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知担心自己身上的寒气冷着思恩,便将思恩又塞还给了君亦川,君亦川也很顺手的塞给了一旁更不会抱娃娃的君景初。
同云惜知刚刚的反应一模一样,君景初亦一动不敢动,很是可怜地看向君亦川,君亦川却没如方才帮云惜知那般上前帮他调整姿势,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君景初。
思恩的眼前瞬间变换了三个面孔,许是新奇,乐的“咯咯”直笑,云惜知远远瞧着,也跟着笑了笑,这是自出事以来,云惜知头一次真心而笑。
君亦川闻声看过去,只觉得那笑容似灿烂到他心里去了一般,好看的紧。
云惜知察觉到君亦川的注视,侧首望了回去,见他好像愣怔住了,玉眉一挑,道:“逸之,你这般瞧着我像极了在瞧青楼里的姑娘。”。
君亦川没想到自己竟因云惜知一笑而出神,轻挑一笑掩饰尴尬道:“细细瞧了瞧,惜知果然名不虚传,这圣都俊杰翘楚之名,实至名归。”。
云惜知亦轻笑道:“在圣都第一颜王面前,我还是略逊一筹的。”。
见他二人竟互相吹捧上了,君景初很是委屈无助道:“二位,咱能不能先不论谁翘楚谁第一了?我抱不住了。”。
君亦川却道:“景初,你得适应,日后日子长着呢。”。
君景初立时瞪大双眸,道:“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要经常带思恩来我这里?”。
君亦川未应君景初反同云惜知道:“你不能常去我府中见思恩,皇爷爷又命你多同景初来往,日后若想见思恩,直接来景初这里便是。”。
云惜知道:“好。”。
君景初急道:“不是,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了么?我才是文渊王府之主”。
君亦川道:“你的意见并不重要。”。
君景初咬牙道:“君亦川,我可是你十皇叔!”。
君亦川又摆出那副不羁姿态,道:“嗯,我知道。”,后无论君景初如何瞪眼,君亦川未再理他。
云惜知终是看不下去了,起身拉过一张椅子,让君景初坐下,这才让君景初自在了些。
云惜知道:“兵部尚书之位一直空着,这几日圣上会择人,你可有要安插的?”。
君亦川道:“护国公李煜擎之子李诚,现在是四品兵部侍郎,提他皇爷爷不会多虑。”。
云惜知略惊道:“护国公竟也是你的人?”。
君亦川道:“嗯,这几日我把手中人脉详列一份与你,日后做事方便一些。”。
云惜知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道:“我今日在勤政殿碰到了四皇子,好像是献丹。”。
君亦川道:“皇爷爷年事已高,喜丹并不意外。”。
云惜知有别的想法,道:“圣上龙体康健,亦从未听说寻过什么养生丹药,我总觉得此时蹊跷。”。
君亦川道:“四皇叔这几年对炼丹之术有些痴迷,没准儿是想讨皇爷爷开心,自主献丹。”。
云惜知还是觉得此事不简单,却也猜不出其中关窍,只好先作罢。
……
接下来几日,朝中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景圣帝提原兵部侍郎李诚做了兵部尚书,二是云王隔三差五去文渊王府中做客一事,彻底改变了朝中风向。
原来的储位党争主要围绕着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现下却分为三派,多了十皇子这一支。一时间朝堂风云变幻,暗流涌动。
……
云王府,刚入夜。
福伯得门值通报,文渊王亲来云王府接云惜知,言之巧得一孤本,欲与云惜知一同品鉴。
福伯忙至书房,对正在看公文的云惜知道:“家主,文渊王在府门等候,要邀您品鉴孤本。”。
云惜知心下疑惑,以往君亦川有事,都是让君景初递邀贴,云惜知亲往文渊王府。今日怎的还亲自上门来接?莫不是君亦川今日要言之事不能在文渊王府?
云惜知,道:“我知道了。”,随即便自己出了府。
云惜知瞧了眼那马车,虽有文渊王府标志,但并不是君景初惯乘的那辆。
云惜知心中疑惑再升,却还是上了马车,掀开挡帘坐了进去,马车随即驶离云王府。
马车内有一股浓烈的异香,云惜知皱眉,并未说什么,对正拿书遮面的文渊王道:“王爷怎的亲来接我?不去你王府了?”。
文渊王放下遮面书册,道:“今日带殿下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云惜知忽地凤眸一凝,盯着眼前的文渊王,冷声道:“阁下是谁?”。
文渊王邪笑道:“才几日不见,殿下怎就不认识本王了?”。
云惜知道:“文渊王从不称呼我殿下!”。
文渊王有些失望道:“无趣,这么快便被拆穿了,当真是无趣。”。
云惜知处变不惊道:“阁下处心积虑带我出来,意欲何为?”。
文渊王不紧不慢道:“方才不是同殿下说过了么?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云惜知闻言刚要出手,却突觉不适,脑袋昏沉,越来越无力,云惜知想起了这马车内的异香,怒视着文渊王道:“阁下竟用如此卑劣手段。”。
文渊王却道:“云王殿下毕竟是大盛朝数一数二的高手,不用点儿手段,怎能顺利将你带走。”。
云惜知还未来得及多言,便直挺挺倒在了马车上,昏迷了过去。
……
云王府。
在书房整理书册的裴阳见到从窗户翻进来的君亦川,一惊,道:“王爷怎么来了?莫不是主上也回来了?”。
君亦川皱眉,道:“惜知不在府上?”。
裴阳道:“对啊,大约一个时辰前,文渊王亲来府上接走的主上,难道不是王爷让文渊王来接的主上么?”。
君亦川俊颜一冷,道:“你说景初来接的惜知?”。
裴阳道:“门值亲眼见到马车上的文渊王,假不了。”。
君亦川沉声道:“惜知出事了!”。
裴阳不解道:“王爷何意?难不成文渊王要害主上?”。
君亦川道:“景初今日一直同本王在一起未曾离开文渊王府一步,本王刚从文渊王府过来!”。
裴阳大惊,忙道:“可是门值确实见到了文渊王,那马车里坐着的真的是文渊王啊。”。
君亦川道:“定是乔装之术,惜知可曾说要去哪里?”。
裴阳急道:“因见是文渊王亲自来接,文渊王不明言,门值哪敢多问。王爷,这可怎么办?圣都那么大,我们去哪里救主上啊?”。
君亦川再次翻窗户而出,道:“严守惜知被劫消息,其他的交给本王。”。
……
云惜知是被冷醒的,他只觉得周身冰冷异常、寒冷蚀骨、刺痛难耐。云惜知睁开混沌的双眸,发现自己正赤着上身,被绑在一个放满冰水的浴桶中,大小不一的冰块挤在水面上,冒着浓浓寒气。
云惜知强忍着冰寒,扫视了一下这阴暗的屋子,对上一旁“文渊王”的脸。
“文渊王”见云惜知醒了,不再仿着君景初的声音,阴沉道:“云王殿下,感觉如何?”。
云惜知身不自控,抖着声道:“阁,下,想知,道什么。”。
“文渊王”亦直奔主题,阴鸷的双眼盯着云惜知,道:“云氏遗孤,在哪儿?”。
云惜知使劲儿攥紧拳头,让自己抖的轻些,道:“阁下此,言,何意?云氏一门,除了本,王,早,已抄斩,哪有什么,遗,孤。”。
“文渊王”猛地倾身上前,抓起一把冰块儿狠狠按到云惜知露在水面外的心口上,狠声道:“云惜知,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云惜知面色惨白,心口的寒冰似要将他最后一丝生息夺走,连进气都艰难,云惜知对上“文渊王”阴鸷的双眸道:“本王,最多,的,就是耐性!”。
……
影阁。
影阁阁主白岐看着面前怒目而视的君亦川,似并不意外,恭敬道:“爷,您这般直接现身,让圣上知道了,我很难替您周全。”。
君亦川怒道:“倘若惜知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废了你!”。
白岐一惊,道:“爷,云王殿下怎么了?”。
君亦川道:“惜知被劫走,下落不明,立刻让跟着他的影卫示踪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