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象征性的敲了敲包间房门,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端着一壶柠檬汽水走进来,包间里灯光比之前送酒来的时候暗了不少,人也比之前多了,男男女女加起来得二十几个吧。
这个包间是老板留给秦韫华的专属包间,按规律他送进来的东西得先让包间主人过过目,可温故不认识谁是秦韫华,他只认识那个脸熟的。
温故在昏黄的灯光中寻找卫长洲的身影,不期然的对上了一双看似温和实则冷漠的眼睛,看到这双眼睛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还真是哪儿都有他啊!
温故的目光只短暂的停留在孟知新身上两秒就转向卫长洲,“您好,请问哪位先生点的汽水?”
卫长洲指了指孟知新:“他!”
温故取了杯子来,给孟知新倒上,然后倒退着想离开。
“哎……等等!”
温故礼貌的看着叫住他的人,“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多少钱?”章泽可能是喝多了,说话的时候有点大舌头,但好在温故听见了。
“什么?”听是听见了,可他没听懂啊!
“你!”章泽醉醺醺的抬起手指着温故,“多少钱?”
温故愣了几秒后,脸慢慢的红了,他是怒的,因为这人踩到了他的痛脚,他下意识的想说:“不卖”,可余光里看到了孟知新,他所有的底气都没了,因为他突然记起他不是没卖过,而且买主就在现场。
温故双手不安的交握在一起,心里又急又怒的在想他要怎么才能脱身。
“问你话呢!”章泽见他不答,不耐烦的说,“痛快点儿。”
温故脑子转了几个弯后便有了主意,他先是战战兢兢的说:“对不起,我……我……今晚,有人了。”
然后又欲说还羞的说:“您……您得……排队!”
“噗……哈哈哈哈哈”许四海听后止不住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在坐的人多半都是一脸懵,这怎么就戳中了他的笑点了呢。
章泽勃然大怒,一个杯子摔在温故脚边,“他妈的,是谁?”
温故被吓得他缩了缩脖子,还是硬着头皮说:“四……”
“许四海,你他妈怎么哪都有你呢?”
章泽骂完才听温故怯怯地说:“四……四楼的!”
霎时间,包厢里众人的表情相当之丰富,有人一轰而笑,有人低低窃笑,还有的感觉自己脸有点烫!
章泽嘴角直抽抽,讪讪得轻咳了一声:“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他今天晚上先是被许四海当众砸酒杯,后又被他这么无情的嘲笑,他誓要把场子找回来。
温故慌乱的摇头摆手,一脸憨厚的样子,说:“不行的不行的……我爸说了做人要讲诚信的。”
“哈哈哈哈哈哈……”许四海又是一阵狂笑,这回其他人大概是get到他的笑点了也跟着笑,许四海笑趴在卫长洲肩膀上,“说得对,做人就得有诚信。”
温故在许四海笑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章泽,见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猪肝色,他在心里哀嚎,完了,弄巧成拙了。
“妈的……”章泽咒骂了一声,猛的从沙发上窜起来扯住温故的手臂往他身上拽,“给脸不要脸,老子今晚非要干了你。”
温故被扯得往前趔趄,膝盖撞在酒桌棱角上,疼得眼泪水都流出来了,但他顾不上疼痛,只想从章泽手中挣脱出来,还没来得及用力,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扣在他手腕上。
温故回头一看,心里砰砰直跳,他绝望的想:“我命休矣!真是天要亡我大清啊!”
在坐的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孟知新身上,章泽今晚憋了一肚子的气本想从温故身上找回来,谁知半路又杀出个孟知新来,重点是他敢跟许四海叫板,可他不敢跟孟知新叫板。
“孟少这是什么意思?”
孟知新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温故,声音依旧是大家都熟悉的,低沉冷漠波澜不惊:“我的。”
今晚的活动是卫长洲组织的,章泽也是他邀请来的,见他被连连被下脸面,卫长洲有点不好意思,就忙劝孟知新:“小新,我们换一个好不好?我跟你说过的,极品……”
“不换。”孟知新扯着温故不放,斩钉截铁的说,“我的!”
“你……”
“温古文……”孟知新大概是怕卫长洲以为他故意跟章泽抢,执拗的看着他。
卫长洲恍然大悟,“明白了,他就是你说的温顾问是吧?”
孟知新不答只拉着温故不松手,对章泽说:“松手!”
卫长洲有些头疼,他摸摸鼻子,颇为尴尬的的看着章泽:“章少,要不……”
许四海翘着二郎腿,吹着愉悦的口哨,一脸戏谑的看着章泽脸上的表情,心里痛快极了。
章泽的脸涨成了猪腰子色,他阴鸷笑起来,看看卫长洲,又看看孟知新,“你一定要跟我抢吗?”
温故看着章泽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即便是躲过了今天晚上,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这位章少爷看上去就像个恶霸,不好惹!再看看孟知新,他虽然没那么丰富的表情,连眼神都没变,可温故知道这人更不好惹!
“没抢。”孟知新眼珠转了转,又回到温故身上,他说:“睡过了。”
卫长洲怒其不争:“你睡过了?那你还来凑什么热闹,快松手。”
他正说着,眼前突然出现了半杯酒,他看着递酒给他的许四海:“你干嘛呀?”
“给你喝呀!”许似海笑得贼贱。
“你大爷,谁要喝你剩下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的人就最喜欢吃别人剩下的。”谁都听得出来这是来自许少爷的嘲讽。
章泽在听到那句睡过了后,顿时像吃了大便一样松开了温故的手,心里忍不住怨恨孟知新,你他妈的睡过了不早说,害他在许四海面前又丢了一次人。
他就不明白了,那姓许的心眼儿怎么这么小,就为了一只小鸭子,总是拆他台。更气人他根本就连人家的手指头都没碰过,真是狐狸没摸到反惹了一身骚,他有冤没处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