了手,只能委屈的吐了吐舌头,耷拉着眉问袅婀娜。
“新来的鲜儿,”袅婀娜沉醉的搓了搓手,表情跟过了酒瘾的罗丹一样,“长得那叫一标志,真的,我从没见过蓝眼睛的男人,皮肤又白,一看就能卖个好价钱。”
赛特冷笑:“抓个异能者来做皮肉买卖,你也不怕他砸了你的招牌。”
“异能者?”
罗丹盯着袅婀娜,与之前的尖锐毒辣不同,他的眼神带着十足的警告和威胁:“老板娘,你这皮肉买卖不想干了吧?”
老人此话一出,袅婀娜明显僵了一下,转而又传来的哭腔,哭哭啼啼的挤出两滴眼泪:“罗老板,瞧您说的,我做的可是正经买卖,怎么可能去干那种鸡鸣狗盗的勾当。我一妇道人家孤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打拼,整日提心吊胆不说,还要被那些臭男人欺负,您,您又不替人家做主。”
她顶着胸前的两团雪白挤了挤,露出一道险峻的沟壑,白皙的双手托住酒瓶,娇滴滴的给见底的杯子再度添上酒液:“前有狼后有虎,您让人家怎么活得下去嘛。”
罗丹盯着那条渗人的沟壑,闻着被杯中醉人的浓香,色眯眯的笑得忘了神,袅婀娜趁机在赛特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讨债似的逼问道:“人呢,赶紧交出来。”
“嘶~~~人走了。”赛特揉着被掐疼的胳膊,信口开河。
“少跟老娘放屁,”袅婀娜不依不饶,“明明有人看见你把人扛走了,赶紧的,你把人藏哪了?”
“人真走了,”赛特说,“我赤手空拳的哪抓得住一个异能者。”
“滚蛋,喝了老娘的药,十个男人能放倒十一个,他能走出这暗巷老娘跟你姓,赶紧把人交出来。”
“呵,我就知道是你下的药,”赛特无所谓的耸耸肩,“人已经走了,不信你自己搜。”
“你!”
袅婀娜插着腰准备破口大骂,赛特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样东西拍在柜台上。
“特效的抗生素,今天新到的货,便宜你了。”
袅婀娜一把抢过药盒,反复确认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坏笑着在赛特胸口上锤了一下:“讨厌,你早说嘛,人不就让给你了吗。”
袅婀娜心情大好,揣着药盒如获至宝,看表情好像她不是来要人,而是借着要人的油头从赛特身上弄点好东西。
“诶,看在我们是旧相识的份上,我免费透露你点消息,那个异能者好像是特地来找罗老板的。”
“是吗?”
“当然了,我袅婀娜什么时候骗过人。”
袅婀娜冲他抛了个媚眼,满心欢喜走了。
“很少见你对外人感兴趣,”罗丹珍惜又贪念的品着酒,伴着肉质充盈的口感,悠闲的享受着,“那个异能者是什么人?”
“没什么,”赛特说得轻描淡写,“他搅了我的生意。”
“总之,你别给我惹什么麻烦。”
赛特嘿嘿一笑,一把拎着普林的脖领子,后者正猫着头偷吃,嘴上油光水滑的:“明天我俩要去趟城里,需要带什么吗?”
罗丹想了想,用铅块在碎布上写了密密麻麻的一串,然后从赛特给他的布包里挑挑拣拣出几枚金币一起包好:“就这些吧,多了你也带不回来。”
“得嘞。”
赛特收好东西,转头又朝罗丹伸手。
“干嘛?”罗丹问,“金币不都给你了吗?”
“这是货款,”赛特理所应当的说,“跑腿费呢?”
“呵,不愧是红尾蝎,雁过拔毛都拔到我老人家头上来了,”罗丹喝着酒,“我就没听过你红尾蝎手上的东西是用钱换来的,怎么,想玩两头吃啊?”
“瞧您说的,我在外面抢是被逼无奈,进了城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啊。”
“呸。”
罗丹抽笑,不由分说的啐了他一口:“要钱我可没有,最多留你吃餐饭。”
“您也太抠了,再说了,这些也是我买的。”
“不想吃就别吃,把你的哈喇子收收,别滴在我店里。”
罗丹起身,敲了敲酸疼的后背,赛特言不由衷的夹着烤山羊肉往嘴里塞,普林也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偷吃的机会。
“一帮没吃过肉的穷鬼。”
罗丹赶苍蝇似的与赶走了两人,把桌上的油纸包和酒全部揣好:“普林,帮我帮店门锁好,店里要是少了东西,我就把你的手砍下来。”
说完,罗丹颤颤悠悠从小门出去了,普林朝老人消失的方向摆个了鬼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拿链条锁门。
“大哥,这臭老头不会一个人躲后面吃光了吧。”
“谁知道呢,老东西没几天了,能做个饱死鬼,也不枉他死皮赖脸活了这么久。”
赛特颠了颠手中的金币,揣进衣兜里:“饭好了叫我,我出去一趟。”
“大哥,你去哪啊?”
赛特没回话,一出小门就不见了。
“嘎吱~~~”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电,房顶的灯泡被凝结的灰撑大了一圈,窗外的月光漏进屋子里,墙边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赛特走进房间,地面一层厚厚的灰,踩上去是一串脚印。他单膝跪着,把人轻轻抱起枕在自己另一条腿上,用水打湿一块布,擦拭他头上、脸上的血污,一边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两百年前,自末世降临后,这个星球的生物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生变异,从开始昆虫、小型的啮齿类动物和藻类和苔藓类植物,到大型的肉食类动物和种植类植物,最后是人类自身。
眼前的异能者就是个典型案例。
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得不错,皮肤冷白,薄唇鼻挺,消瘦的脸型使他的眼窝更显深邃,睫毛很长但不显秀气,倒有几分清冽的感觉。
“袅婀娜的眼光挺毒的,一个皮肉买卖都能整出花来,还不惜下药。”
不过,跟那些上杆子往前凑的妖艳贱货不同,这种类型禁欲的长相容易激起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就像一张纯洁的白纸,让人有种想在上面画点什么冲动。”
赛特替他包扎好伤口,似笑非笑的轻哼一声:“你还要继续装睡吗?”
话音刚落,赛特半边身体被封入冰中,一支冰锥钉在他的喉头,淡淡的血色染红了冰锥的尖端,修的脖子上却同样架着一把匕首,反光的刀锋逐渐被暗色的液体侵蚀。
“我不求你知恩图报,但对救命恩人刀剑相向不太合适吧?”
修不说话,目光中潜伏的杀意丝毫不减。
“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吧,”赛特说,“不如我们放下刀好好聊聊?我觉得你似乎对我有着不小的误会。”
“你是红尾蝎?”修警觉的问。
“如假包换。”赛特回答。
“土匪?”修又问。
“地地道道。”赛特又答。
“跟臭名昭著的土匪,我没什么可聊的。”
修手上的冰锥加深了几分,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同样也一点点在加重。
“咱们没必要弄个两败俱伤吧。”
刺痛从颈部传来,跳动的脉搏能清晰感到尖锐的压力,赛特却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我是土匪不假,但我这土匪也算当的光明正大,比如,没有趁你睡着占你便宜。要知道,你这种类型那位鸟老板可是喜欢得不得了。”
修微微愁眉,他不知道这个土匪是心大还是脑子有病,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竟然还能镇定自若的开黄腔。
不仅如此,修注意到,这个土匪的笑里还带着挑衅和某种气势上居高临下。
“哦,对了,提醒你一下,不要以为人人都怕异能者。虽然,我半边身子被冻住,但你大可试试是你的冰渣子快,还是我的刀快。你想这么耗下去也行,但我不保证时间长了,我的手被冻麻了会拿不稳刀。”
修不甘示弱:“一命换一命,我也不亏。”
“呵呵,账可没有你这么算的,”赛特轻声笑着,脖子上顶着冰锥也不妨碍他满嘴跑火车,“人死了还有什么亏了赚了,都是嗝屁了,还是你想跟我一起共赴黄泉?渍渍渍,小哥啊,我知道我这人挺有魅力的,想跟我双宿双飞的男男女女排着队能绕地球两圈,看你长得不错,我倒不介意你插个队,但你这种舍身求‘人’的思想我可得好好批评批评你。”
这话在修的耳朵里越听越不对劲,明明是你死我亡的境地,怎么突然变成长辈训话了?
“诶,认真点。”
修意识到自己分了神,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加深,他脖子传来的力道也随着他的动作在加深。而他重新与赛特对视时,对方的眼里多了几分嘲讽。
“我说活着不好吗?现在环境是艰苦了点,但不是有句老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干嘛这么想不开。诶,你是不是还没有享受过生活?恩,我估计也是,看你这穷酸样,该不会长这么大连女人都没碰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