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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美人在骨(2284字)

  

“我没事,绿萤,你去找你娘了吗?”

姜芜冷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雪白的天鹅颈赫然出现的那道青红痕迹,格外扎眼,她拿妆粉轻轻盖了盖,换了件高领的暖黄色旗袍。

提起绿萤的娘齐嬷嬷时,绿萤眼神黯淡下来,她回府问了不少人,都说她娘早年间就不在姜府做工了,再问她去了哪儿,都推脱不知。

“小姐,你说我娘能去哪里呀,她除了姜家已经没地方可去了。”绿萤焦急。

“会找到的,我答应你。”

姜芜神色温凉,这句话是对绿萤说,也是对自己说的,她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腮红杏目,温温柔柔的玉雕似的模样,府中人说她像极了她阿姆,生就美人相。

听这话,她只是笑笑。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对她说过,美人在骨,不在皮。

再好的皮相,若没了风骨,不过是镜中琉璃灯,遇风则灭。

在凉州的那些年,若没有秦墨的照拂,她跟绿萤根本熬不到回江城,当年他肯帮她,也只是因为她是阿姆周琴玉的女儿。

他教会她兵法谋略,教会她礼仪教养,更教会她跳舞弹琴,却独独不肯教她诗词歌赋,姜芜常常亲昵的唤他师傅,年少的她经常会问:“师傅,你教会我那么多,为什么不教我诗词书画?”

秦墨神色寂寥:“女儿家要学便学保命的本事,那些风花雪月不过是徒增虚妄而已,学而无用。”

后来的后来,秦墨将毕生所学都教给她,他说的最多便是报仇,其实这些事不用秦师傅教,她也会给阿姆讨回公道。

秋日里的天气,阴雨连绵,姜芜这三日也没闲着,有空便去阿姆的院子溜达,阿姆的清枫院年久失修,陈设依旧恍若往昔。

姜芜指尖轻轻拂过翠玉屏风,梨花木雕花描红的梳妆台,窗沿下兰花架子旁的水蓝色贵妃榻,好似阿姆尚在眼前扶窗看书的模样。

阿姆的物什她都仔细查找过就是没有师父秦墨提到的妆盒,起初她也曾怀疑是凌素枝拿走了,可谁会用逝去的旧人的梳妆盒子,屋中一切未动,独独少了这物件。

姜芜这几日带着绿萤来清枫院洒扫祭拜,前两日还有小丫鬟透过格窗往宅院张望,后来她再提着竹篮进院子,下人也觉得习以为常。

姜芜很满意。

午饭的时候,沉寂的姜公馆热络起来,姜芜正坐在前厅吃午饭,缕空雕花八仙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她望着鱼贯而入的丫鬟婆子穿堂走过连廊,直奔着前厅而来。

凌素枝被江嬷嬷跟秀珠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进门,她身后是提着公文包,步伐稳健的姜振,这哪里像是那日落荒而逃的凌姨娘,分明耀武扬威的很。

见状,姜芜放下碗筷,站在廊下‘迎接’。

“阿芜啊,我对不起你这孩子,都说继母难当,从前这话我只当玩笑,如今想却是真事。”凌素枝假意要跪,身子都没躬,便被眼色极佳的江嬷嬷扶正。

“夫人可不能再哭了,当心身子,大夫这几日一直提醒夫人注意情绪,不能太激动,再说,自古以来哪里有母亲跪孩子的道理。”

江嬷嬷在姜府服侍十余年,惯会见风使舵的人精,说起话来,分寸拿捏的稳稳当当。

姜芜低头无措,一双水雾迷蒙的眼越过凌素枝望向她身后的姜振,努力将一个木讷懵懂的乡下丫头刻画得入木三分。

与此同时,姜振的声音远远传来:“都进客厅,一家人,哪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素枝你身子刚好些,进屋。”

误会?

“是,老爷,我晓得的,咱们是一家人,好些事说开了便好。”凌素枝嗲声嗔笑,顺势抹了抹眼角,被搀扶着往客厅的沙发走。

许是见姜芜始终不言不语,与之檫肩而过的姜振,状似无意的扫过她的脸颊,眼中有探究,不满:

“怎么还站着?”

“是,阿爹。”

姜芜小声答话,垂首低眉的跟在最后进客厅。

客厅内,姜振捧着一盏茶水,慢条斯理的喝着,而凌素枝则坐在他身侧,今儿她穿了件大红色凤穿牡丹的云锦旗袍,纵然优雅端庄的坐在沙发上,依旧难掩风姿绰约。

“孩子过来坐。”她轻轻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姜芜坐过去。

姜芜抬头起身,乖巧顺从的坐在最靠近凌素枝沙发末端,待她开口,心思已然沉下半分。

“这几日,老爷没回府,去了一趟凉州,孩子,这些年真是委屈你受苦了,田庄的韩管事串通银号伙计敛财,又担忧江城这边派人去查账,便每每报喜不报忧,也怪我跟你阿爹这些年身体不好,相继生病,便疏于管理。”

“至于桂嬷嬷更是可恶,她正是那银号伙计的娘,知晓你从庄户要回来定亲,生怕你说出什么坏了他们的事,难怪她自动请缨要去接你,竟鼓捣出这些事,幸好你这孩子福大命大,没有被他们给害了。”

凌素枝娓娓道来,时不时哀叹几声,话音刚落,这眼窝就红润起来。

“……凌姨娘,世事无常,人心难测,我谁都不怪,前几日我在巡捕房说的那些话,您别放心上,我也是被坏人蒙蔽了眼。”

姜芜低头默默饮泣,心里兀自一沉,枉费她为了引蛇出洞,扬言要嫁给萧家以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好不容易让凌素枝入圈套,却还是被她脱身。

“素枝,这下你该放心了,等周末将明媚她们从女子学校接回来,全家人也好团圆团圆。”

姜振打量着自家女儿,她从小就乖巧懂事,对答间尽显世家教养,长相也是一众女儿里面最出挑的。

“对,老爷说得对,我看阿芜也没几件正经的衣服,穿得老气横秋的,我得抓紧给她买几件像样的洋装。”

凌素枝热络的拉着姜芜的手,又聊些时下摩登的事务,也不管姜芜听不听得懂,看姜振没有离开客厅的意思,假意猩猩的命秀珠取了些首饰送给姜芜。

客厅内,面上其乐融融,内里各怀心事,好一副貌合神离的西洋景,姜芜腼腆的挂着笑,任凭凌素枝跟姜振闲聊。

“诶呦,老爷,这几日医院里静养,听人闲话,那个萧三爷竟然在旅馆私会,听说事后还把女人从二楼丢下窗,听闻这萧三爷常年混迹军营,二十七八年纪,却是个混不吝,荒唐不羁的性子。”

凌素枝话锋一顿,挑眉扫了一眼姜芜,见她目光呆愣楞的拨弄着青花茶碗里的茶叶,满眼算计。

“说来也巧,萧三爷回江城正是宿在了云锦斋,那晚的动静真真盖过了道士念经,你说为何要把女人丢下窗呢?”

凌素枝眼风凌厉的看向姜芜,拉着她笑吟吟问道:“阿芜啊,你当晚也在云锦斋,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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