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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过 杭时 6058 2022-09-19 09:22

  

    文晓笙吓得手里的手机都掉在了柜台上,他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

    

    他手机支付都还是安逸今天下午才帮他开通的,他还没来得及往里面存钱呢,现金他又没带多少。

    

    “那个,你,你确定没算错吗?”文晓笙弱弱的又问了一句。

    

    “先生,我们这里明码标价不会有错的,这个还是折后价呢。”收银小姐尴尬一笑道。

    

    在翟启他们有意无意目光鄙夷的注视下,文晓笙不知道他们喝这酒是下了什么赌注,替安逸买单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他是真的没有,也没有理由拿安逸的手机来付,毕竟在外人面前不能太下他面子。

    

    文晓笙一咬牙撩起自己的衣袖,从清瘦的手腕上取下了一块手表,这表还是他临出门时,怕自己手机用不顺溜才戴上的,这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把这个抵在这里可以吗?我明天早上拿现金过来赎,你再把手表还给我。”文晓笙将手表轻轻的放在台面上,往收银小姐姐面前推了推。

    

    “这?”收银美女不敢接。

    

    “这表很贵的,够付好几个两万三千九了,不过,你得给我写个单子,我明天拿你写的单子来赎我的表。”文晓笙很是舍不得的又看了眼那块表。

    

    这时挂在他脖子上的安逸动了动,嘴里喃喃喊了声,“晓笙……”。

    

    他才张嘴,就被文晓笙强忍着怒气低声吼了回去,那样子像极了训责丈夫对其又爱又恨的小怨妇。

    

    “你闭嘴,你喝的是观音娘娘净瓶里的圣水吗?什么酒好喝那么贵的?喝得身上臭死了。”文晓笙斥责完,还极度嫌弃的再次推开了些安逸凑在他脖颈边的脑袋。

    

    安逸在文晓笙看不到的地方瞪了收银员一眼,那妹子吓得连忙将手表推回到文晓笙面前,只让文晓笙给自己随意写了个欠条,并说随时带钱来取这个欠条都行,不用任何抵押物。

    

    看着文晓笙将安逸半搂着塞进出租车后,翟启还站在酒吧门口看了许久,直到连出租车的车屁股都看不见了。

    

    “启哥,在想什么呢?”跟翟启要好的另一个公子哥曲子茗,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你认识那人吗?听见逸哥叫他什么了吗?”

    

    “不认识,咱们圈里可没有长得这么好看又清纯的人,安少好像是叫他晓笙什么的,怎么了?”

    

    “同款手机,大牌情侣手表,从头到脚都是低调奢华的品牌,这人可不是个简单的小情儿啊。”翟启叹了口气。

    

    “当然不简单了,备注都是老婆呢,你没见他对安少的那股子嫌弃劲儿啊,可人家安少被骂被嫌弃都还要黏着人家呢,从前也就一个季明敢在安少面前这样了吧?”曲子茗漫不经心的感概道,却遭了翟启狠狠的一记白眼。

    

    出租车上,文晓笙说把安逸送回帝宛豪庭,那人死活不同意,还赖在他身上撒泼打滚,惹得人家司机都有些不好意思,无奈将人带回公寓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文晓笙轻手轻脚在厨房煮醒酒汤,才转过身就看到安逸靠在厨房门口盯着他看,那人已经洗完了澡,只下半身围着一条裕巾,头发都还在滴水,文晓笙惊得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了。

    

    “你,你不会找件睡衣穿上吗?现在夜里也还是有些凉的。”

    

    “你煮的什么?”安逸大大咧咧的走进厨房,光着膀子杵在文晓笙面前。

    

    “醒,醒酒汤,你要是醒了的话,应该也用不着这个了。”文晓笙将碗搁回灶台,低垂着脑袋绕开安逸就往房间逃。

    

    安逸看着那碗愣了半天,又看了看跑没影的人,还是端着碗慢慢喝了起来,等他回到客厅时,文晓笙卧室的门已经关上了,他斜睨了一眼又窄又小的沙发上多出来的枕头和毛毯,拿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恶劣的勾了勾嘴角,抬起手极用力的去敲文晓笙的门。

    

    房门几乎是立马被人打开,安逸甚至都怀疑那人是从床上直接跳到门口来的。

    

    文晓笙赤着脚将男人拖了进去,关上门后,还在极力平复着胸口的怒气,咬牙小声埋怨道,“你是想把我女儿吵醒吗?我不是都给了你毛毯和枕头吗?”

    

    “沙发太小,睡不下。”安逸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心安理得的往床边走。

    

    “你,你是要睡在这里吗?那我去睡沙发好了……”文晓笙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生拉硬拽拖到了床上。

    

    “别吵,睡觉,我困了,晓笙,只要你不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安逸将文晓笙紧紧抱在怀里,说完这句话后真就不动了。

    

    文晓笙挣扎了半天,也没挣脱出那人的怀抱,无奈捅了捅对方的腰,安逸才又动了一下,却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强有力的身躯紧贴着文晓笙的后背。

    

    “我去拿条毛巾,帮你把头发擦干些总可以吧,你这样湿着睡觉容易感冒的。”

    

    紧贴着他后背的男人终于松开了手,文晓笙爬起来戴上眼镜,拿了条毛巾认真的给安逸擦起了头发,因为太晚了他才没用吹风机给他吹,所以擦得就特别仔细动作也很轻柔。

    

    安逸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这么舒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了,床上就他一个人。

    

    文晓笙应该是上班去了,房间里的摆放都是整整齐齐的,他的手机也被调成了静音,正在床头柜上充着电,他翻了一下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只给自己的另一个司机兼助理许丰打了个电话。

    

    打开衣柜门,发现里面的衣服少得可怜,上班穿的正装就那么三两套,休闲的居家服倒是带过来了好几套,不过有的连吊牌都还没摘。

    

    这些都是安逸知道他要来海市时,让人按照文晓笙的尺码备在帝宛豪庭那边的,给他买了那么多衣服,他就只带了这么几套过来。

    

    文晓笙比他矮小些,还明显有些清瘦,安逸拿了件目测勉强能穿的裕袍套在了身上,才打开房门就迎来了两道讶异的视线,这还好他套了件裕袍,要不然得有多尴尬啊。

    

    客厅茶几旁,小女孩手里还拿着积木,面无表情的看着安逸,这小女孩是文晓笙的女儿文果,安逸对这孩子谈不上讨厌,却又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果果旁边是个扎着高马尾穿背带裤的女孩,看着也就二十来岁模样,看安逸的目光可谓是精彩纷呈。

    

    她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涨红着脸结舌道,“你,你是谁啊?你怎么会,会从晓笙哥房里出来?”

    

    又是晓笙哥,也不知道文晓笙究竟怎么回事,那么爱当哥的吗?身边无论阿猫还是阿狗,开口闭口就是晓笙哥,听着辣耳朵得很。

    

    “我是他老公。”安逸冷冷斜了那女孩一眼,裹了裹身上的裕袍,就朝着卫生间走去。

    

    “怎么可能?晓笙哥,他,他有女儿呀,他不是丧偶吗?”女孩颤抖的声音在安逸身后响起。

    

    “丧偶?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安逸猛的回头怒瞪着女孩,眼睛里都快能喷出火来,脸也臭得不行。

    

    女孩吓得不敢吱声,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面上满是委屈和难堪。

    

    女孩名叫李芹,是彭阿姨的女儿,对文晓笙印象很是不错,长相俊秀谈吐不俗性情又温和的文晓笙,简直就是李芹的理想型,从妈妈口中得知他丧偶独自带着女儿时,李芹时不时就会趁着大学里没课时,跑过来帮妈妈照看果果,只求能多点机会见到文晓笙。

    

    可此时她刚刚萌动的春心已经碎了一地,那人从文晓笙的卧室里出来,足以说明一切了,李芹只觉心上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震惊于不敢相信之余又满是失望和钝痛。

    

    “叮咚。”

    

    一声急促的门铃响起,再次把李芹吓了一跳,她还没反应过来,安逸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他打开门接过许丰递过来的袋子,直接让人去车上等他。

    

    安逸回到房间“呯”的一声关上门,换好许丰送过来的衣服出门时,又狠狠的摔上大门才算完事。

    

    这其间,他就没再给客厅里的两人一个多余的眼神,身上极低的气压,连车上的许丰都感觉到了不寻常。

    

    回到办公室,安逸还是没能咽下那口气,拿起手机拔出了号码,“你给我上来一趟,现在,立刻,马上。”

    

    文晓笙不知这人究竟犯了什么毛病,无奈的吐出一口气,拿了抽屉里他早上去名爵那边买完单后的发票,又在桌上拿了个文件夹,将发票夹在里面,这才去跟刘倩丽打了个报告,说是要去给丁特助送个文件。

    

    23层的电梯口,文晓笙走出电梯后左顾右盼了一阵,尽量将存在感降到最低,偷摸溜到了安逸办公室前,门也没来得及敲就钻了进去。

    

    办公室里焦躁得来回踱步的安逸,被他这做贼似的模样气得都忘了先前的怒气冲天。

    

    “这么急着找我怎么了?”文晓笙问。

    

    “把你家里的那个小保姆给我换了。”安逸几乎是声嘶力竭咆哮出声的。

    

    文晓笙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看了安逸好半天,才语气平静的说道,“彭阿姨年纪是大了些,可好在知根知底为人实诚,对果果也好,最主要是工资合理,你又不是要常去我那里的,跟她好计较什么?”

    

    文晓笙语气虽平和,镜片下的眸子却清亮坚定得很,丝毫不惧安逸的暴躁情绪,也没有要惯着他顺从他的意思。

    

    女儿患有自闭症是文晓笙的心病,目前从女儿的表现来观察,她并不反感也不惧怕彭阿姨,这说明彭阿姨对孩子照顾得很好,他就冲着这一点都不会轻易换掉她。

    

    安逸定定的看着文晓笙从容淡定的脸,很明显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如此他就更能确定,今早出现的那个代理小保姆对文晓笙心思不纯。

    

    安逸压下心头的百般不爽,为个外人跟文晓笙闹,去捅破那层或许文晓笙根本就不知情的被爱慕,是傻逼又不值当的愚蠢行为,安逸只需不动声色的宣布主权就行,没必要去惹文晓笙不高兴。

    

    他冷着脸转开了话题,“你到处跟人说丧偶又是什么意思?”

    

    文晓笙呼出一口气,也不管还趾高气昂站在那里,脸色铁青的安逸,他可没那么好的体力陪他站桩。

    

    “你不是说隐婚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吗?安逸,我有女儿的事是事实,不说丧偶难道要说离异?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能将这事藏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文晓笙一屁股坐在安逸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话里话外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安逸胸口前一秒还鼓胀难消的气焰,被文晓笙不动声色的一个四两拨千斤,三言两语轻而易举的就给拨没了,自己竟还无言以对。

    

    他转回自己的办公桌后,也一屁股坐了下去,隔着宽大的办公桌,气闷得不行的盯着文晓笙看,表情都快赶超文晓笙的幽怨了。

    

    两人的对望莫名有些诡异,文晓笙先行告败,他拿去文件夹里的发票,推到安逸面前,语气前所未有的恭敬。

    

    “安总,这个麻烦您给报一下。”

    

    安逸垂眸看了眼桌上的发票,好不容易好了点的脸色,这回沉得更黑更深了。

    

    他操起一旁的手机,一连串的暴力操作差点没把手机屏给按爆,“咻”的一声发送成功。

    

    文晓笙这边收到信息的提示音紧跟着响起,他划开手机几乎是秒点接受。

    

    安逸这才留意到文晓笙居然换头像了,那极有可能自己给他设的昵称也被改了,好气哦,偏自己现在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安逸还埋头琢磨着怎样既能欺负一下文晓笙,又不至于真把人惹生气了时,手机响了一声,收到了文晓笙的一条转账,安逸也是毫不迟疑地就点了接收。

    

    1375块?这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怎么还有整有零的,还不待他询问,文晓笙的声音轻松的响起。

    

    “前几天果果住院,你付的3600块VIP病房费,扣减我付过的普通床位费,以及你通告对我处罚的罚款500块,这个得你承担,因此我还欠你2750块,病房是你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换的,所以我只承担一半,钱转给你了,这件事儿上我们两清了。”

    

    安逸气得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们之间有必要算这么清吗?

    

    文晓笙也跟着站了起来,完美忽视了总裁的怒气,不合时宜的问了句别的,“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到时我给你买个礼物吧,这个还得谢谢你。”文晓笙像模像样的推了推鼻梁上的新眼镜。

    

    “11月24号。”安逸居然都忘了生气,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好的,我记住了。”文晓笙已经从容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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