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大人...您去看看沈公子吧。”
“什么叔公子婶公子?不见。”荀江头也不抬,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事业更重要,就算是妹妹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荀大人,您还是见一见吧,沈公子把您收藏的古籍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好家伙。岂有此理!
沈辰不是故意招惹荀江的。现实里的他本身就是个重度洁癖,最受不了房间里乱七八糟,更受不了有人把一堆落了灰的书丢在床上。床上的被褥看起来有好几年没有清洁了,书也一碰就掉灰,这要是住一晚上,得有多少亿只螨虫啊!沈辰忍无可忍,把床上的铺盖连同那些书都放院子里去了,然后在地上坐了一夜。
殊不知,那些书可是荀江比命还看重的宝贝。
“沈三秋!”荀江气得青筋暴起。“你!你!!”
“我怎么了?”沈辰一脸无辜,反倒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可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惹恼了荀大人?”
他向来人气不行,气人很在行。
荀江被噎得无话可说,指着那一地的书,眼神中的恨意仿佛要把沈辰生吞活剥。
哦,原来你生气了啊。
沈辰暗笑。现实生活里那么完美的荀江,一如众星捧月般活着的荀江,居然也会被气成这样。简直罪有应得。
“荀大人若是不肯原谅小人,那小人跟您拿去清洗一番如何?”
荀大人快被气死了。
“你,现在。立刻给我走。”荀江指着门的方向,“我不想再看到你!”
“荀大人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真是冷酷无情啊。”沈辰俊美的脸上写满了被冤枉的委屈,“这要是让京中那些巴望着嫁进荀府的姑娘知道,得有多寒心呢。”
估计荀江快气死了。沈辰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别再给我找事!”荀江大吼一句,拂袖而去。曾经遭受过荀大人荼毒的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没办法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是荀大人家的屋檐。
“灼华,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
“回禀侯爷,珑琼那边来信说皇帝派去的信使没有见到侯爷,已经打道回府了,过不了几天能见到皇帝。”
沈辰行若无事,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几天各路王侯都在赶往京城,想要临危发难的应该不止一位吧。”
“禀侯爷,现在我们知道的,临安王抽调了五万精兵护送进京,昌邑王在雁回屯了十万大军。”
小说里,临安王沈弈是皇五子,昌邑王沈络是老皇帝的幺弟,沈辰进京前先和他们较量了一番,折损了不少兵力。
“你说如果他们俩同时进京了,谁比较有可能当皇帝?”
“啊?”灼华没想到主子会这么问。“要论威信,临安王自然比不上昌邑王,昌邑王手握重兵镇守边疆,抵御了不知道多少次外敌侵犯。但临安王是先帝爱子,身份尊贵,当皇帝也名正言顺的多。”
“哈,”沈辰笑道,“这就很有意思了。灼华,想办法给临安王那边捎信,让他路过雁回村时小心些,让我们埋伏在雁回村的人换上昌邑王那边的衣服,把珑琼回来的信使做掉吧,记住,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先借用沈弈的力量打击沈络,再演一出嫁祸于人,纵使沈络地位再高,也架不住谋害皇子、犯上作乱的罪名。
既然你也觊觎皇位,休怪我不客气。
“灼华,办完这些事你就回去吧,”沈辰又补充一句。“离开京城,也别回珑琼了,走的越远越好。”
“侯爷...您这是要赶我走?”
当年写小说时为了保证主角随时开挂,沈辰特地安排了灼华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侍卫,等当上皇帝,灼华自然而然失去了用处,沈辰便让他在一次遇到行刺时为他挡刀草草下线了。
小说对灼华不公平,现在他想还回来了。
“不是这个意思。进了京城就相当于丢掉半条命。今天我们对沈弈、沈络一清二楚,谁又能料到明天我们会不会是案上鱼肉?”
此番言论皆发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