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再不来,我就没命了。
“区区一个孤魂野鬼,也想在我面前放肆!”
突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洪钟般的声音,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三叔来了。
果不其然,走廊侧面窜出一道敏捷的人影。
随后我就看见一身红色长袍的三叔,他手里握着一个罗盘,一手握着一大团糯米,直接朝鬼魂丢了过去。
砰!
糯米团砸在她的身上,顿时冒起一股浓浓的烟雾,她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我这才放松下来。
“三叔,你可算来了。你要不来我就死定了。”我搂着三叔,欲哭无泪。
死里逃生,真特么的爽啊。
“一个大老爷们,别这么娘们唧唧的。”
三叔翻了个白眼,拿着一个罗盘,冲着走廊一挥。
随着罗盘的变化,三叔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然后,罗盘指着走廊的右边,一动不动。
三叔怒吼一声,从身后拔出一柄用红绳编织而成的长剑,狠狠的扎在了墙角上。
“呃啊!”
伴随着一声怪叫,一股白色的烟雾从拐角处冒了出来。
三叔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从兜里掏出一大团糯米粉,在地面上洒了一圈,我这才发现,在糯米粉的表面,竟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那是从楼上的窗口走下来的。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三叔提着那把红色的长剑快速追去,我跟在他身后。
我战战兢兢的跟着三叔,身后的黑暗让我心中一阵烦躁。
我担心她会不会忽然出现在我身后。
三叔一鼓作气的冲到窗口,可那女人却早已从窗口溜之大吉。
我连忙问三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叔看着手中的罗盘,上面的方针纹丝不动,笔直的指向一个方向,沉声道:“她走了。”
“她……她还会回来吗?”
我盯着他看。
我被吓到了,是真的怕了。
反正三叔也不可能天天和我在一起,如果她再回来,那我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三叔道:“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她的伤势很重。但我看她应该没有要杀你的意思。”
我诧异的看看三叔:“三叔,你能不能正经点?她从海中市跑到我的家来,就是想让我死啊!难道是她对我有意思?”
我心中暗暗冷冷一笑。
要不是为了杀我,她怎么会一直跟着我?
三叔轻叹一声,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并不认为她是存心要害你,否则的话你早就被她杀了。为什么要等我来救你?”
三叔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她要是真要杀我,大可以在我家中杀了我,何必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今天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短时间内应该没事,等这两日,我再给你介绍一下我那位故人,让他帮你想想怎么处理。”
三叔在我肩头上轻轻一按,表示宽慰。
等三叔走后,我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赶紧去了一趟宾馆,泡了一个热水浴,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天傍晚,我就去了三叔家。
三叔在屋里捏了几个纸人。
这是用来烧给死人的。
我连忙问三叔,如果把纸人都烧掉,阴灵能接收到么?
三叔翻了翻白眼:“世间本就有一正一负两种法则,既然阳,那必定有阴,你眼睛看不到的就没有吗?就像你遇到的这个女鬼,其他人没遇见过,但不表示她不存在。”
“这种纸人在阳间什么都做不了,但到了阴曹地府,却变得非常有用。”
“那你要把这些纸人冥币什么的,烧给谁啊?”我连忙问他。
三叔仰着头,翻着白眼说:“自然是那只女鬼。冥币不是阳间的货币,是地府的,鬼缠人多数为了利益。”
“我尝试着给她多烧些冥币。只要有足够的钱,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三叔说道。
我知道了,三叔给女鬼烧纸人冥币,就是希望能在女鬼拿到了冥币之后,和我的恩怨一笔勾销。
“三叔,那万一这女鬼不是为了冥币来找我麻烦,那我该怎么办啊?”
我急了,语气有些颤抖。
三叔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件事如果没办法用冥币来解决的话,那我要杀了她,让她魂飞烟灭,永世不能轮回。”
说到这里,三叔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无力感。
他行走于方圆百里之内,为的就是降妖除魔。
斩妖除魔,哪有这么容易。
而鬼魂,是一种阴气,一种死物。
杀鬼,可不是这么好杀的。
我一头雾水,她怎么就盯上了我呢?
既然她不想要我死,那她是想在我的身上得到什么?
难道是我至阳至刚的气息?
传说中鬼天生就是以精血为食,越是阳气旺盛的地方,那些游荡的亡灵就会越多。
这么一想,我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三叔说得没错,这个女鬼不一般。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连忙去帮三叔折那些冥币,三叔却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的事。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三叔该不会是认为他打不过这只女鬼吧?
要不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干嘛?
“三叔,我会不会死啊?”
我虽然不是个懦夫,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鬼魂。
三叔将手中的冥币放在一旁,然后伸出右掌,轻轻一按我的肩头,顿时一道温暖的气流,顺着他的手掌传递到我的全身。
“一帆!你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她动你的,她要是再敢来,我叫她有得来,没得回。”
我迟疑了一下,这是真的要这样互相拼命吗?
万一没有抓住她,还把人家给惹毛了,以后还不得被她纠缠终生啊!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三叔的脸色,故作镇定地说道:“三叔!不是我怀疑你,而是我们能有几成胜算?”
三叔淡定的看着我。
不知为何,我见三叔如此镇定,心中竟然莫名的松了口气,因为他似乎做好了准备。
三叔的右手从怀中的衣衫内一阵摸索,片刻后从怀中取出了一面圆形的青铜镜子。
这面镜子只有拳头那么大,上面布满了铁锈,经过岁月的打磨,铁锈已经变得油光水滑。